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的財富討好了江棘的父母,而他知道江棘喜歡她,所以又把她交給江家撫養,順而討好了下一任的繼承者江棘。
因此江棘掌權沒多久,便對爸爸的示好給予了反饋。
——他大方地把整個傅氏都許諾給了他。
她從一開始就是爸爸下的一步棋,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什麼有爸爸撐腰,什麼用傅氏換江家庇護她,不過是久經沙場的老商人用來敷衍自己傻女兒的謊言罷了。
是她太蠢,被騙了還開開心心。
傅盈疲憊地閉上眼,隻覺得渾身無一處不疼,無一處不沉。
耳邊又傳來男人焦急的呼喚。
她被吵得頭疼,隻好掙紮著再次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又開始惡狠狠地威脅她的男人。
她心想——
你以後不用再威脅我,也不用再強迫我了。
我不會跟你鬨了。
我,什麼都聽你的。
“江棘……我會乖……”她看著他,虛弱道。
江棘蹙了蹙眉,抓著她的手按在胸口,緊盯著她的眸子道:“那就快點好起來。”
傅盈艱難地眨了眨眼,聲音弱的幾乎聽不到:“好……”
“不許再發燒了。”
她還是緩緩地眨了眨眼:“好……”
忽然間,從未有過的緊張和恐慌感湧上心頭。
江棘敏銳地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他說什麼都應,要求什麼都說好,但她並不是真的多麼積極,反倒像是對任何事都無所謂了,所以他說什麼,她都回答可以。
“我們回家?”他擰起眉,又問。
“嗯。”她又乖乖順順地應了。
江棘胸口起伏,臉色發沉。
他沒按護士鈴,直接出門交代管家,讓他把醫生護士全叫過來。
“我要帶她回去。”
林醫生做完檢查後點了點頭:“可以的,她的燒已經退了下去,回去之後好好養著就行,不過最好還是安排一個醫護人員守著,還有就是千萬彆讓她再胡思亂想。”
同時他又囑咐江棘過兩個月一定要帶她過來做唐篩和四維彩超,因為擔心孩子會受到影響。
江棘應下,直接上手用被子把她整個裹住後抱在懷裡,離開醫院坐到了車上。
傅盈昏昏沉沉地任由江棘抱著,宛如洋娃娃一般乖巧地縮在他胸口。
“餓不餓?”
她哼哼了聲,表示不餓。
江棘又拿起水杯,扶著她的頭一點點喂給她。
等到喂完水,他再低頭看她時,發現她又睡著了。
江棘不再說話,用被子輕輕蓋住了她的臉,隻漏了點縫隙給她透氣。
“把於佑晴和她對話的監控要過來。”江棘冷聲道。
管家應了下來。
—
之後幾天,江棘寸步不離地守著傅盈,連辦公都在她的臥室裡辦。
她的情況還是不怎麼穩定,雖然不再發高燒,但半夜總要低燒兩回,於是白天多是在沉睡中度過。
“快點好起來吧,期末考試都快結束了。”
“你的朋友都要回去過年了,再不好起來就要很久見不到她們了,想再跟她們聚一聚嗎?”
“想不想出去玩?哪裡都可以。”
……
……
這樣差不多過了一個禮拜,傅盈終於在一個早上撐著床自己坐了起來。
旁邊的江棘還在睡,她側頭看著他,覺得有些恍惚,總覺得自己做了很長很長的夢,甚至分不清自己現在是醒的,還是仍在做夢。
江棘睡覺很輕,聽到動靜很快就醒了過來。
他迅速地坐了起來,但沒開口,和她對視一陣後伸手把她淩亂的長發撩向耳後,卻沒想到的傅盈直接閉上了眼,順著他的手臂,主動地靠進了他懷裡。
江棘一怔,接著手臂一彎,攬住了她。
“江棘,我已經好了。”她的臉貼在他胸口,甕聲甕氣道。
“嗯。”他輕撫著她的後背。
“我聽見你說,我可以回學校考試,還可以出去玩。”
他又嗯了聲,問:“你想去哪裡玩?”
“去暖和點的地方吧,江城太冷了。”她依靠在他胸前,耳朵貼著他的心口,聽到了強有力的心跳聲。
“海島?”
“好啊。”
“等你身體再好一點,我就帶你去。”
傅盈乖巧地點點頭:“好。”
三言兩語間,他們敲下了之後的行程。
之前的痛苦和糾結在這一刻被默契地忘卻,她在他懷裡軟聲軟氣地說著話,他也全部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