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明柚從實驗室裡出來的時候,千手柱間還陰暗扭曲地蹲在門口。
她順手拔了幾個最大的蘑菇放進衣兜,好言相勸:“柱間大人,腿蹲麻了吧?要不要起來走走?”
千手柱間可憐兮兮看她兩眼,勉為其難地聽話起身,幽怨道:“扉間真是一點都不可愛的弟弟……怎麼能這麼對大哥我呢嗚嗚嗚……”
宇智波明柚瞥他兩眼,落下了同命相憐的淚水:“我懂,我二哥也一點都不可愛。”
兩個人眼淚汪汪地對視一眼,在這個話題上,居然詭異地達成了共識。
明柚放緩了聲音,儘量柔和道:“柱間大人,其實我還有一事相求。”
千手柱間激動地望過來,眼睛亮晶晶的:“明柚你儘管說!隻要是我能幫上忙的!”
“借我點錢唄。”
她摸摸空空如也的錢包,咬著牙,痛心疾首道:“你弟弟那裡簡直是高利貸,借不起啊。這樣,你借給我,我先還給他,然後再慢慢攢錢還你。”
貧窮的宇智波明柚精打細算的一生罷了。
……
隨著平淡尋常的日子一天天過去,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重。明柚總覺得自己可能又要去那個世界一趟了。
於是在丸子店結賬的時候。她第一次主動遞出了錢包:“這頓我請。”
宇智波帶土叼著一串丸子,難以置信地望向她:“……你沒事吧?你居然會請我們吃飯?!”
旗木卡卡西也有點驚訝,不過他可不像旁邊那個情商為負的家夥一樣不會說話,首先表達了真摯的感謝:“謝謝。”
然後再質疑:“你遇到什麼需要幫助的事了嗎?”
宇智波明柚無語了,她看上去像那種無事獻殷勤的過分家夥嗎?她明明一直這麼善良大方!
她看向宇智波帶土,他從這眼神裡居然詭異地品出了幾分慈祥,似乎在說“傻孩子你看看除了我誰還能忍你”。
“帶土哥,你能活著我就很滿足了,請頓飯有什麼大不了的。吃吧,多吃點。”
宇智波帶土:“???”
不是,他什麼時候死過啊?還有你這樣有點讓人害怕啊!
他頓時覺得這頓飯難以下咽,放下丸子,與好友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她最近怎麼回事?
——不知道哇,你問問?
——我問過啊,她不肯說!
兩人眉來眼去間,宇智波明柚突兀感到了眼睛的刺痛。她伸手緊緊握住了兜裡的特質飛雷神標記,衝對麵兩人露出了一個笑容:“要不要再加點啊?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即使疑惑,宇智波帶土還是決定抓住這個好機會,舉起手來:“那再加十串三色丸子,五串紅豆丸子,五串……”
下一秒,對麵站得好好的少女就以一個令人措手不及的架勢乾脆地暈倒在地。速度之快,連帶土的話都沒能說完。他眼睛一瞬間睜得老大,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不是吧,不是你自己說能加的嗎!不至於氣暈過去吧小祖宗!
他不吃了行不行!求求您醒一醒啊喂!
……
【歡迎你回來,明柚。】
再次醒來時,明柚果不其然望見了醫院的天花板,感受到了自己明顯縮水的手掌。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一轉頭,對上了三雙猩紅色的寫輪眼。
宇智波明柚:!!!
你們是要嚇死誰啊!
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一左一右站著,中間夾著最不好惹的人物——宇智波富嶽,也就是她的父親。他為人以嚴肅認真著稱,很難開的起玩笑,明柚與他天生氣場並不合。不過在疼愛女兒這方麵,他確實沒的說。
氣氛有點凝重。她在被窩裡瑟縮了一下,弱弱出聲:“嗨……?有什麼事嗎?”
“這話是不是該我們問你?”
宇智波富嶽眉頭緊鎖,整張臉顯得嚴厲而嚇人,“檢查結果沒有任何問題。佐助說你跟他說著說著話就開始吐血,卻還是堅持著繼續,明顯有問題。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們些具體情況?”
“……我、我不知道說什麼……”
明柚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哥哥們身上,卻並沒能得到回應。特彆是鼬哥的寫輪眼瞪過來時,她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我真的不知道啊!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
淚失禁體質在這種需要睜眼說瞎話的場合終於顯出了點用武之地。明明心虛得很,麵上卻是一副委屈得要死的可憐模樣。小姑娘湊近唯一溫柔點的止水,害怕地縮在他身後,眼淚汪汪望過來,裝可憐裝得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察覺到她在自己衣服上抹眼淚擦鼻涕的宇智波止水:……好演技,真拿你沒辦法。
宇智波富嶽半信半疑打量她幾眼,還是屈服於自家寶貝女兒的眼淚,放緩了語氣:“……我不是在斥責你,我隻是想弄明白你為什麼會突然生這種病。佐助他……也被嚇到了。”
接到自家女兒滿身鮮血的小小身影時,他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感到陣陣難以忍受的眩暈。
明柚勇敢與他對視,滿眼都寫著真誠:“爸爸,可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沒有說謊。”
“我答應您,如果還有什麼不舒服,一定第一時間說好不好?我不想住院了,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