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們遇到了一群。”

“……我這就到。”電話掛掉了,線路裡隻留下嘀嘀的忙音。然後哈利直接閃現在赫敏身邊,並順手將剛剛按掉的手機揣回了口袋。他抬頭看了看護盾外麵,“還真是啊……”哈利聽傑西說僵屍,本也以為頂多是陰屍而已。他也是震驚的,怎麼會有人做這種事?

“很高興再見到你,哈利。”鄧布利多聽起來很友好地打招呼,他在敵人麵前總是能保持優雅風度。

“你好,鄧布利多教授。”哈利於是也禮貌的頷首問候。

同時盧修斯·馬爾福驚訝而諷刺的開口:“哈利·波特,你小子竟然還活著?”他們上次見麵是大半年前,這個波特被黑魔王抓了,扔給食死徒折磨。

“……?”鳳凰社這邊鄧布利多、莉莉和赫敏幾個人交換了目光。

哈利不想理馬爾福,而是走到屏障邊,觀察了一下那個正在成型的變異靈魂。他轉向卡羅:“卡羅,這群僵屍不是黑魔王乾的吧?”

“不是。”卡羅被點名問了,於是下意識的回答,然後才覺得自己是不是不該理他。等等,他戴著麵具,這小子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好的。”哈利也覺得不是。於是他施施然抬手,一道血紅色的魔咒射出,如鮮血一樣澆在護盾外那個靈魂僵屍的身體和霧狀靈魂上,那個霧狀的靈魂幾乎已經成型,就要打算穿過護盾了。兩者在碰到血色咒光的一瞬間即刻化作無形。與此同時,護盾裡除了黑巫師之外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陣陰冷不適,常年與黑魔法打交道的鳳凰社成員們都知道,這是黑暗力量會帶給人的特有的感受,黑暗力量越強大,這種感覺就越明顯。穆迪口袋中的幾個黑魔法探測器全都開始瘋狂的報警,幾乎要從他口袋裡跳出來了。

“黑魔法?”一貫仇恨黑巫師的穆迪警惕的舉起魔杖對著哈利。

“喲,純潔無瑕的波特家也出黑巫師了?”盧修斯習慣性的還想諷刺幾句。

一個比較有學問的食死徒認出了那道魔咒,他顫聲低語:“惡魔血。”

這個名字可算是如雷貫耳,一眾食死徒的神色都變了,赫敏和莉莉也麵露驚訝之色,穆迪則是把魔杖指得更堅定了。

“惡魔血是啥……”有人不懂,弱弱地問。

赫敏忍不住像課堂回答問題一樣背出了書上的文段:“銷骨滅靈咒。非常高深的靈魂魔法,可以同時消滅掉□□與靈魂,且自帶群攻效果,所以至今是一道魔咒殺死人數最多的紀錄的持有者。因為魔咒光的顏色是很少見的血紅,所以又有個外號叫惡魔血。但是這道魔咒已經兩百多年沒有人用過了,不是早就失傳了嗎?”

食死徒那邊一陣竊竊私語。

穆迪懷疑的指控道:“怎麼可以用這麼惡毒的黑魔法?這小子就不是好人吧。”

鄧布利多略一沉吟,緩緩開口:“也許必須如此。曆史上也曾經爆發過幾次噬魂蟲危機,每一次都不得不用這類毀滅靈魂的黑魔法詛咒解決。因為一旦感染,就會逐漸侵染整個靈魂,而如果留著這樣的靈魂存在於世,它們就會去感染更多的人。”

穆迪冷冷哼了聲。在鳳凰社同僚的勸說下,又因有多年友誼,他接受了鄧布利多和著名黑巫師不清不楚的黑曆史,但是讓他讚同另一個黑巫師本人的行動,他可不願意。

哈利則是一直站在護盾邊近距離觀察了那些僵屍,思考了一下,然後再次抬起手用了另一個魔咒。明亮的銀光從空中落下,如一場縮小版的流星雨,準確的擊中了外麵每一個僵屍。所有的僵屍立刻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

“這又是什麼……”有人問道。銀光落下的時候,還是那種強烈的陰冷恐怖的感覺,黑魔法探測器仍然在尖嘯,以靈魂僵屍們如此乾脆利落的響應來看,八成還是某種靈魂魔法。

“靈體冰凍咒。”鄧布利多教授雖然是白巫師,對黑暗魔法也很熟悉。他簡單的說,“可以把靈魂完全凍住,這樣……侵染的進程也會暫停。難道哈利是想……?”

這時哈利正好回來:“赫敏,可不可以……借下魔杖?”

赫敏把魔杖遞給了哈利。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的反應,竟然這麼信任他嗎?手裡沒魔杖她心中發虛。“要做什麼?”她問。

“我有個想法……想試試看。但那很難。”哈利揮了揮手中借來的魔杖,“有魔杖幫忙控製,總比沒有好些。”

他額外給赫敏加了一層護盾,用以防備萬一有食死徒偷襲。不過講真,食死徒現在一點都不敢偷襲,他們以為哈利是鳳凰社的人。很多人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剛才哈利的兩個魔咒都是無杖無聲用出來的,這樣的黑魔法實力,食死徒根本不敢惹。他們真的以為隻有黑魔王本人能做到這個程度。

然後哈利拿著葡萄藤木魔杖大步邁出了護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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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抖了抖手腕,魔杖尖端連續閃爍了幾段不同顏色的光,那些魔咒的光緩緩注入一個靈魂僵屍身體裡。他差不多是在給人類的靈魂動手術,極為精細的工作。

其實本來書上記載、史上公認的,惡魔血就是唯一正確的解決噬魂蟲的辦法。也有書籍認為,在被咬的那一瞬間,受害者就已經死了,隻是靈魂變異了所以沒有離體。從未有人想過這些人可能有救。

哈利本也沒覺得有,差點就打算將他們全清除了,可抬手的瞬間一念之仁,覺得不試試,怎麼可以說一定不能?萬一呢?靈魂如果沒有被完全侵染,切下來呢?他想起了麻瓜的醫生切除腫瘤,那與魔法世界的治療不同,那是另一種思路卻也被證明有效。切靈魂可能會有後遺症,但也總比徹底毀滅他們好啊。

切靈魂也並非不可能做到。隻是一般都是自己切自己,比如通過一些殺戮的儀式。由旁人來動手切除一部分靈魂,目前還沒有現成的魔法咒語可以用。

沒有現成的,但是可以創造。黑魔法不就是很方便自己“寫代碼”嘛。哈利也隻是心中隱隱想到了一個方案,便借來魔杖試試。

他小心翼翼的斟酌著魔咒的強度和種類。利用某幾個魔法的互相作用,甚至利用一些魔咒的副作用,組合起來,鑄就一把能切割靈魂的手術刀,來嘗試切除靈魂僵屍被侵染的部分靈魂。一些靈魂的碎屑被切了下來,消失於無形。

這辦法著實劍走偏鋒,切靈魂可不像切□□,靈魂根本就不是三維世界的造物,它的存在會複雜精妙得多。巫師對靈魂的認知尚淺,想要下刀子破壞它們已是極為困難,遑論想要精準切除被感染的部分。也難怪黑魔法曆史上從未有人產生過拯救靈魂僵屍的想法。

但是,把不可能變為可能,哈利一直擅長這個。

哈利魔杖尖的光的顏色還在變,這一會兒功夫他又用了好幾道魔咒。他如同盲人摸象——哦不,更準確的說是如同盲人給大象做手術一樣,摸著,試圖勾勒出輪廓,試探著,一點點推進。

空氣仿佛凝固。鳳凰社和食死徒都看明白了哈利想要做什麼。

一個食死徒甚至忍不住開口請教在場最淵博的人:“鄧布利多先生,他這……可能成功嗎?”

“不知道……這是從未有人探索過的路。”鄧布利多欣然回答了問題,“或許,魔法真的是創造奇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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