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宇莊嚴肅麗，高大的佛像之下，一人一狐的身影皆是渺小眾生。
鳳衡誦完經，睜開眼，與蹲在蒲團邊仰眸朝他望來的小雪狐對視，沉默半晌將它從地上抱起來，走出佛堂。
淨圓方丈見鳳衡出來，帶著兩個小和尚走上前道：“殿下，您可還是住原來的廂房？”
“嗯。”
鳳衡點頭。
淨圓方丈提的廂房，是鳳衡兒時在禦國寺的住處。自鳳衡當上太子後，禦國寺已經整體修繕過一遍。
如今的廂房早已不是土階草屋的陋室。
鳳衡此行其實無須在此住下，耗費諸多時日，但他想在此停留，外頭揣測他是念及生母，誦經拜佛，行善積德，也有理由說得過去。
廂房裡僅有床桌凳櫃，沒有其他多餘的繁複贅物。
到了飯點，小和尚來送飯。
自然是全素的，稀米白粥，饅頭和青菜。
鳳衡親自給她分出半碗湯粥，他執筷的姿勢依舊優雅，送食入口的動作沒有半分勉強。
見時卿隻蹲在桌上看著他吃，鳳衡眉目裡蕩漾著淺淺的笑意，乍一看宛若春風漾開水波的漣漪，“小家夥，這飯菜本殿都能吃，自然是毒不死你，彆挑食。”
時卿：“……”
時卿不知道鳳衡突然要憶苦思甜的原因，琢磨不透他的心思，索性認命地陪鳳衡喝掉這寡湯淡水。
接下來的兩日，鳳衡抱著小雪狐在這寺廟裡來來回回逛了好幾遍，期間也不出聲，偶爾站在原地出神。
順便薅一把小狐狸的毛。
時卿眼睜睜地看著他手裡薅掉的毛，獸眼瞪圓，嗷嗚一聲表示抗議！
禿禿禿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