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了？”
懷寧團扇掩麵，露出雙漂亮犀利的鳳眸盯著她，低聲警告道：“可彆給我們昌懿王府丟人。”
懷寧轉過臉，勾唇淺笑，“安妹妹的風箏掛哪了？我讓合歡幫你去拿。”
“那便讓我的丫鬟秋霜帶她去吧。”
安小姐敲敲小腿，嬌嗔道：“山路泥濘，寧姐姐還是與我在亭中等吧。區區一隻風箏，還怕拿不回來嗎？”
懷寧揚笑著抬眸，又看合歡一眼。
那眼神意味分明——
她如果拿不回那隻風箏，就等著回府怎麼被收拾吧。
合歡哪聽不出安小姐話中的羞辱，可她也不敢反抗懷寧，隻好跟著秋霜進桃林裡，去尋那隻掛枝的風箏。
“就在麵。”
秋霜指著高處，麵對合歡並不恭敬，反而有些頤指氣使的高傲，催促道：“看到沒？還不快把風箏拿下來。”
合歡睨她一眼，讓自己沉住氣，不與一個丫鬟發生爭執。
這個高度，跳起來是不可能拿到的。
合歡提起裙擺，蹬跳勾住樹枝，費勁地踩著樹乾往挪。
她知道那模樣定是狼狽極了，偏那丫鬟還在樹下一直發笑，屈辱與羞憤頓時襲心頭，合歡扭頭，狠狠瞪去。
秋霜被瞪得不舒服，故意驚叫起來，“呀！麵怎麼有蛇啊！彆過來……”
“啊！”
秋霜故作害怕的誇張後退，讓合歡心神一震。
合歡好不容易攀到枝乾，現在渾身嚇得發顫，臉色煞白。
養了半月有餘的胳膊，像是使不出力氣，合歡手一鬆，眼見就要摔到泥地裡，被突然出現在樹下的少年穩當地接了個滿懷。
“小丫頭，你挺沉啊……”甚至還掂了掂分量。
“……”
合歡心中原本的感動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