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長又問:“那麼,請原諒一個老人的好奇心,哈利,你為什麼選擇把黑魔王的秘密告訴我呢?”
“因為我……”哈利深吸了一口氣,他該說什麼?他能在鄧布利多麵前說什麼?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儘量描述了最近幾個月他的經曆:“他發動戰爭是為了製造死亡,給永生的儀式獲取能源。所以我曾經以為在儀式成功之後,他就會結束戰爭的。可是他並沒有,他嫌永恒不夠完美,可能是嫌恢複速度不夠快吧,他還在殺人然後修改儀式,甚至還在謀劃更可怕更宏大的事……我試圖勸過他,可是根本勸不住。我也沒有辦法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隻能來找您……”
“所以你不喜歡戰爭和死亡……”鄧布利多看著哈利。
“現在說這個沒有意義,我知道我做過什麼。隻是現在我也阻止不了他……”
“既然不喜歡,那麼你為什麼一直追隨他、為他做事呢?”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哈利能說什麼?因為他愛黑魔王?這聽起來有多荒唐?
鄧布利多態度溫和的話語,讓他看起來很像一個慈祥的長輩:“好吧……先暫且不談過去的事,我覺得,你能來找我,這就是個好的轉變,重要的是我們要做出正確的選擇。我的孩子。”
哈利盯著地板上的一處木紋沉默著。
“所以,哈利,你把他的秘密告訴了我,據我所知,Lord Voldemort並不是一個會容忍背叛的人。”鄧布利多又說,銀白的長胡子微微顫抖。“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我想讓這場戰爭停下來。”十五歲的男孩低聲說。
鄧布利多沉吟了片刻,才繼續道:“現在我們根本威脅不到他,他當然不願意聽你的。或許按他的思路來思考這件事,隻有我們足夠強大,才有話語權。或許我們應該想辦法,能真正除掉黑魔王的辦法。”
“……”哈利沉默了。他知道鄧布利多從來都想殺死黑魔王,但哈利捫心自問,卻不知自己想不想這樣。那可是父親啊。
“不是真的要你殺他,但隻有你手中擁有這樣的辦法,你能威脅到他,你才能跟他談判。不然他肯定不聽你的。”鄧布利多睿智的指出。
哈利終是鄭重的點頭同意。畢竟父親本人的人生信條也確實是這樣:足夠強大,才有資格平等的對話。
“可他已經永生了,這個魔法不可逆轉,黑魔王是殺不死的。”哈利坐在桌子對麵,垂著頭,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房間裡的吊燈有些閃爍,將他額前碎發的陰影投在眉眼上。“我最近也想過的,能不能打敗他……可是我真的想不到辦法。”
“我們明天再聊吧,哈利,你還是個孩子,不該熬夜的。要不今晚先在這裡住下?我想你可能也不方便回黑魔王的城堡了。”白胡子老人友善的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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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兩天裡,哈利將他所知和猜測的,黑魔王的下一步控製世界的行動告知了鄧布利多,希望鳳凰社能或多或少的阻止食死徒。又和鄧布利多繼續討論,試圖尋找黑魔王的漏洞,尋找能殺死他、擊敗他、至少牽製住他的方法。
“……哈利有考慮過用靈魂魔法對付他嗎?如果毀滅他的靈魂呢?”鄧布利多問。其實他也對這個方案不太抱希望,畢竟要是有用,也許哈利早已想到了。
“就算他的靈魂毀滅了,他照樣可以從彆人那裡借靈魂能量,來承載他的信息。”哈利回答,這麼做非但無效,還會害到更多的人。這種事他之前和父親一起設計這個魔法儀式的時候就討論過。
“那如果鎖住他的魔法能力呢?一個不能用魔法的黑魔王,對世界的威脅會小得多吧?禁魔藥水如何?”鄧布利多想到。
“他的物理信息固定在了儀式成功的那一刻,隻要他想,他就可以還原,所以他對魔藥是免疫的。”
“或者一些禁錮魔法的道具,比如……你知道嗎,曆史上傳說有一種禁錮魔法的法器,叫做奈斯之鎖?”鄧布利多又問。雖然他現在也不知道那件東西流落到那裡了,但他可以去找。
哈利也聽過奈斯之鎖這個古董神器,據說是個金屬項圈的樣子,被奈斯之鎖鎖住時,任憑巫師多麼強大,也一點魔法都用不出來。它曾經鎖過曆史上很著名的巫師,這證明了它的強大。
但是哈利搖搖頭:“如果是個項圈,黑魔王完全可以砍了自己的頭然後複活。”
“那麼鎖魔法同時用禁錮咒呢?他如果不能動……”鄧布利多繼續問。
“恐怕也不行,他是可以主動放棄肉身的……”
“應該還有其他限製他魔法的方法……”鄧布利多知道魔法理論裡有太多高深複雜的東西,凡事都不隻有唯一解。
“就算能用某種方法傷到他的魔法核心,他也會自己複原的。”
“如果不能困住他……追殺呢?一些追殺式詛咒,無論目標逃到哪裡,詛咒都可以精準追殺。如果我們能讓詛咒持續追殺他,也可以讓他無法及時複活。”鄧布利多又問,他長長的白胡子微微顫抖,“哈利你不是說,他現在還在殺人,不就是在想要更快的複活速度?也許這可以是他的一個弱點。”
“我認為複活速度確實是他現在僅有的短板。如果真的能追殺詛咒,讓他不能及時複活,也許可行。”哈利認同道,“但追殺詛咒我們也做了預防——他根本沒法被詛咒綁定。”
鄧布利多又提出了好多個方案,但是被哈利一一否決。基本都是哈利和父親以前在設計魔法儀式時考慮過的。
“這還真是……非常難辦啊。”鄧布利多搖頭歎,心想Tom Riddle確實格沃茨有史以來最天才的學生,而哈利也是聰明極了……他們兩個精心研討那麼久搞出來的東西確實……非常棘手。
經過好幾次這樣的討論,他們仍然一無所獲。
哈利明知會如此,可是真的和鄧布利多聊過,且發現確實無路可走之後,他還是非常的垂頭喪氣,和懊惱——他們當初要是沒考慮這麼周全就好了。
“……對不起。”哈利痛苦地說。“這都是我的錯……”
“我一直都很清楚這個情況,他沒有漏洞。我想結束戰爭,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勸他停下。這我也試過了。”哈利低垂著眼睛,把目光埋藏在長睫毛的陰影裡。“可是事實證明,勸也勸不住……一點也沒有影響他的計劃。他可以表麵不襲擊,卻在謀劃彆的更可怕的事——那些我也都告訴您了。最近他在關注那些計劃,本來就不需要襲擊,我一點都沒能拖慢他禍害世界的腳步。”
“你勸不住他一點也不奇怪,哈利。Lord Voldemort和我們不同,他不懂愛,他做事從來不會被感情左右,隻有利益和力量能影響他的行為。我們沒辦法威脅到他,那麼他就不可能聽從你的意見。”
“我現在也不會抱有那種天真的幻想了。”哈利自嘲地說,心裡有些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