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hp:共生關係 懷執 32851 字 6個月前

“保重,德拉科。”米莉恩搖搖頭示意自己無能為力,目送著下了神奇動物保護課仍要跟海格返回小屋的男孩。

接下來的一段還算平靜的日子裡,斯內普致力於分開女兒和那隻覬覦她的小孔雀。包括但不限於魔藥課上給她換座位;立下了隻要下課就回辦公室寫作業的門禁;另外去霍格莫德的日子,教授也履行著他去年的承諾,恪儘職守的陪伴米莉恩。

米莉恩對於這種嚴防死守的父愛苦笑著承受了,順帶著幸災樂禍地看著德拉科重新定義一天一個小節目。

在哭笑不得中迎來了第三項比賽,六月二十四日這天傍晚,所有人都來到了被改造成迷宮的魁地奇球場上。

天空現在是澄澈的深藍色,星星開始出現。海格、布萊克、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走進運動場,向巴格曼和幾位勇士走來。他們的帽子上都綴有閃光的大紅星星,隻有海格除外,他的紅星在厚絨布背心的背後。

“我們將在迷宮外麵巡邏,”麥格教授對勇士們說,“如果遇到困難,想得到救援,就朝天發射紅色火花,我們會有人來幫你,聽明白了嗎?”

勇士們一起點頭。

“好,你們去吧!”巴格曼愉快地對四位巡邏隊員說。

“祝你好運,哈利。”海格悄聲說。小天狼星一把摟住了哈利,“你是我的驕傲,哈利!”。接著四個人朝不同方向走開,分散到迷宮周圍。這時巴格曼用魔杖指著自己的喉嚨,念了聲“聲音洪亮”,於是他那經過魔法放大的聲音便在看台上回響起來。

“女士們,先生們,三強爭霸賽的最後一項比賽就要開始了!我來報一下目前的比分!塞德裡克·迪戈裡和哈利·波特——85分,並列第一,霍格沃茨學校!”掌聲和歡呼聲把禁林裡的鳥兒驚飛到漸漸暗下來的夜空中。“威克多爾·克魯姆——80分,第二名,德姆斯特朗學院!”又是一陣掌聲。“芙蓉·德拉庫爾——第三名,布斯巴頓學院!”

“現在……哈利和塞德裡克,聽我的哨聲!”巴格曼說,“三——二——一——”

隨著一聲短促的哨音,哈利和塞德裡克急忙奔進了迷宮。

看台上的米莉恩和秋·張的手緊攥著,她不知道自己揭露了小巴蒂·克勞奇會不會至少讓鄧布利多有所準備。如果伏地魔還是會卷土重來,最起碼塞德裡克應該活下來,他得活著。

先是芙蓉的魔杖發出了紅色煙花,退出了比賽;接著克魯姆被抬出來······時間越來越長,從迷宮裡走出了個人,是布萊克,他半抱著昏倒的塞德裡克。

秋·張衝下了看台,米莉恩也跟著快步走向草坪,謝天謝地,男生胸膛起伏,臉色潮紅,他還有呼吸。

米莉恩長舒了口氣,抿著唇,眼眶有些濕潤。

鄧布利多要求把勇士們帶到醫療翼去恢複,麥格教授幾人點頭應下。

又過了不知多久,哈利才抱著獎杯回來,整個人癱在地上,手臂有一道傷口。

“他回來了,”哈利小聲說,“伏地魔他回來了。”

鄧布利多看著他緊緊抱住那獎杯不放,像攥著自己的命,“結束了,哈利,放開吧。”

哈利看著此時觀眾席上都在為他尖叫歡呼著,如果不是手臂上的傷痕提醒著他,他一定會以為剛才經曆的都是場噩夢。

鄧布利多扶起哈利,對迎下來慶祝但顯然聽到那句話的福吉說,“康納利,跟我去一趟校長室吧,有些事情,你一定得知道了。”

同時叫著剛剛返回的麥格教授、布萊克和在女兒身旁的斯內普,一起去往校長室。

米莉恩頓了頓往回走的腳步,“德拉科,我得去校長室,我不能讓”不忍往下再想,米莉恩鬆開他的手就往樓梯上跑著。

“米芮!”德拉科趕緊追上她,直到校長室門前。

“伏地魔回來了,”鄧布利多又一次說道,“福吉,如果你立即接受這一事實,並采取必要的措施,我們還有可能挽回局麵。首先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讓阿茲卡班擺脫攝魂怪的控製——”

福吉嚷道“撤銷攝魂怪?我隻要一提出這個建議,準會被趕出辦公室!我們半數的人就是因為知道有攝魂怪在阿茲卡班站崗,晚上才能睡個踏實覺的!”

“康奈利,如果我們知道你讓伏地魔最危險的死黨去看守那些一聲令下就會為他效勞的家夥,那麼我們其他人就睡得不太踏實了!”鄧布利多說,“那些家夥不可能對你忠心耿耿,福吉!伏地魔能夠提供給它們的權力和樂趣,比你所能提供的多得多!伏地魔身後一旦有攝魂怪的支持,他那些昔日的死黨就會紛紛回到他身邊,到時候你就很難阻止他恢複他十三年前的那種勢力了!”

“荒唐,”福吉小聲說,繼續一步步後退,“瘋狂……”

“如果你這樣執迷不悟,一意孤行,康奈利,”鄧布利多說,“我們就隻好分道揚鑣了。你做你認為合適的事情。我——我則按我的意誌行事。”

“好啊,好啊,鄧布利多,”他威脅地揮動著一根手指,說道,“我一直給你充分的自由。我一向對你尊敬有加。我也許並不讚成你的一些決定,但我總是保持沉默。沒有多少人會允許你聘用狼人,留用海格,或不請示魔法部就擅自決定教學生什麼東西。不過,如果你準備同我對著乾——”

“我唯一想要對著乾的,”鄧布利多說,“是伏地魔。如果你也反對他,康奈利,那麼我們還是同一陣營的。”

福吉似乎想不出該如何回答。他的兩隻小腳站立不穩,他前後搖晃了片刻,用雙手旋轉著他那頂圓頂高帽。最後,他說話了,聲音裡有一絲企求的成分,“他不會回來的,鄧布利多,他不可能……”

他看著被捆在椅子上剛吐出些胡言亂語的小巴蒂,那個手臂受傷的救世主,還有這屋子裡每一個都在逼迫他的人。

斯內普沉著臉剛想做什麼,就聽見門外有動靜,連忙施咒擊中大門,在露出女孩真容的時候匆忙改變軌跡,擊碎了斜上方的玻璃,又給她施了盔甲護身。

“米芮,回寢室去。”斯內普努力平穩著語氣命令。

米莉恩抿著嘴沒有動作,倔強地站在原地,竭力想阻止什麼。

她艱澀的搖了搖頭回應著斯內普急切的示意。

“馬爾福,帶她回去,現在!”德拉科被吼得一顫,看了眼女孩,點點頭。

米莉恩紅著眼眶看了眼教授,皺了皺眉頭,還是踉蹌的順著德拉科的力道下了樓。

哈利探著腦袋往出看,但被斯內普黑袍擋住,什麼也沒看到。

斯內普閉了閉眼睛,做了什麼決定似的,忽然大步走上前,越過鄧布利多,他一邊走,一邊撩起長袍的左邊袖子。他把胳膊伸過去給福吉看,福吉驚駭地向後退縮著。

“看看吧,”斯內普聲音嘶啞地說,“看看吧,黑魔標記。已經不像一小時前那麼明顯了,當時它被燒成了焦黑色,不過你仍然能夠看見。每個食死徒身上都有伏地魔打下的烙印。這是食死徒相互識彆的一種方式,也是伏地魔召集他們回到他身邊的暗號。當他觸摸到某個食死徒的標記時,我們必須立即幻影移形,出現在他身邊。一年來,這個標記越來越明顯了。卡卡洛夫的也是這樣。你說卡卡洛夫今晚為什麼要逃跑?我們倆都感到標記在火辣辣地燃燒。我們都知道他回來了。卡卡洛夫害怕伏地魔會報複他。他背叛了他的許多食死徒同伴,肯定沒有人歡迎他回到他們中間。”

福吉又從斯內普麵前退了回去。他不停地搖著腦袋,似乎根本沒有聽清斯內普說的話。他瞪大眼睛,顯然被斯內普胳膊上那醜陋的標記嚇壞了,接著他抬頭望著鄧布利多,小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和你的人在玩什麼把戲,鄧布利多,但是我已經聽夠了。我不想再說什麼。我明天再跟你聯係,鄧布利多,討論這所學校的辦學方式。我必須回魔法部去了。”

他剛走到門邊又停住腳步,回過身來,大步走過房間,停在哈利麵前。

“你贏得的獎金,”他簡短地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大袋金幣,扔在哈利的床頭櫃上,“一千個金加隆。本來應該有一個頒獎儀式的,但在目前這種情況下……” 他把圓頂高帽套在腦袋上,走出了房間,把門在身後重重地關上了。他剛離開,鄧布利多就轉身望著屋裡的一群人。

“有一些工作要做,”他說,“莫麗……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我是可以指望你和亞瑟的吧?”

“當然沒問題。”韋斯萊夫人說。她臉色煞白,嘴唇也全無血色,但她的表情十分堅決。“我們了解福吉是個什麼樣的人。正因為亞瑟喜歡麻瓜,才阻礙了他這麼些年在魔法部的發展。福吉認為亞瑟缺乏一個巫師應有的尊嚴。”

“好吧,我需要送一封信給亞瑟,”鄧布利多說,“對所有那些能夠在我們的說服下認清局勢的人,我們都必須立即通知到,亞瑟可以接觸魔法部那些不像康奈利這樣目光短淺的人。”

“米勒娃,”鄧布利多轉向麥格教授,說,“我想儘快在我的辦公室裡見到海格。還有——馬克西姆女士——如果她也願意來的話。”

麥格教授點點頭,一言不發地離去了。

鄧布利多看向互相死盯著恨不得立刻給對方施幾個惡咒的斯內普和布萊克兩人,“ 在短時期內,”鄧布利多說,語氣裡透著一絲不耐煩,“隻要你們不公開敵視對方,我就滿意了。你們不妨握握手。現在你們屬於同一陣營了。時間緊張,我們少數幾個知道真相的人必須團結一致,否則我們大家都毫無希望了。”

小天狼星和斯內普很慢很慢地走上前,握了握手,但他們仍然惡狠狠地瞪著對方,似乎都希望對方遭到厄運。他們很快就把手鬆開了。

“這樣還差不多。”鄧布利多說著,又一次擋在他們倆之間,“現在你們倆都有任務。福吉的態度儘管我們也料到了,但改變了整個事態。小天狼星,我需要你立即出發。你去通知萊姆斯·盧平,阿拉貝拉·費格,蒙頓格斯·弗萊奇——那幾個老前輩。”布萊克很快應下了,最後抱了抱哈利,快速地下了樓梯。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轉向斯內普,說,“你知道我要吩咐你做什麼。如果你沒意見……如果你準備好了……”

“沒問題。”斯內普說。

他的臉色顯得比往常更蒼白了,那雙冷冰冰的黑眼睛閃爍著怪異的光。

“米莉恩呢?她怎麼辦?”哈利眼睜睜看著斯內普往出走,大聲問道。

黑袍男人腳步頓了頓,艱難地轉過身,“鄧布利多,你必須保證”“我會的,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你放心。”鄧布利多說,他臉上帶著堅定的不容置疑的神情。

哈利看到黑袍男人頷首,接著一言不發的走下了樓梯。

之後的事情哈利就不知道了,無論是福吉去而複返帶來的攝魂怪將那個被捆住的男人吸走了靈魂,讓他再也無法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還是預言家日報登出了三強爭霸賽的冠軍軼事,他都不想再管,因為他的傷疤更加疼了。

“爸爸!”米莉恩幾乎在教授剛進辦公室就站起來,上下掃視著他所有可能受傷的地方。

斯內普從學校大門走到這已經將所承受的鑽心剜骨和頻繁的攝神取念都儘可能壓製住了,沉著聲音說,“怎麼不回寢室?”

米莉恩抿了抿唇,克製著情緒:“我擔心您,誰知道校長會不會又讓您去做什麼!?”眼淚還是沒忍住奪眶而出。

“我沒事,回去睡覺吧。”斯內普歎了口氣,慢慢走上前撫著女孩的發頂。他不再留米莉恩住下,以她的鼻子,一會兒的緩和劑肯定瞞不過。

米莉恩一雙手要伸未伸的,她肯定伏地魔不可能輕易相信,教授一定受了折磨,怕貿然抱他反而加重了傷口。

最後還是應了聲好,也沒讓斯內普再送她,手背擦著淚回了寢室。

米莉恩輕聲打開抽屜,看著那枚戒指,她有種預感,不是好的。

今年的期末晚宴上,鄧布利多格外嚴肅:“ 魔法部不希望我告訴你們這些。”他繼續說,“有些同學的家長可能會對我的做法感到震驚——這或者是因為他們不能相信伏地魔真的回來了,或者是因為他們認為我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你們,畢竟你們年紀還小。然而我相信,說真話永遠比撒謊要好,在最後一場比賽時,哈利·波特逃脫了伏地魔的魔爪,帶回了這個不幸的消息。”?

鄧布利多嚴肅地轉向哈利,“很少有巫師在麵對伏地魔的淫威時能表現出這種無畏英勇精神,為此,我向他表示敬意。”鄧布利多舉起了他的高腳酒杯。禮堂裡的人幾乎都這麼做了。

鄧布利多又說道:“三強爭霸賽的目的是增強和促進魔法界的相互了解。鑒於現在所發生的事——鑒於伏地魔的起死回生——這種聯係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重要。”

“這個禮堂裡的每一位客人,”鄧布利多說,他的目光停留在德姆斯特朗的同學們身上,“隻要願意回來,任何時候都會受到歡迎。我再對你們大家說一遍——鑒於伏地魔的起死回生,我們隻有團結才會強大;如果分裂,便不堪一擊。伏地魔製造衝突和敵意的手段十分高明。我們隻有表現出同樣牢不可破的友誼和信任,才能與之抗爭到底。隻要我們目標一致,敞開心胸,習慣和語言的差異都不會成為障礙。”

好在,這次隻是重新將米莉恩這半邊的旗幟也變為了赤紅色,沒有那純黑色赫奇帕奇標誌的幕簾。

寢室裡的人都走光了,隻剩下哈利一個。正當他歎著氣收拾箱子的時候,蒼老疲憊的聲音傳進他耳朵裡:“我今年讓你身處險境了,我很抱歉,哈利。”是鄧布利多。

哈利不明所以地搖搖頭,老人也沒再解釋。“你並不孤單,還有愛你的朋友,師長,該走了孩子。”

米莉恩在公共休息室和德拉科告彆,男孩還不知道回去會麵對些什麼,他還笑著說,“米芮,記得每天寫信,等我問過媽媽具體生日會的日期,會提前告訴你的!”留戀的吻了一下女孩,離開了。

米莉恩深深歎了口氣,望著少年單薄的背影,久久未動。

“米芮”斯內普站在米莉恩身後輕聲說,“拿好行李跟緊我。”

米莉恩轉過來應聲說好。

她跟著教授走到大門,然後牽著他的手幻影移形到了一片淩亂荒蕪的草地。

周圍的房屋門臉陰森森的,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樣子。有些房屋的窗戶都破了,在路燈的映照下閃著慘淡的光,許多門上油漆剝落,還有幾戶的前門台階外堆滿了垃圾。

米莉恩抬眼看了看教授,咽下即將問出口的話。

斯內普將一張字條放到她手裡,囑咐她牢牢記下,不要念出聲。

鳳凰社指揮部位於倫敦格裡莫廣場12號。

米莉恩又一次映證了自己的猜測,將紙條遞還給教授。

“米芮,回想你剛才記住的東西。”斯內普用魔杖尖點燃了紙片,它卷曲著燃燒起來,飄落到地上。

米芮點點頭默念了一遍,周圍景象發生著變化。一扇破破爛爛的門在11號和13號之間憑空冒了出來,接著肮臟的牆壁和陰森森的窗戶也出現了,看上去就好像一座額外的房子突然膨脹起來,把兩邊的東西都擠開了。

斯內普拉著女孩走上裂開的石階,米莉恩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這幢明顯廢棄了很久的建築,它的銀質門環是一條盤曲的蟒蛇。

斯內普抽出魔杖,在門上敲了一下。許多金屬撞擊的響亮聲音和鏈條被解開的叮當聲音過後,門被打開了。

正當她想四下細看內裡的裝潢時,一道溫和的女聲迎出來,“米莉恩,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哦,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謝謝您,夫人。”米莉恩對這樣的熱情多少有些承受不來,韋斯萊夫人抱得有些緊。

“孩子,我一直很想見到你。但總是不湊巧,”莫麗慈愛地揉了揉女孩精致的發辮,“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漂亮,就是太瘦了點。”不讚同地看向斯內普。

莫麗語重心長地勸道,“女孩子不要刻意地追求苗條,瘦成骷髏架子我們會心疼的。”攬著米莉恩往裡走。

她們穿過兩道長長的、布滿蟲眼的窗簾,繞過一個看上去是用巨怪的一條斷腿做成的大傘架。然後順著黑暗的樓梯往上走,旁邊牆上的飾板上聚著一排皺巴巴的腦袋。那是些家養小精靈的腦袋,真是詭異的布置。米莉恩想。

走到樓梯的第三個平台上,莫麗推開了靠近右側的房門,“親愛的,接下來的日子住在這裡好嗎?”攬著米莉恩的肩膀進去,“這間是我收拾過的,本來想讓你和金妮一起住,但後來赫敏來了。我想三個人太擠了,好在小天狼星說二樓還能再騰個以前的房間。”

“謝謝您,夫人。”“不用這麼客氣,我們都歡迎你,嗯?”莫麗接過斯內普遞過來的行李箱,幫她放到衣櫃旁。

“過會兒可以去見見金妮她們,我怕男孩子太吵了會嚇到你,沒讓他們出來。但現在,我想你更希望和你爸爸說會話?”莫麗又傾身抱了抱她,離開了。

斯內普逡巡著屋內的環境,又施了好幾層保護咒語,對她說:“這個暑假先住在這兒,米芮。”“那您呢?一個人回家住嗎?那裡還安全嗎?您會過來的是嗎?”米莉恩吸了口氣,抬起頭看向教授。

斯內普胸膛起伏了幾次,手放在女孩肩膀上,“照顧好自己,用不著擔心我。等平靜下來,我再接你回家。”又突然想到什麼,“這裡被迫住著許多魯莽衝動的人,如果不喜歡,就無視他們不要勉強接觸。我會儘量回來盯著你的進食情況,彆讓我失望,米芮。”

米莉恩沒忍住伸手抱住了教授的腰,“那您一定要回來啊。保重自己,拜托。”“嗯。”斯內普覆上她的頭,輕柔地摩挲了幾次。

“米莉恩”“赫敏”兩個女孩在樓梯平台處抱了抱,米莉恩就被邀請到她和金妮的房間。

“我還擔心斯內普教授不會讓你過來,還好你來了。”赫敏遞給她一杯水,“幾乎剛下火車,我和羅恩就被帶到這兒,隻不過哈利他。”

米莉恩抿了一口水,“他還是被親戚接走了?”“是,真不知道鄧布利多教授怎麼想的,還讓他住在那兒。”赫敏有些看不懂他的做法。

“他明知道麻瓜們對他不好!”金妮鬱悶道。

米莉恩垂下眼沒作聲,她不認為現在說出血緣魔法的存在是件好事。

“金妮·韋斯萊,你可以叫我金妮,畢竟韋斯萊太多了。”“米莉恩·斯內普,很高興認識你,請多指教。”米莉恩微笑的看著紅頭發的小姑娘。

“女孩們,吃午飯了,過會再玩吧。”莫麗敲敲門,然後親切地招呼她們。

看著這一桌很英式鄉村風格的午餐,米莉恩覺得很有必要自己看準時間下來幫廚。

米莉恩慶幸教授還沒走,但現在她實在有點苦惱。

莫麗幾次給她盛到盤子裡,有肉塊有菜,她隻能不住地說謝謝,然後硬著頭皮吃下去。幾次往旁邊看去,斯內普都不理會她求救的眼神。

“噢老天,莫麗你該提前告訴我一聲的!我瞬間沒胃口了!他怎麼在這兒吃飯。”布萊克用一種憤恨嫌棄地語氣說著。

米莉恩頓時把刀叉放到盤子裡,冷下臉來。

“如果有可能,你更願意把自己的垃圾站清理一下,滿是跳瘙和汙垢大概也隻有你看得過去,蠢貨。”斯內普輕蔑地扯著嘴唇。

“你!鼻涕”“閉嘴,小天狼星!還有孩子在呢!!注意你的言辭!”布萊克悻悻然被盧平拉著坐在了沙發上。

這時突然嘭的一聲巨響,“唐克斯!”莫麗惱火地喊道,轉身去看門口的方向。

“對不起!”唐克斯慘叫道——她仰麵朝天躺在地上,“都怪那個倒黴的傘架,我已經是第二次被它絆倒——”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一陣可怕的、震耳欲聾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淹沒了。

先前經過的那兩道布滿蟲眼的天鵝絨帷幔,現在突然被掀開了,但後麵並沒有門。那是一幅真人大小的肖像,一個戴黑帽子的老太太正在拚命地尖叫,一聲緊似一聲。她流著口水,眼珠滴溜溜地轉著,臉上的黃皮膚因為尖叫而繃得緊緊的。

在他們身後的門廳裡,其他肖像都被吵醒了,也開始尖叫起來,那聲音簡直把人的耳朵都吵聾了。

“畜生!賤貨!肮臟和罪惡的孽子!雜種,怪胎,醜八怪,快從這裡滾出去!你們怎麼敢玷汙我祖上的家宅——”

唐克斯一個勁兒地道歉,一邊把那條龐大而笨重的巨怪腿重新拖到原來的位置。盧平和韋斯萊夫人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去,想拉上帷幔,把老太太遮在裡麵,但怎麼也拉不上。

布萊克從沙發上起身,“閉嘴,你這個可怕的老巫婆,閉嘴!”布萊克吼道,一把抓住韋斯萊夫人手上的帷幔。

老太太頓時臉色煞白。

“你—你!”她一看見那個男人就瞪大了雙眼,厲聲叫道,“敗家子,家族的恥辱,我生下的孽種!”

“我說過了——閉——嘴!”那男人吼道,他和盧平一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帷幔又拉上了。

老太太的尖叫聲消失了,接著是一片餘音回蕩的寂靜。

米莉恩閉了閉眼,又是不平靜的一年開始了。

哈利一頭霧水地進到這座看上去就屬於最邪惡的黑巫師的房子,他被帶到了個光線昏暗的房間。

“哈利!羅恩,他來了,哈利來了!我們沒有聽見你進來!哦,你怎麼樣?你一切都好吧?你是不是生我們的氣了?肯定生氣了。我知道我們的信都是沒用的廢話——但是我們什麼也不能告訴你,鄧布利多要我們發誓什麼都不說的。哦,我們有太好的事情要告訴你啊,你也有好多事情要告訴我們——攝魂怪!當我們聽說——還有那個到魔法部受審的事兒——真是太不像話了。我仔細查過了,他們不能開除你,絕對不能,《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裡規定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可以使用魔法——”

“讓他喘口氣吧,赫敏。”羅恩一邊說一邊微笑著在哈利身後把門關上。在他們分開的這個月裡,他似乎又長高了幾英寸,這使他比以前顯得更瘦長、更笨拙了,不過那個長鼻子、那頭紅色的頭發,還有那一臉的雀斑仍然和以前一模一樣。

哈利還是有些不能接受隻有自己被隱瞞被隔離在德思禮家的事實,天知道他怎麼度過這一個月的!得不到消息時的焦慮不安,得知他們一直待在一起、唯獨把他撇在一邊時的委屈,被人跟蹤、自己卻蒙在鼓裡的憤怒一齊湧上嘴邊: “是誰去年不得不穿越火龍和斯芬克司以及其他每一種令人惡心的東西?是誰親眼看見了那家夥的複活?是誰不得不逃脫他的魔爪?是我!”“可是,我憑什麼知道現在的情況呢?彆人憑什麼要費心告訴我正在發生什麼事情呢?”

米莉恩敲了敲門,被青春期男生的浮躁情緒打擾到了。“相信我,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希望你出事。哈利。他們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保護我們。”

“米莉恩?你也被送到這兒了?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一個不得不暫時待在這裡的安全屋,我們沒得選擇,比起這兒,我更想回家。”米莉恩語氣平靜地說。

哈利用手將頭發往下按,雖然並沒有什麼改變。“你也住在這兒嗎?一直,從暑假開始。”米莉恩點點頭,“你一路走來也看到了,這並不是什麼讓人心情愉悅的好住處,所以,控製你莫名躁動的情緒,雖然很難。但現在這裡住的都是最親近的朋友,都很心疼你,彆對最愛你的人發泄情緒。好嗎?”

米莉恩發現哈利逐漸平靜下來,“屬於青春期男孩的小問題,這是你的功課,哈利。成為情緒的主人,彆被他蒙蔽操縱,你可以做到的。”

她隱隱聽到了屬於教授的聲線,“不打擾你們約會,先走了。”

哈利看著米莉恩往下走逐漸消失在樓梯的拐角。

“所以,這裡是哪兒。”“鳳凰社。目前我們隻見過其中的二十來個,但肯定還有更多。這是一個秘密社團由鄧布利多負責,是他創建的。都是上次同神秘人作鬥爭的一些人。但他們一直拒絕我們參加會議,說我們還太小。”赫敏語速飛快地說著,儘可能多的給哈利透露訊息。

哈利撫摸著自己那隻雪白的貓頭鷹,一遍一遍的用女孩的話提醒自己。他麵對的是在乎的朋友,不是要他性命的敵人。

接著又見到了韋斯萊兄弟、金妮,他們不斷地告訴自己魔法部依舊固執的不相信伏地魔回歸,甚至做了一係列愚弄大眾的荒唐事。

“會開完了,現在你們可以下樓來吃晚飯了。哈利,大夥兒都盼著見到你呢。”哈利摸摸頭,對剛才莫名其妙的遷怒覺得很抱歉。

他們走到平台中段,在欄杆的位置停下,哈利看到昏暗的門廳裡擠滿了巫師,都在激動地小聲議論著什麼。在人群的最中間,他看到了斯內普。

“爸爸,我好想您!”米莉恩一直等在樓梯旁,見他們終於陸陸續續往出走,趕忙幾步跑過去。

斯內普衝她安撫地勾了勾嘴角,“去吃飯吧,我看著你。”

米莉恩微笑著點點頭,跟他一起往廚房的方向走。

把冬瓜排骨湯和金針菇培根卷往兩人麵前擺了擺,“爸爸,嘗嘗看。”米莉恩往教授盤子裡插著菜肴。

斯內普瞥了眼快把頭埋進燉飯裡的羅恩和不時往他倆身上瞟的哈利,眉頭皺了皺,卻仔細把女孩放過來的都吃了。

不時眼神示意米莉恩趕緊用餐,不必顧忌他。

哈利他們都沒沾過一口那兩盤菜,即使香味貫穿了整間廚房,也沒人敢動。

用完餐後斯內普幫著莫麗把餐盤刀叉都漂浮到了水池裡,讓他們自行清潔著,顯然做慣了收尾工作。

怕停留時間過長惹人側目,斯內普跟米莉恩說了聲後,就準備離開。

“爸爸!等一等,您帶走這個!”米莉恩飛快地重新奔向廚房,端出一盤樹葉形狀的點心,拿著自己的手帕包了五六塊,又跑回門廳。

在斯內普收下後,忍不住地抱上了他的腰,輕輕蹭了蹭,“一切小心,再見爸爸!”男人撫了撫她的頭,輕輕嗯了一聲。

“哈利,好機會啊。雖然她跟馬爾福還沒分手,但等著吧開學倆人一定分道揚鑣。現在你們住在一間屋子裡,加把勁兒!”羅恩一邊擦著梯櫃一邊說。

哈利看著米莉恩低垂著眼表情失落不知道在想什麼,也沒答話,向韋斯萊夫人要了杯玉米汁朝她走過去。

“米莉恩,或許你有什麼煩惱的事情也可以告訴我?”哈利把杯子遞給她,見女孩瞬間抿著一個在他看來並不快樂的微笑。

米莉恩搖搖頭,笑著說,“謝謝你,哈利。我隻是有些擔心我爸爸,他又一個人了,要去麵對······”呼了口氣,眼睛往上看嘗試讓湧出的淚回去。

哈利連忙動了動嘴唇,想要安慰卻覺得無論怎麼說都是隔靴搔癢。隻能陪她一起坐著,呆坐了一個下午耳邊聽著布萊克老夫人時不時的叫罵。

米莉恩思考了一下午覺得掛墜盒越早毀掉越好,鄧布利多不會被毒藥透支身體,說不定那個計劃也不能被實施。尤其蒙頓格斯·弗萊奇還一直在這裡進出,誰知道他會不會提前看上那個用雷古勒斯生命換來的魂器。

“布萊克先生,我覺得一次徹底的清掃這座房子裡的黑魔法物品並集中銷毀很有必要。”羅恩被一隻比屋子裡所有人年紀加在一起還要大的鼻煙壺整得源源不斷地流鼻血。米莉恩就勢提議道。

布萊克微微聳肩,“說真的,我看那些老舊玩意不爽很久了,隻有一點,你們必須得和成年巫師一起才行。”

米莉恩點點頭,這也是她所希望的。

利用了幾天時間基本上從閣樓、書房,以及門廳的展櫃裡清理出了一堆外表迥異的黑魔法物品,大到喪心病狂的一整個書架,但凡不防看入迷了,就會被慢慢奪走精力,直到成為一具乾屍。小到一個雕刻精美的皂盒,再無害的香皂擱上一會兒,打到身體上就等著潰爛吧。

“都是些瘋子,一群瘋子!”布萊克看著不慎中招擦藥的唐克斯,厲聲說道。

米莉恩四處環視著,看向布萊克,“還有哪裡沒找過的嗎?不如一次性清理乾淨,也避免有人再次受傷。”“這就是全部了,真想不到會有人把這些當寶貝。”布萊克轉著一隻被毀掉的帶血漬的羽毛筆說道。

“克利切住的地方呢?萬一他不知道那些東西有害隻是因為對它們有感情就收了起來?”米莉恩讚許地看了一眼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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