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盈問:“待會有人來?”
“嗯。”
傅盈觀察了下江棘的表情,思考一瞬道:“那待會吃完午飯我和小小棘先跟著管家回去吧,不在這兒打擾你。”
“不用。”江棘眉宇舒展開來,傾身吻了吻傅盈的額頭,“來的都是熟人。”
“熟人?劉公還是……鐘意?”
江棘笑了下:“待會來了不就知道了。”
喂完奶後傅盈把小小棘哄睡,接著又跟江棘一起吃了午飯。
期間江棘不慌不忙,還優哉遊哉地給傅盈夾菜,等管家把桌上的東西收走,他甚至還攬著傅盈跟她一起午休了一小時,完全一副晾著來人的架勢。
等正式見到人,已經是下午兩點半。
鐘意聽完弟弟的話後幾乎是心神巨震、目呲欲裂,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向醉心學習的弟弟會做出那樣的事。
他當機立斷地抓著觀南來給江棘賠罪,甚至已經顧不上什麼麵子不麵子了,就那麼一路抓著觀南來到了江氏集團樓下。
江棘沒說不見她,隻是讓他等。
這讓鐘意看到了希望,可焦急之下,時間便分外難熬,他一點靜不下心,不停在等候室內來回走動。
觀南倒是一派鎮定的模樣,一進等候室就坐下了,甚至還有心思喝茶,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刺激著鐘意,就在鐘意想對他動手的時候門開了,有人來通知他們去總裁辦。
看著鐘意蒼白的臉色,觀南輕笑了聲:“急什麼?把鍋全甩我頭上不就得了。”
鐘意咬牙切齒:“甩鍋?怎麼,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
觀南完全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你受益了啊,也算參與其中了。”
鐘意握拳:“你!”
說話之間,電梯來到最頂層。
電梯門打開,他們的目的地就在走廊儘頭。
總裁辦內。
江棘站在窗前俯瞰著江城美景,傅盈從裡麵的房間出來,正在理頭發。
敲門聲響起,江棘頭也不回道:“進。”
傅盈看向門口,發現進來的人不止鐘意,還有他的弟弟,觀南。
果然是熟人。
鐘意看了眼傅盈,又立刻彆開眼,猶豫道:“江總,你看……”
“說。”
鐘意看看江棘,又看看傅盈,嘴唇動了動,躊躇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看了眼鐘意的表情,觀南哼笑了聲,往前邁了一步:“下午好啊,江棘,還有……”他的目光落在傅盈身上,“盈盈。”
傅盈蹙眉:“喊我傅盈。”
觀南聳聳肩:“好吧,下午好,傅盈。”
他上前幾步,像個客人似的在茶幾邊的沙發上坐下,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椅背上,“我哥說不出口,那就我來說好了。”
“他是帶我來跟你請罪的,那些事全部都是我做的,你針對我就行,彆針對風達,也彆針對他鐘意。”
觀南揚唇睨了鐘意一眼,“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沒關係,全是我做的,隻有我一個,就是這樣。我現在人就在這,要殺要剮隨你。”
“隻有你?”江棘回過身,目光淡淡地看著觀南,“不是還有衛少洲麼。”
觀南頓了頓,他舔了下唇後笑道:“你都知道了?他被派到晏城的事情果然是你做的,我就說,劉公那老匹夫怎麼可能動作這麼快。”
鐘意眉頭緊鎖,上前推了下觀南的頭:“好好說話!”
觀南不屑地看了鐘意一眼。
兄弟兩個眼看著要起爭執,江棘一點卻沒有要開口阻止的意思,甚至一副看戲的模樣,把一旁的傅盈都弄懵了——到底什麼情況?
見傅盈一臉茫然,江棘輕聲問她:“聽不懂嗎?”
傅盈搖了搖頭。
“跟你也有關係。”
傅盈詫異:“我?”說完就想起了什麼,又說,“那兩塊地?”
“不止。”江棘朝觀南抬了抬下巴,“讓他給你說。”
傅盈順著他的話看向觀南。
觀南勾唇,站起身看著傅盈道:“好啊,我說,不過……你想從哪裡聽起?”
傅盈挑了下眉。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觀南壓低聲音,緩慢道:“是江棘的車禍,還是去年的拍地,還是……傅成江的死?”
看著傅盈的神色肉眼可見地變得驚愕蒼白,觀南覺得自己的內心綻開了一朵煙花,滿足感充斥著全身,令他血液奔騰,興奮不已。
他更加壓低聲音,眼裡是滿滿的惡意,唇角卻高高揚起:“再或者,直接從故事的最開頭講起?”
“講講傅成江曾經做過的事情,講講他是怎麼害死我父親的,講講他做過的所有該死的事情!啊,對了,還有於佑晴,講講她是怎麼跟傅成江狼狽為奸的,唔,不過她也就是個沒什麼主見的女人罷了,我也沒打算怎麼她。”
說罷觀南抬眸,儘情欣賞著傅盈呆愣的模樣。
他唇角露出諷刺又挑釁的笑:“所以,傅盈,你想從哪裡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