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的破風聲響起,米莉恩看著飛馳的德拉科拋棄了發型,沉浸的享受行駛的樂趣。
掃帚在他操作下,於天空中左搖右擺,甚至還跑到她這邊盤旋地繞了個圈,從高處落下與她距離不過十英寸。
幾乎都要感受到德拉科身上噴薄的熱氣,“你真的很有天賦,德拉科。我想你會進魁地奇校隊的,因為你的實力隻要你想。”米莉恩微微提高了聲音誇讚他。
德拉科揚了揚下巴,“要不是一年級不讓帶飛天掃帚還不許進校隊,我絕對會成為第一個加入斯萊特林魁地奇校隊的新生。”
米莉恩卻沒在往下說,隻衝著男孩揚了揚手,示意他繼續飛行運動。
德拉科算是在第一次觀摩他的同齡女孩麵前毫無保留的展示了自己的技術,如果不是哈利有主角光環。或許,金色飛賊也該是他捉住,哪怕一次?米莉恩抬頭看向天上的德拉科,忍不住想到。
此時書房裡的兩位馬爾福也正通過窗戶看著花園裡的景象。
“盧克,彆把孩子逼得太緊了,在我看來,小龍已經足夠優秀。”納西莎頗為不滿的對盧修斯說。
坐在主人椅上的長發男人手指一頓一頓的擊打著桌麵,“西茜,身為一個馬爾福他就必須有要承擔的責任。背個純血名錄,德拉科必須做到。”
“他隻是個孩子,才剛六歲。”納西莎反駁丈夫,“我們可以給他最好的,將一切都擺好放在他麵前。”
“米莉恩也是一樣的年紀,你看看她父母都教了什麼?”盧修斯想起了早已醞釀在自己心中的猜測。“西弗勒斯沒提起過她母親的姓氏,西茜,你覺得這樣的孩子會出自一個混血或者麻瓜家庭的教導嗎?”
納西莎見米莉恩正笑著和掃帚上的德拉科說著什麼。她目光移向丈夫,“絕無可能。”接著又想到了什麼:“米芮說過我很像她的媽媽,無論說話方式還是其他。難以想象除了純血家庭打造出來的女巫,還能是誰?”
盧修斯複又拿起被他擱置一旁的嵌著綠寶石的羽毛筆,在那份謄抄下來的純血名錄上勾勾畫畫。
“來看看這裡有沒有在你嫁過來後,仍然有著單身適齡家族的女孩子,或許你以前見過的?”盧修斯將羊皮紙推給納西莎。
看著僅存的幾個空缺:塞爾溫、沙菲克、亞克斯利。納西莎示意盧修斯把羽毛筆給她,再劃掉了亞克斯利後。納西莎解釋道:“唯一的僅存血脈現在還被關著。”
“塞爾溫,也有一位男性旁支在阿茲卡班。至於直係血脈,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消息,我有些不確定。”納西莎思索著眼神移動到了第二行。
“沙菲克,最後一任有記錄的家主是位女性。但似乎沒有在霍格沃茨裡見過她,應該是為了躲避,”納西莎抿著嘴瞧向盧修斯,最終還是沒敢說出他的名號,“那位的招攬,或者說搜尋,去了其他魔法學校?”
“你曾經在宴會上有見過她嗎,西茜,如果米莉恩長得像母親。有印象嗎?”
納西莎為難的皺了皺眉頭,“或許。但原諒我真的記不清了。隻是如果米芮她真的是沙菲克的後代,那”
“那我們更應該好好善待,不是嗎?在一個血脈凋零的巫師界,多麼難得!更何況還有西弗勒斯在。”盧修斯狀似感歎的雙手交疊。
“啊,這真是一個很大的驚喜,對我們,甚至對德拉科。”盧修斯用那熟悉的抑揚頓挫的詠歎調說著;“隻是要如我們所想,西弗勒斯的膽子還真是不小。若不是有預言這件事將全麵搜尋沙菲克現任家主給滯後了。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景呢?”
納西莎不解地詢問丈夫,“沙菲克家族有什麼是那位大人想要得到的嗎?一直沒有歇下招攬的心思,到後來甚至命令搜捕?”
盧修斯眯起眼睛回憶到當時黑魔王懲戒了一批打探消息的食死徒,“似乎是為了家族魔法,具體什麼,他並沒有明確告訴我們。”
“西弗勒斯能在那麼緊密的抓捕下還能保住那位女士和米莉恩,我也不得不佩服他。”金發男人看向書櫃裡那本黑魔王留下來的東西,心裡有了個決斷。
納西莎坐在了一旁的矮椅上,“所以,米芮要怎麼辦?這個孩子我是真的很喜歡。”
安撫性的將手攏在妻子手上,既沒有利益衝突,自己也很看好這個女孩,“她現在在馬爾福家,我們有義務照顧她不是嗎?兩個孩子互相陪伴的童年,即使他們入學後這份美好的情緒仍然會留存。多麼美妙啊!”
米莉恩招呼著快要鑲在掃帚上的男孩下來休息,在嘗試性邀請她共騎遭到溫和拒絕後,德拉科氣鼓著臉又在天上轉了幾圈,就下來走到米莉恩麵前。
“你真的不想試試嗎?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我的技術你也看到了。”德拉科撚起一塊已經半涼的司康,將吃未吃的。
“等到上飛行課的時候,我在上也不遲啊。更何況,你也知道我爸爸、他不想我接觸這個。”米莉恩搬出了斯內普教授,德拉科頓時蔫了,“好吧,但我肯定,你會遺憾的,畢竟學校的掃帚一定不如我這把,哪怕它還隻是兒童掃帚。”
米莉恩偷笑了下,“那以後就要借你光了,等你進入校隊,馬爾福先生一定會給你配備上最新款的掃帚,”她遞給德拉科一條備用的手帕示意他擦擦額頭,“到時候你再帶著我飛,到霍格沃茨上空,好嗎?”
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睛都亮了亮,“一個紳士是不會拒絕美麗小姐的請求的。”
看了看此時天色,霞光已經遍布莊園上空。米莉恩看向男孩,“我想是時候該回去了,等收拾下該用晚餐了。”慢吞吞的攏了裙子,下來乖巧的歪了歪腦袋。
德拉科也拎起掃帚邁著步子走向大廳,兩人一掃帚離開了花園。
幾隻白孔雀昂首挺胸的溜達著,男孩這一路也不閒著,嘴上還念叨著它們剛來那會自己拔毛被追著攆的經曆。
晚飯後米莉恩照例看了會書,德拉科也捧著本龍的迷蹤津津有味。納西莎見兩個孩子安靜作伴,讓小精靈提前準備了牛奶果汁,放在桌上也不打擾二人。
“德拉科,明天早上可以借我用下莫斯蘭嗎?我想給爸爸寄信和點心。”米莉恩從書裡抬頭看向他。
德拉科並沒當回事,“當然可以,拿去用好了,”略帶炫耀的語氣道:“明天他一定是最出風頭的貓頭鷹,我確定。”
霍格沃茨的所有教職工們,包括目前在校的已受過魔藥課洗禮的老生們的確對著這隻飛向斯內普教授的貓頭鷹行了注目禮。畢竟鮮少有人敢大清早打擾他用餐。
斯內普取下馬爾福家那隻貓頭鷹腳上的信,以及一個小包裹。沒急著打開,眼神掃過那些大著膽子瞄向他的格蘭芬多們,不出意外地,收獲了一批耷拉著腦袋低頭的蠢獅子。
“西弗勒斯,是有什麼要緊事需要處理嗎?”鄧布利多朝信件方向眨眨眼,有些好奇。
“我會自行解決,不勞費心。”斯內普皺著眉頭看向已經從餐盤裡取走報酬的貓頭鷹,它顯然在等著回信。
斯內普攏著袍子,丟下一句“慢用”,就邁著大步回到了地窖。
三兩下打開了卷著的羊皮紙,娟秀的字母為他一掃今早檢閱收上來那些暑假作業時的煩躁的心情。
“致親愛的爸爸,
新學期快樂,真的很羨慕那些哥哥姐姐們能夠每天看到您。
請不用擔心我,馬爾福一家對我都很友善。我有跟隨德拉科一起上舞蹈禮儀課程,雖然以前已經學習過了。
休息時間我也隻是坐在花園裡觀摩德拉科的飛行,並沒有做出任何可能有危險的行為。
我拜托德拉科借出了斯莫蘭,這樣就可以每天給您寄信和愛心甜點,希望您不會覺得困擾。
請您務必照顧好自己,熬製魔藥時也要注意時間,勞逸結合,儘量彆錯過每一餐,如果不幸還是耽擱了,就請用每天的小點心吧。
還有一件事想詢問您的意見,馬爾福夫人提出想讓我出席帕金森家於十月份的生日舞會。我不知道這是否會對您造成影響,沒有貿然應下。
最後由衷希望您度過愉快的一天。
無限愛意
想念您的米莉恩”
把這封信平整的放到抽屜裡,略想了想就抽出一張羊皮紙準備回信。
並不準備把她拘在馬爾福莊園,同齡人的小範圍活動也沒有什麼危險,那些個純血家族應該也沒有哪個會犯蠢到給鄧布利多寄封邀請函。
所以,還是隨她心意。順便,再次叮囑她做的很好,遠離可能對自己有生命危險的一切運動。
斯莫蘭帶著信拍打著翅膀飛走了,斯內普將米白色的小包裹打開,上麵施著保溫咒,還是剛出爐時的熱氣騰騰。
拿了其中一塊已經分好的胡蘿卜蛋糕,肉桂、核桃仁加上胡蘿卜自身的甜味,雜糅的剛剛好。
看來自己提前出來是明智的舉動,將餘下的三分之二放在離那些混亂的暑假作業很遠的右上方,就準備去上第一節魔藥課。
另一邊馬爾福家的餐桌上也加了一道甜點,德拉科顯然為這濕潤甜軟的糕體俘獲,有些撐到了,喝著紅茶順著。
米莉恩吃到一半也就停了,畢竟還要維持身材,以前是工作需要,現在貴族小姐的運動少得可憐,她總不能指望用魔藥來個一勞永逸。
斯莫蘭也盤旋著落到了米莉恩的椅背上,她取下回信在馬爾福夫婦二人的理解下,行了個禮回了房間。
明白斯內普教授讓她自己做決定,並且也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後,米莉恩就和坐在大廳裡正插瓶的納西莎說了自己想和德拉科一起去帕金森家舞會的決定。
“這可真是太好了,親愛的。”把一隻黃玫瑰根部修剪好,放進瓶中,示意米莉恩過來選下一朵,“我想是時候去脫凡成衣店給你和德拉科定做禮服了。”
米莉恩將一支還帶著水珠的白色玫瑰遞給納西莎,“我們需要去對角巷嗎?”
“我會讓塔汀娜帶著測量工具到莊園,現在是霍格沃茨開學的時候,那裡一定充斥著麻瓜的氣息。”納西莎將花插到預留的空隙裡,儘可能維持著平和地說著。
當天下午塔汀娜就來為兩個孩子測量身材數據,一柄軟尺相當規矩得繞在米莉恩的腹部,並不像摩金夫人店裡那樣熱情。
“相信我,親愛的,你一定會是當天最引人注目的小淑女。噢,你喜歡什麼顏色呢?粉色怎麼樣?”塔汀娜拿著羽毛筆唰唰地記著,她們顯然有著相似的少女心,不論是蜜妮安、納西莎,還是這位女士。
米莉恩忍住抽嘴角的衝動,“米白色或者黃色,女士。德拉科那天總不能在胸前放著粉色的手帕巾。”
塔汀娜舉著筆端詳了等在一旁的德拉科半晌,將色板一一比對後,終於選了淺黃色綢布配純白蕾絲,波奈特也是匹配的杏色為主導,點綴了幾朵黃綠花苞。單是看著稿圖就不難想象到實物的繁複美觀。
德拉科因著男士服裝改動受限,塔汀娜也就規矩的繪製了一套黑色燕尾西裝,白色暗紋襯衣的領口處的口袋巾倒是配合著米莉恩的裙子顏色,簡單的蕾絲圖樣底色是淺杏色。
等二人於月底收到成品時,離帕金森家的舞會日子也近了。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