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攥著的衣袖被人大力推開,成佳公主看著突然闖到自己麵前的人,不滿道: “許明舒,怎麼又是你,你不在侯府好好待著跑宮門多管什麼閒事?"
許明舒抬眼看她, "光天化日之下,公主殿下在自家門口拉著我家的人手不放,還怪我多管閒事?"
“你家的?”
成佳公主皺眉,她從未聽說靖安侯府裡有這個年歲模樣如此俊俏的少年,看著眉眼之間也同許明舒沒有半分相像的地方。
就算是什麼遠方表親,她問問又怎麼了?
思及至此,成佳公主朗聲道: “他救了我的菲菲,我不過是想問他的名字方便日後答謝他而已,你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做什麼?"
“什麼菲菲?”
許明舒不解地看向成佳公主,又看了看她身後跟著的宮人。隻見那綠色羅裙的女使懷裡抱著一隻圓滾滾帶著金黃色繩結的肥兔子,一時沒忍住笑了出聲。
成佳公主見狀,怒氣更盛,她從前本就在宮裡同許明舒因為些瑣事結下梁子,兩人每逢見麵吵架鬥嘴更是鬨得滿宮都知曉。
成佳公主生母劉貴妃在宮中地位僅次於許明舒姑母宸貴妃,外祖父更是任職戶部尚書,幾位舅舅也是翰林出身。
古往今來文官清流,她從不覺得自己家中要比許明舒這個武將家中出來的矮上一頭。
更何況她是當今聖上的血脈,朝廷親封的成佳公主,靖安侯府聲望再高又如何,不還是要替她們蕭家打天下。
見許明舒頗為放肆地笑個不止,一點都不將她這個公主放在眼裡,成佳公主怒斥道: “你笑什麼!"
許明舒一邊掩麵一邊止不住地笑著,她拉了拉身邊站著的鄧硯塵道: “你聽見沒,她給那隻胖兔子起名叫菲菲哈哈哈…怎麼會有人起這麼肉麻的名字啊哈哈哈……"
鄧硯塵將手輕輕搭在許明舒手臂上,沒有說話。
許明舒知道他這是提醒自己不要做得太過,可她對此並不在意,誰叫對方是成佳公主蕭璃琬。
上輩子,成佳在知道鄧硯塵身世後每逢見麵都要出言諷刺一番,更是耍脾氣以鄧硯塵衝撞了她的馬車為由,叫有傷在身的他在宮門前跪著,淋了兩個時辰的雨。
而成佳自己悠閒地站在城樓裡
,一邊吃著宮人送來的果子一邊欣賞著樓下風景。如今到了這一世,她還是一般的驕縱任性。
新仇疊舊怨,許明舒這一次不會這般輕易將此事翻篇,最起碼也要叫成佳知道,她許明舒的人沒那麼容易被人隨意欺辱。
"你好大的膽子,這可是父皇送給我的兔子,你竟敢嘲笑……"
"沒嘲笑啊,"許明舒打斷她道: “既然是陛下送得那自然是隻伶俐可愛的兔子,隻是這兔子到了你手裡倒是和主人越發相像了。"
成佳公主皺眉: “你什麼意思。”
許明舒繼續道: “給兔子係個金黃色大蝴蝶結這種事也就你能做得出來了,公主殿下咱們也是老相識了,我奉勸你多花點精力在學習穿著打扮上,彆整日亂七八糟的釵環插一腦袋,全身花花綠綠的在宮裡宮外亂晃。"
“許明舒你放肆…你敢對本公主出言不遜!”
許明舒看著眼前人扭曲的一張臉,毫不畏懼道: “彆人敬著你是位公主,是當今天子的血脈,對你的無理取鬨以禮相待,但那不是你肆意欺辱彆人的理由。你若是有本事有什麼事儘管衝著我來,少來為難我家的人。"
說完,她拉著鄧硯塵的手離開,半分眼神沒在留給旁邊的成佳公主。
鄧硯塵被她推著往前走,慌忙之中不忘朝成佳行禮,卻被許明舒更為大力的拉了幾下。行至馬車前時,鄧硯塵停下腳步立在原地看向許明舒道: “侯爺……”
聲
見他猶豫,猜想是不願先行跟她離開,許明舒開口道: “爹爹剛回來,陛下想來同他還有許多事要聊,阿娘已經在府中預備了接風宴,我們在這兒等他一會兒再一起回去吧。"
鄧硯塵點了點頭,他側首看向宮門處的方向又問道: “你方才同公主那般講話,她會不會生氣告你的狀?"
"沒事,”許明舒擺了擺手, “我倆一見麵就吵,陛下都習慣了,不過你做什麼了惹得她一直揪著你不放。"
鄧硯塵也不太明白怎麼回事,他跟著許侯爺一同行至宮門前,侯爺下馬時同他講要去宮裡麵見陛下,叫他率軍在此等候。
誰知侯爺前腳剛走,鄧硯塵聽見頭頂傳來一陣呼喊聲,抬眼時見一隻毛茸茸雪白的東西
從城樓上落了下來,他沒做多猶豫,足尖輕點馬背一躍而起,將那東西在半空中接住隨即穩穩地落在地上。
懷裡的東西似乎是受了驚嚇,一直掙紮著,鄧硯塵站穩後發現是一隻係著金黃色繩結的兔子。
正不知所措時,宮門被人從裡麵打開,一個身著華服年歲同許明舒差不多大的姑娘從裡麵跑出來,心急地將那隻兔子從他手中接過來輕聲安撫著。
見兔子的主人趕到了,鄧硯塵將兔子交走後正欲返回軍列中,誰料那華服公主叫住他,問他叫什麼名字改日去府上答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