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太後問。
“刺殺一事和二皇子有關?”雲照沒見過二皇子,不知道二皇子是什麼樣子的人,這家夥是要弑父?
“無關,隻是端王爺和蒙將軍去追蹤叛軍的時候,撞破二皇子在青樓裡,弄死一個人。”太監回道。
謝明澄問:“什麼人?”
謝明肅皺眉。
太後生氣道:“荒唐!”
雲照已經知道死的不是妓女就是妓男,隻是他不明白地問:“二皇子為何會去青樓?”
“說、說是常去的。”太監聲音很小。
太後氣的說不出話來。
謝明肅問:“二皇兄如何說?”
“不知道,陛下已經趕他去守皇陵了。”太監道。
謝明肅沉默了一會兒,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太監退下。
殿內一片安靜。
雲照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謝明澄明白父皇是遇刺,不是感染風寒,他也捋明白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不過,皇兄沒有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今日隻在他和照哥兒、皇祖母麵前說了,那就是不打算宣揚出去,他也不會說出去的。
“明肅。”太後喚一聲。
謝明肅看向太後:“皇祖母。”
太後問:“這事兒你怎麼看?”
謝明肅略微思索一下,道:“孫兒一會兒去核實一下。”
太後點點頭,又想到什麼,開口道:“明肅,你十二歲了。”
“是。”
太後感慨一句:“不小了。”
“是。”謝明肅低頭道。
“得多想,多看,多做,再多想,明白嗎?”太後意味深長道。
謝明肅抬眸,深深地看太後一眼,似乎讀懂了太後眼中和話語中的意思,道:“皇祖母,孫兒明白。”
太後笑笑:“皇祖母相信你。”
“嗯。”
太後重新拿起筷子:“用膳吧。”
四個人繼續用膳。
之後謝明肅離開了慈安宮。
雲照、謝明澄和太後聊一會兒,便回去午休,下午一起練功,傍晚謝明肅從外麵回來,二人忍不住詢問宣隆帝遇刺和二皇子守皇陵的事兒。
“確實是叛軍餘孽。”謝明肅道。
謝明澄問:“怎麼還有叛軍?”
謝明肅看謝明澄一眼,知道這個弟弟是聰明的,肯定把事情想明白了,他也不隱瞞,道:“是幾年前的殘餘勢力,這次蒙將軍出手,已經將他們全部清除。”
“那二皇子呢?”雲照道。
“這事情應該是巧合,一不小心讓蒙將軍和小皇叔撞上了,二皇兄確確實實在在青樓害死一個人,小皇叔出麵賠償那人家人,對二皇兄的處罰就是守皇陵。”謝明肅道。
謝明澄問:“那這事兒就算結束了?”
謝明肅點點頭。
謝明澄看向雲照。
雲照沒說什麼,夜晚單獨詢問謝明肅:“你覺得怪嗎?”
“哪裡怪?”謝明肅問。
“就刺殺啊,二皇子這事兒,都怪怪的。”雲照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說說。”謝明肅極有興趣地看著雲照。
雲照便說出疑惑:“叛軍怎麼那麼順利地刺殺陛下?”
“小皇叔和蒙將軍說他們一直在布置。”
雲照又道:“那二皇子去青樓找樂子,怎麼會弄死人?”
“小皇叔和蒙將軍說,那人本來也有點病。”
雲照道:“你都信了?”
“嗯。”謝明肅笑。
“真的沒問題?”雲照問。
“你是不是看戲看多了?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沒什麼曲折的。”謝明肅笑道。
“是嗎?”雲照自我懷疑了一下。
謝明肅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道:“想家嗎?”
雲照驚喜地問:“我可以出宮了?”
謝明肅點頭:“嗯,三日後,我和你一起出宮。”
“見暖姐兒?”
“對。”
雲照立時激動起來。
次日謝明肅不用去承明宮侍奉了,恢複平時的節奏,去太學學半日,然後回到東宮一邊學習一邊處理政事、
雲照也發揮伴讀的作用,至少陪伴謝明肅半日,其他時間自由安排,然後他看到了四處溜達的宣隆帝,發現宣隆帝不但沒有受到刺殺的影響,好像還吃胖了……可能是小黑這個侍奉者做得好。
他上前給宣隆帝請了安,就回了東宮。
接下來兩日宮裡戒備沒有那麼嚴格,很多人都按照規矩出宮辦事了。
他和謝明肅也是征得宣隆帝同意,出了宮,走到雲家小院門口,溫煦的陽光灑在院子裡一張寬大的席子上。
席子正中央坐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穿著小襖子,戴著毛茸茸的小帽子,抱著一個藤球在玩。
雲照步子一頓。
謝明肅看呆了,不由得道:“太像了。”
“像我吧。”雲照驕傲道。
謝明肅點頭。
“是。”雲照喚一聲:“暖姐兒。”
雲暖聞言抬起大大的眼睛,眨巴了兩下,“啊”了一聲,把手裡藤球一扔,胖身子一扭,四肢趴在地上,然後噔噔地朝另一個方向爬,好像雲照和謝明肅是壞人一樣。
正在晾衣裳的沈月娘聽到動靜,轉頭道:“暖姐兒,不要爬出席子,臟。”然後趕緊過來,把雲暖抱起來。
雲暖立刻轉頭看雲照二人。
沈月娘驚喜道:“照哥兒,小黑,你們回來了!”
“娘!”雲照高興地喚。
“嬸嬸。”謝明肅道。
“快快快,快進來。”沈月娘抱著雲暖道:“暖姐兒,這是二哥哥,這是小黑哥哥。”
“暖姐兒。”雲照拍拍手,伸開雙臂道:“來,二哥哥抱。”
雲暖小胖手摟進沈月娘的脖子。
“你太久沒回來了,她不認識你了。”沈月娘笑道。
謝明肅盯著雲暖不放。
沈月娘見狀問:“小黑,暖姐兒是不是太像照哥兒了?”
“嗯,簡直就是照哥兒。”謝明肅笑道。
雲照望著雲暖喚:“妹妹,妹妹。”
雲暖歪著小腦袋打量雲照。
“一會兒就熟了,來,進屋坐。”沈月娘道。
雲照和謝明肅跟著進廳裡。
謝明肅將一堆東西放到桌上。
“你這孩子。”沈月娘轉頭看一眼,便道:“每次來都帶東西,太破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