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生個孩子吧。”
溫熱的呼吸噴在敏感的耳朵上, 傅盈睫毛顫了顫,沒有說話。
此時已經半夜兩點。
江城最高檔的彆墅區內萬籟俱寂, 偶有巡邏的保安提著探照燈走動。
傅盈蜷縮著被江棘扣在懷中, 背緊貼在他胸前, 兩人的體溫相互傳遞。
“嗯?說話。”
他把玩著她的手,不時地輕吻兩下。
傅盈心裡有氣,緊閉著眼一聲不吭。
江棘知道她沒睡著, 他略抬起上半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著她扭頭朝向自己。
盛夏的夜晚總是黑的沒那麼徹底, 窗外灰蒙蒙的,有一絲月光照進來,模模糊糊地可以看出個大致輪廓。
她的睫毛在抖,臉頰發熱, 呼出的氣息帶著些甜味。
他又想吻她了。
他眼眸微闔,低下頭嗅了嗅,還是把唇壓了上去。
“不要!”傅盈以為他又要再來,嚇得不再裝睡,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她今天被疼了好幾回, 渾身骨頭都軟了,手推在江棘胸口就跟貓抓似的,不僅沒能把他推開, 反而讓他一把握進手裡不停揉玩。
江棘道:“隻接吻。”
傅盈還是怕, 但隻推了兩下就不再推了, 因為她知道抗拒沒什麼用,他根本不聽她的。
房間極靜,能清晰地聽到接吻的嘖嘖聲。
吻著吻著,江棘嘗到了一絲微涼的鹹澀。
他放開她的唇,抬起頭吻上她的眼:“怎麼又哭了?嗯?”
一被說破,傅盈便忍不住地抽噎出聲。
她閉著眼哭得極委屈:“江棘,我才十九歲,大學都還沒有畢業。我不要生孩子,我不想,真的不想……”
抽噎下,一句話被她說得支離破碎,眼淚也止不住地從眼裡流出來。
她本以為最令她不能接受的就是和江棘結婚,卻沒想到他連她二十周歲都不願意等,直接跳過結婚不談,強硬地要她給他生孩子。
結婚還能強行拖一拖,懷孕卻不是她說了算。
就算吃藥也不能保證百分百避孕,萬一真的懷上了怎麼辦?生下來她不願意,打掉的話又傷身,她以後還是想有自己的孩子的,所以決不能年紀輕輕就把身子虧了。
“好好好,暫時先不生。”
他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背,長臂一伸,抽了張濕巾給她擦臉。
“你以後能戴套嗎?”傅盈趁著他好說話趕緊提要求。
江棘道:“下次試試。”
傅盈不敢緊抓不放,她手指攥緊枕頭,又換了個話題:“我想把那個東西拿出來。”
他親了親她的臉:“你這幾天安全期,沒事的。”
傅盈咬了咬唇,自己把手伸進被中。
然而他一下就看穿了她的舉動,手隻伸到一半就被他捉住。
傅盈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安全期根本不安全!”
“但這時候懷孕幾率非常小,如果能懷上,就說明是天賜的緣分。”
“歪理!”
傅盈搖著頭還要再辯解,江棘俯身,唇貼上她的耳朵,聲音低沉:“你要是拿出來,我就親自給你堵上。”說著,扣在傅盈腰間的手用了點力。
傅盈明白過來,瞬間噤聲,絕望地閉上了眼。
他的目光柔和下來,吻落在她的額頭上:“乖,睡吧。”
—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傅盈從睡夢中醒來。
醒來時江棘已經不在枕邊,她也懶得管,坐起來後又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實在是沒有睡飽。
和以往一樣,她一起床就有傭人進來伺候她洗漱,但這次傅盈強硬地拒絕了,說她隻想一個人洗澡——因為這回身上的痕跡多得連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看。
可沒想到,傭人是退出去了,江棘進來了!
傅盈:“……”
她背靠著浴缸壁,雙手環住膝蓋,仰著頭和江棘對視。
江棘俯視著她,抬了抬下巴:“怎麼不洗了?要我幫你嗎?”
傅盈趕緊搖頭,一臉的欲言又止。
“嗯哼?”
“我想一個人洗澡。”
“你會摔,我不放心。”
“我不會。”
江棘抬起手臂看了眼表,語氣輕飄飄道:“現在九點整,雖然時間還寬裕,但一直拖著的話還是會遲到。”
傅盈:“你出去的話我很快就能洗好。”
江棘笑了笑:“我幫你洗會更快。”
傅盈噤聲,不再跟江棘辯論。
她破罐子破摔地把手伸進水中,把那個堵著的珠子拿了出來,賭氣似的用力扔到江棘腳下。
珠子呈橘紅色,光滑的表麵上除了水外還沾著點已經乾涸的白色東西。
江棘眸色一暗,繼續看著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