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1 / 2)

“向你哥哥道歉。”

“我沒錯。”

“我讓你道歉!”

“我都說了我沒錯憑什麼要我道歉?”

“宇智波明柚!你真是——”

宇智波富嶽右手高高揚起,眼看就要落在少女毫不畏懼仰起的臉上。電光火石間,有誰用巧妙卻不容抗拒的力道攔住了他。

“父親,彆這樣。”

這位家長威嚴十足的父親一瞬間被激怒了。他瞪著自己渾身是傷還要過來阻攔的長子,又驚又怒。

“事到如今你還護著你妹妹?就是因為你總是像你母親一樣毫無底線地縱容她,才慣出如今這般無法無天的小魔頭!她甚至敢在火影室毫無理由地打你!”

宇智波鼬沒有看向自己的妹妹,也沒有直視自己的父親。他的目光落在父親身後的某一點,眉頭微微蹙起,緊抿著唇,神色不明。

“我們都長大了,不用這種方式也能溝通。明柚畢竟是女孩。”

“說到底這是我們之間的矛盾——就讓我跟她談吧。”

……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明柚不爽地走進自己的房間,把鞋跺得超級響。宇智波鼬緊接著進來,攔住了她用力關門的動作。

“至少讓我先進來……你也不想再讓父親來訓你吧?”

“……”

明柚左右手都疼得一批,姑且放棄了跟他搶門的幼稚行為。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床上,麵色不善地打量著對麵自然而然坐在椅上的兄長。

“你最好小心點,我怕我忍不住再給你兩拳。”

鼬有點驚訝,仔細觀察她片刻,“剛開萬花筒,加上連續使用,你現在已經筋疲力儘了吧……哪有力氣再動手?”

這語氣雖然沒什麼諷刺的意味,但在對他全是刻板印象的明柚耳裡聽來,簡直是跟美式霸淩一樣的陰陽怪氣。她咬牙切齒瞪著對方:“要試試嗎?”

見小妹重新炸毛,宇智波鼬也不願意繼續激怒她。他有些走神地看著桌子上的小擺件,沉默半晌,開口詢問:“你的萬花筒是因為‘那邊’的事開的嗎?”

自從上次宇智波斑探視她的記憶結果雙雙住院後,大家就從族長大人隱晦的暗示中得知了明柚到另一個世界這件事。宇智波鼬想了很久,還是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做過什麼值得人生氣的事,隻能是另一邊的原因。

“豈止。”明柚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甚至陰陽怪氣地拍了拍手,“簡直是您以一己之力送給我的,從二勾玉直接到萬花筒呢。真厲害呢歐尼醬。”

“我?”

雖然有點猜想,但真正聽到這個答複時,宇智波鼬還是感到難以置信的荒謬與不解,“我做了什麼不可理喻的事嗎?是……你在火影室說的那些?”

——你居然敢殺了爸爸媽媽?你居然敢——背叛我?!

他……殺了父親母親?可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沒想到在那麼突然的爭鬥中他還能把話完整地聽完,不愧是自家金牌大間諜。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氛圍下,明柚也不得不對他的專業素養升起了幾分敬意,深吸一口有氣無力道:“你真是……天賦異稟,天生我材必有用啊。”

“……”這絕對沒在誇他。

宇智波鼬斟酌了一下措辭,儘量委婉勸道:“另一個世界這種事,就算身臨其境了些,也不該在真實世界裡有這麼大的反應。畢竟那些都是虛假的,我不可能……”

“你說那是假的?”

少女的目光一瞬間尖銳起來。她從床上起身,大步走到兄長麵前,眼裡的勾玉花紋飛快轉動成盛開的層層薔薇紋理。

她一隻手扣住肩膀,將他仰著頭死死鉗製在椅背上,動作強硬,氣勢洶洶。額發散開,他隨意束起的小辮子落在身後晃了幾晃,最終乖順垂下。

“明柚……?”

這般仰視著對方,他第一次發現自家小妹已經很高了,遠遠超越了宇智波女性的平均水準,居高臨下打量人的時候竟也能露出幾分審訊似的壓迫感。

她另一隻手以不容反抗的力道按上他的眼睛——不過並沒有人打算反抗。在下意識地警惕與抗拒後,他反而是強迫著自己放鬆下來,閉上眼睛配合對方的術式。

在外人麵前一向冷漠高傲的宇智波大少爺隻有在弟弟妹妹麵前才會露出這樣不加防範的順從樣子。若是他在暗部的那些下屬看見,都沒人敢把眼前這個人和那位年少成名的忍界異才聯係在一起。

明柚被他這副模樣氣得牙癢癢。就是因為他在父母麵前老是保持這樣絕世好哥哥的完美人設,她才沒法跟彆人解釋真相。根本就沒人會相信是他宇智波鼬的錯。

“裝什麼好人!我求你的時候可沒這麼聽話!”

……求他?

鼬被這話罵得一愣。想睜眼去看她的表情,結果剛看見點光亮就被冰涼的手指狠狠一戳,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彆一副我不懂事的樣子,沒打算繼續揍你。我想到更好的辦法了。”

他聽到對麵的女孩不爽地罵了一句,然後很快收回手。籠罩著自己的陰影移開,宇智波鼬睜開眼,有點疑惑地摸上眼睛。

“這是什麼?”

“你打開萬花筒試試呢?”

少女露出了今天第一個微笑。這笑容又帶著幸災樂禍的血腥與殘忍,像是惡作劇即將得逞那般。

血與烏鴉,背叛與欺騙。

絕望與憎惡融為一體,血脈相連的隻剩扭曲的仇恨。

不可能!這不可能!——他怎麼會?!

有什麼東西不受控製地從胸腔中噴薄而出,染紅了視野與地板。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控製不住半跪在地上艱難地喘著氣,而小妹站在不遠處,近乎冷漠地觀賞著他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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