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和媽媽將選擇權交到我手裡的那一刻，他們也送給了我從心而動的權力，無論什麼樣的生活方式都不算錯，咒術師也隻是萬千未來道路中的一條，唯一稍微不同的，隻有我選擇了這條道路。
“真是簡單的回答啊，惠。”五條老師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會有更宏大的偉願。”
“什麼是宏大的偉願？”我反問道，“為自己而活，怎麼不能算作一種偉願？”
“很不錯的回答，我還挺喜歡。”五條老師說，“不過咒術師時刻與死亡相伴，這樣的理由，足夠支撐你選擇咒術師的道路嗎？踏上這條道路，總會與死亡相伴——你大約已經知道了吧。”
“足夠了。”我說，“其實大多數時候，大多數人做事的理由，究其根本，也隻是和我的理由差不多的微小願望罷了。”
五條老師無所謂地“唔”了一聲，而後點了點頭，“下一個問題，你怎麼看待魔虛羅？”
提及魔虛羅，我便想起了夢裡那片不祥的血色，我心中一沉，儘量控製自己的表情，但我轉念就想起，我麵前的是現代最強的咒術師，五條家的家主，六眼的操控者，我的一舉一動，大約都瞞不過他的眼睛，他看出了我的異樣，但並未追問，隻是像等待上一個問題一樣，安靜地站在原地等著我。
“……自爆器。”我想了想，無奈地承認道。
“十影術士最強的底牌在你眼裡居然隻是自爆器，”五條老師看上去略有失望地搖了搖頭，“你難道沒有想要調伏他的念頭嗎？”
“但是之前……”
“之前沒人成功過，對吧？”五條老師一笑，“那又怎麼樣？”
“惠，你要有野心。”他說，“如果你從一開始就打心裡覺得自己無法調伏魔虛羅，覺得它僅僅是自爆手牌，覺得曆代禪院家做不到的事情我也做不到，在做事之前心中已有退縮，那這件事就根本不可能成功。”
“你的天賦堪稱頂尖，但如果你一直是這種心態，覺得自己做不到，不可以，動不動就想著將魔虛羅作為最後手段，想著以命換命，那彆說是我了，七海你都彆想超越。”
他給了我一個爆栗，我捂住了額頭。
“我一定會調伏魔虛羅。”腦海中又閃過了那片猩紅的血色，我突然說道，“雖然很難，但我總會找到辦法調伏它。”
五條老師默了一瞬，然後一攤手。
“倒也不是逼迫你的意思，惠。”他說，“我隻是希望你能改變心態，這樣才能走得更遠一些。”
“不過……”還沒等我說話，他又說道，“既然有這樣的想法，光會放大話可不行哦！”
他笑嘻嘻地撥通了電話。
“憂太？啊，姐妹校交流要開始了，這次不用你去，要不然都沒懸念了……美美子和菜菜子請假了，二年級和一年級去，和京都校人數也差不多，找你不是為了這件事啦。”
“請好.好.修.理你的學弟學妹們。”
望著他放下手機後揚起的笑容，我莫名有點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