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肅望向宣隆帝,仔細探究著宣隆帝的臉色。
雲照繼續小聲問:“陛下是過年太累了嗎?”
謝明肅沉默著想些什麼,然後才點頭:“嗯。”
雲照每年都不在宮中過年,也不知道今年宮中又是如何的熱鬨,可是看宣隆帝的樣子,應該是應酬特彆多。
謝明肅道:“我們走吧。”
雲照點頭。
二人一起向宣隆帝等人行禮。
宣隆帝道:“明肅啊,早日回來。”
“是,父皇請多保重身子,不要累著自己。”謝明肅道。
唉,兒子就是這麼孝順,這個時候還惦記著父皇的身子,宣隆帝很是欣慰,道:“明肅不用擔心,路上不易,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謝明肅應。
雲照和謝明肅一起起身,轉身上了馬,緩緩地駛出皇宮宮門,一眼看到宮門口站著的陳珩、謝明澄、林青青和唐文。
“小七,六皇子、青姐兒,文姐兒。”雲照開心地喚一聲。
謝明肅先下馬。
雲照跟著下馬。
陳珩四人走過來。
“怎麼跑到這兒了?”剛剛雲照沒有在人群中看到四人。
陳珩溫和笑道:“我們就在這兒等你的。”
謝明澄點頭。
“照哥兒。”林青青又要拉雲照的手。
不待雲照有所反應,謝明肅就擋住了。
林青青沒有拉到雲照的手,白了謝明肅一眼,和雲照道:“照哥兒,我想和你一起去北域的,可是我爹不讓我去。”
不止林青青想一起去北域,陳珩、謝明澄和唐文都想去,他們一起求到宣隆帝那兒了,然後遭到宣隆帝的無情拒絕,雲照道:“我很快就回來的。”
“我聽說北域很遠的。”唐文擔心地道。
謝明澄道:“按你們的行程,來回至少三個月。”
“也就三個月而已,三個月回來,正好是夏季了,到時候我們一起月下飲酒啊。”大慶朝的酒是純純的穀物釀造,度數很低,味道不錯,有時候還有些甜味,所以雲照去年就和陳珩等人一起品用了。
“好呀。”林青青和唐文開心地答應。
陳珩深深地看著雲照:“照哥兒,路途遙遠,一定要小心。”
“好。”雲照對上陳珩溫和如水的目光,有一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心情不由得愉悅,還想再說什麼話,忽然胳膊被狠狠拽一下,他轉頭看到謝明肅蹙著眉頭,問:“乾什麼?”
“時候不早了,上馬。”謝明肅麵容冷峻道。
“好。”雲照答應。
陳珩突然伸手抓住雲照的手腕:“照哥兒。”
謝明肅眼睛微微睜大,仿佛要殺人一般。
陳珩恍若未覺,依舊深情地看著雲照,道:“照哥兒,我等你回來,到時候我有話和你說。”
雲照笑問:“什麼話?”
“等你回來再說。”
雲照道:“真神秘,好吧,那就回來再說。”
不等謝明肅打掉陳珩的手,陳珩自然放開雲照手腕,收回手時,手指順著雲照的手麵輕輕地滑過,雲照沒有任何感覺。
陳珩目光卻挑釁似的轉向了謝明肅。
謝明肅不悅地挑了挑眉。
兩個人眼中都帶著劍光一般,交鋒著。
“小黑,走啊。”雲照坐上馬道。
謝明肅不悅的目光從陳珩身上移開,利落地上了馬。
“再見。”雲照揮手。
陳珩幾人跟著揮手。
雲照和謝明肅緩緩駛出了京城,視線裡是碧綠的田野,一片生機勃勃的樣子。
雲照心情極好地道:“春天到了,萬物複蘇啊。”
“是啊,人心都動了。”謝明肅接話接的風馬牛不相及。
雲照不解地看向謝明肅。
謝明肅徑自道:“又是林青青,又是唐文,又是小七,總會讓你心動的吧。”
“我心動?”雲照問。
謝明肅道:“和小七拉手腕,對視,不是心動是什麼?”一想到陳珩故意摸了雲照手麵一把,他心裡的火氣就蹭蹭地往上冒。
這什麼跟什麼啊?
雲照不爽地說道:“我看你是對小七心動了吧?!”
謝明肅愕然:“我對小七心動?”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雲照卻深以為然,道:“你和小七對視那麼久,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當我沒看見?”
謝明肅驚的都結巴了:“我、我、我戀戀不舍?”
“不是嗎?我喊你走啊,你才回神兒,不然,指不定會和小七對視到天荒地老呢,還好意思陰陽怪氣說我心動,真是越長大越不講理了。”雲照白了謝明肅一眼,故意打馬向旁邊走了走,遠離謝明肅。
謝明肅氣的說不出來話。
雲照不理會他。
兩兩無言地行至中午。
少保上前問:“太子殿下,是不是要停下來歇息歇息,吃點乾糧。”行軍不同與遊玩,為了早些到達目的地,中午累了便停下來啃點乾糧,晚間安營紮寨,才會架鍋做飯。
“好,停下來吧。”謝明肅道。
侍衛、騎步和步兵原地休息,掏出身上的乾糧和水,開始補充體力。
少保送乾糧給謝明肅。
謝明肅遞給雲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