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非常感謝小姑娘和x教授的。
即便恢複自我讓他感到無比痛苦，但失去自我顯然更可怕。
腦子裡的記憶已經可以形成一段段稍長的電影片段，偶爾那些反複洗腦之後破碎的記憶碎片也會為他帶來困擾，巴恩斯閒下來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來，一次比一次完整，一次比一次讓他感到罪惡和痛苦，就像是現在，在這安靜的走廊裡，他就會難以控製地回憶，即便他現在無比希望可以有什麼東西來打斷他——
噠，噠。
如同有誰聽到了他無意識的請求，細小的腳步聲在走廊裡響起，頗有些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樣子，在複聯大廈裡，還會有這樣步伐的也隻有那個能讓所有人露出愉悅笑臉的小可愛了。
果然，巴恩斯的餘光中出現了有他半截高的小姑娘，從牆角探出一個小腦袋，剛剛被紮起來一揪揪的淺金色長發在空中晃啊晃，他扭頭，小腦袋立馬往牆後麵縮了縮，隻露出一雙先是訝異地睜圓、而後笑得彎彎的藍眼睛。
巴恩斯：……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露出一個沒那麼凶的表情——在知道小姑娘被他嚇到過之後，他就在鏡子麵前觀察了下自己，發現隻要不笑就是一張寫滿了不爽的臉，不過笑起來還勉強可以。
果然，在看到他的笑容之後，藏在牆角的小姑娘也仿佛被解開了什麼封印似的，小跑著就過來了，然後踮著腳舉高手臂，把手心裡的東西給他看。
嗯，兩顆圓溜溜反著光一看就能讓人反射性流口水的黑布林。
那雙藍眼睛閃著期待的光看他，巴恩斯問，“給我的？”
擺脫了冬日戰士身份的巴恩斯沒以前那麼鋒利了，屬於成年男性的微微沙啞沉穩厚重的嗓音聽起來還很可靠，這讓小姑娘更加放鬆了點。
艾拉使勁點頭，“嗯！我聽說你喜歡吃這個。”
巴恩斯忍不住笑，“聽誰說的？朗姆洛？”
“不是，是韋德，”想起那個凶了吧唧的朗姆洛，艾拉糾正，“韋德知道很多事情。”而且比朗姆洛好多啦。
伸手拿了一顆，將另一顆往她手心裡按了按，巴恩斯道，“一起。”
“嗯！”
見巴恩斯接受了李子，艾拉就興奮地朝那邊拐角擺了擺手，清潔機器人——不，現在應該是升級再升級版機器人小黑托著兩把椅子和一大筐黑布林飄過來，一個漂亮的飄移甩尾差點把水果筐甩了出去。
眼疾手快穩住水果筐的巴基:……
滿滿一筐李子啊。
可能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歡李子了？
順手將兩個椅子拿下來放好，巴基一手椅子一手李子，看了看現在的姿勢又忍不住笑。
自從有了小艾拉，托尼和賈維斯在大廈裡添置了很多和科技風不符的東西，比如公主房裡連接兩層樓的滑梯，隨處可見的圖案可愛的抱枕和懶人沙發，各種有趣造型的餐具茶杯和童話繪本等等，他手裡的馬卡龍色係列小凳子也是其中之一，小姑娘整棟大廈跑，隨時隨地都能找到小凳子，休息墊腳當桌子全能的不得了。
當初和小姑娘排排坐的是還在鋼鐵戰衣裡的賈維斯和死侍，沒想到這回就是他了。
巴基和艾拉坐在小凳子上，兩人手裡都拿著顆汁·水飽滿的李子啃，巴基人高馬大腿又長，坐在椅子上跟蹲著似的，索性直接跟小姑娘一樣把雙腿伸直攤開，反正也沒人看見。
艾拉被李子的第一口酸的皺起了小嘴巴，又不死心地繼續咬果肉，卻怎麼也嘗不到甜味，小眉頭皺的緊緊的。
巴基看著有趣，他從一堆李子裡挑出一個，“嘗嘗這個，可能會甜一點。”
小姑娘非常堅決地搖搖頭，“怎麼可能是李子的問題，一定是我的嘴不對勁兒。”
巴基:“……可是它看起來不甜。”
“我按著優質李子標準挑出來的，怎麼可能會不甜呢？”
“唔，要不你試試這個？”巴基把他挑出來那個遞給她。
“可是我這個沒吃完。”視線在兩顆李子上轉來轉去，艾拉也有點心動，可是手裡這個才咬了個口，不能浪費食物的想法讓她無法放棄它。
“你可以把它做成李子蛋糕或者冰淇淋，”有史蒂夫的介紹和這些天的相處，巴基深知小姑娘對食物的執念，他輕鬆取過那個咬了一小口的李子，換上甜甜的另一個，“我可以教你。”
艾拉立刻被說服了，嘗到了甜李子滋味的小姑娘眼睛滿足地彎成月牙，不過這笑容在實現轉到監牢內快醒過來的冬日戰士的時候就慢慢消失了。
“他要醒過來了，他會怎麼樣？”
巴基嘴裡還嚼著一口果肉，他看了看緩緩從地上坐起來麵目冷峻的男人，挑挑眉，“明天他會和我一起接受審判，他會為犯下的罪行得到懲罰。”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說他自己，艾拉一向對這樣的問題似懂非懂，不過她倒是學會了轉移沉重話題的好方法。
小姑娘在臉頰旁豎起一根手指，認真地道，“我看到他打你了，所以我把他變成了小姑娘，你要不要看看？”
巴基：？？？
不由自主就想到了曾經少女坐姿和莫名佛係的自己。
不過在看到那個在地板上坐起來，茫然四顧，最後委屈地垂下眼癟癟嘴抽鼻子哭起來，眼淚順著被冰凍過久不正常蒼白的臉頰滑下來滴到地板上，看見掉下來的水痕後還耍脾氣地蹬大長腿的一米九二百來斤的漢子之後，濃濃的慶幸浮上心頭。
感謝那時候小姑娘能力還沒那麼強。
感謝朗姆洛把他扛走了沒在這麼多人麵前丟人。
感謝史蒂夫幫他和小姑娘搞好了關係。
“我現在就教你做李子蛋糕。”巴基認真地道。
作者有話要說：吧唧蹲在紙箱裡麵無表情舉牌:皮實耐操好養活，一顆李子求帶走！
雙胞胎很快就會回來的！
以及這裡是存稿箱，作者正在考試中浮沉，明天早上就有一門qaq還要考一星期qaq啊啊啊啊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