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2 / 2)

真是個一針見血的問題,在弟弟妹妹的教育問題上他倒是一點不謎語人。明柚按住馬上就要忍不住投案自首的豬隊友二哥,謹慎地用問題回答問題:“爸爸媽媽知道嗎?”

“……他們不知道,以為你們一直在泉美家。”宇智波鼬的視線還是緊緊地鎖定昂首挺胸的明柚和瑟瑟發抖的佐助,聲音嚴厲,“你們居然瞞著家裡人去那麼遠的地方!你知道你們才多大嗎?!”

——他怎麼知道她們去的地方很遠?

明柚心頭一瞬間警鈴大作。就算他從泉美那裡得知他倆沒去她家住,也應該猜測他們去了附近的地方,而不是一步到位猜到這裡。所以,那個尾行癡漢麵具男和他其實是有所接觸的!

宇智波鼬竟然派人跟蹤他的弟弟妹妹?!那還是個精通時空忍術的危險人物!

宇智波明柚猜對了前一半,但後麵的猜測實在是誤會了自家兄長。宇智波帶土的跟蹤行為完全出於他的個人意願,他們隻是暫時的合作關係,宇智波鼬對他根本沒有半分信任,巴不得他離自己的弟弟妹妹越遠越好。

在那個人告訴他明柚和佐助去了水之國看日出之後,他第一反應是質問對方為什麼跟蹤他們——得來的是意味不明的諷刺。

“你的妹妹,好像不太信任你呢。真是可悲啊,宇智波鼬。這真是身為兄長最大的悲哀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後果便會不受控製接踵而至。明柚冷笑一聲,也顧不上身後還有屈服於兄長威嚴的二哥,嘲諷道:“瞞著家裡人?——貌似在這件事上,我們並不是開創者吧。這是你以身作則,用親身行動教會我們的不是嗎?現在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們?”

宇智波鼬一怔,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宇智波佐助就已經被她反客為主的咄咄逼人嚇傻了。他不敢相信明明是過錯方,麵對大哥的教育自家妹妹居然還能是這副無所畏懼的叛逆嘴臉——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宇智波明柚!你怎麼能這麼跟鼬哥說話!你瘋了嗎?”

“我看你是瘋了!”明柚被隊友的臨場倒戈背叛到了,恨鐵不成鋼地給了他兩下,“膽小鬼!你胳膊肘往外拐!”

“我往哪拐了!”

全靠佐助吸引火力,自家小妹都沒空搭理他了。宇智波鼬一時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有些恍惚地望著弟弟妹妹吵架,突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他沒穩住踉蹌了兩步,狼狽地靠在身後的牆壁上。

是啊,正如她所說。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資格在這方麵斥責他們呢?

從做出決定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不該說這種話了。

……

“我出門了!”

吃完早飯後,明柚背著書包跟爸爸媽媽告彆。佐助早早等在門口,見她跟過來,小聲湊過來詢問。

“你還沒跟哥哥道歉嗎?”

“我道什麼歉?”明柚被他三番五次的質問問得頭疼,皺著眉頭推開他,“我什麼都沒有做錯,為什麼要向他道歉?”

“可你明明說了那種話!”

“哎呀哎呀!”她煩不勝煩,見二哥這副不聽到肯定答複就誓不罷休的架勢,隻得敷衍道,“我知道了!我會說的!”

什麼時候去那你就彆管了。反正這輩子夠嗆。

宇智波佐助終於滿意了。他為自己調節了兄長和小妹之間莫名其妙的矛盾而感到些許欣慰和自豪——家裡的氛圍已經很奇怪了,他不願意讓他們兄妹三個之間也產生嫌隙。

明柚坐在教室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課。前後兩個兄長都成為了資深的雙麵間諜,這讓她不禁思索起自己成為碟中諜的可行性來。畢竟看起來他們家在這方麵實在是天賦異稟,埋沒了多少有些浪費。

她是不太能理解兄長們的猶豫的。比起和平,家族和親人才是最重要的。她無法為了和平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背叛自己的家族——如果和平是可以被他們這些少年人所守護的,那短短幾十年間又為什麼爆發了足足三次忍界大戰呢?

家族和村子之間的矛盾根本就不是通往和平道路的真實阻礙。腐朽的政治,無情的製度,人們之間無法互相理解……這些才是引起戰爭的關鍵。而宇智波作為出頭鳥、替罪羊,毫無疑問是這殘酷製度的最大犧牲品。而這難以違抗的製度甚至要追溯到八十年前。

如果村子高層的人沒有因為恐懼與貪念一心壓榨儘宇智波最後的生存空間的話,爸爸也不會同意叛亂,止水哥也不會死,她也不用被迫跟選擇村子與和平的哥哥分道揚鑣。

是的,就算站在對麵的人是宇智波鼬,她的哥哥,她也隻會是宇智波的宇智波明柚,而不是木葉的宇智波明柚。

她早已做出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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