“彆做出一副小隊長的樣子！”
“哎痛痛痛痛痛……”虎杖摸著頭抱怨，我感覺身後的目光越發不善，回頭一看，脹相似乎已經結好了術式印。
“哎哎哎哎冷靜！”虎杖也注意到了，他忙不迭地拉過脹相的手，“開玩笑的，你怎麼好像要動手了！”
“……哼。”脹相悻悻地放下了手，眼神依舊十分不善。
“那走吧。”我觸碰麵前的【帳】，【帳】如同水波般散開，看起來這個【帳】的目的隻是為了阻擋普通人看見咒術師與咒靈的戰鬥，並沒有阻攔咒術師進入的意思。
我們逐漸深入，陰冷感也越發濃重，路邊七倒八歪著許多青紫的生物，大多數似乎已經死去多時，但有的似乎還活著，他們尖嘯，哭泣，發出不成調的含混音節，有的爬行著蜿蜒前進，甚至有的已經觸碰到了我們。
“【芻靈咒法】！釘崎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釘子和錘子，眼疾手快地砸入那生物體內，隨著一聲沉悶的爆炸，那東西慘叫一聲，緩緩地倒了下去。”
“這是什麼？”虎杖問道。
“改造人。”脹相說。
“……人類？”釘崎下意識地退了兩步，捂住了嘴，看上去“改造人”這個名詞對她的衝擊不輕。
“曾經是而已。”脹相平淡無波的聲音仿佛在說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真人的術式【無為轉變】作用於靈魂，靈魂作用於□□。通過靈魂變形的方式改變□□的形狀，從而將人類變換成改造人的形態，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戲。”
“那我說，”虎杖略微顫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他們還有變回來的可能嗎？”
“沒有。”脹相說，“對靈魂的破壞是永久的，當他們被轉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類了。”
我們都沉默下來，看著這條街巷裡的青紫色改造人和屍體，有一隻手嘗試抓住我的腳踝，我跳了一下試圖避開，但那東西快的出奇，我隻能放出玉犬撕咬他抓住我的手，但這樣真的好嗎？難道沒有彆的辦法嗎？我沉默著看著他脫落的手，皮開肉綻，裡麵流著的卻並非人類的血液與骨骼，而是混著奇怪顏色的汁液，仿佛蟲子爆綻開來。
“喂，脹相。”虎杖突然開口。
“是哥哥。”脹相不遺餘力地糾正，但虎杖明顯沒有開玩笑的心思。
“如果我要殺了那個什麼真人的話，你不會阻止我吧。”
“你做的任何事我都不會阻止，你做的任何事都是正確的。”脹相說，“為弟弟指引前路本該是哥哥的義務，但如果弟弟有了自己的選擇，做哥哥的除了全力支持之外，並不會再有其他任何想法。”
“那就好。”虎杖沒再說什麼，我們又轉過一個拐角，看到七海先生的刀準確地劃過什麼東西的皮肉，那東西應聲飛出，摸了摸唇角的血，露出一個扭曲的微笑。
“喂，脹相，你來的剛好。”那東西轉過頭來，我們才看清他的人形和他臉上的刀疤，“手指放在那孩子家裡了嗎？”
“沒有。”脹相說，“我覺得還是我拿著比較保險。”
“嘖，壞事的家夥。”那人形勉力阻擋著七海先生的攻擊，突然大笑道，“你把這幾個小咒術師帶來當人質嗎？也算你做的不錯了！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七海先生猛然回頭，他的神色驟然緊張起來。
“離開那裡。”他厲聲說道。
“嗯，是啊。”脹相沒太在意七海先生的話，他回答那個刀疤臉的家夥道，接著他小聲對虎杖說，“打我一拳。”
虎杖不明所以，稀裡糊塗地輕砸了他一下。
下一秒，我們看著他浮誇地倒了下去。
“哎呀，被打傷了，實在幫不上忙。”他毫無表情地坐在地上棒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