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哥譚的車輛平穩而快速,坐在副駕駛的娜塔莎頗為無聊地用無限網絡刷論壇,纖長的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劃過麵板，看見關於哥譚小醜的信息微皺眉，冷綠的眸子淡淡掃過後視鏡中安靜垂眸的黑發少年,又收回了視線。
沃米爾·賈維斯。
本來隻是簡單的保護任務,除了小姑娘之外萬事不上心的靈魂寶石能主動跟來，怕是艾拉對小醜還是有些擔心,娜塔莎想了想，微側頭，“甜心今天確保會安全地待在學校，對嗎,她對小醜有什麼安排？”
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下，靈魂驀地睜眼,陽光一瞬落入暗金的眸子裡,神秘璀璨攝人心魄，他抬眸，對上紅發女性的視線,“十三個安保方案和七個危機處理方案，不過最終她決定聽你們的。”
不出所料，娜塔莎挑了下眉,“告訴甜心不用擔心，如果你們在聊天的話。”
【娜塔莎怎麼知道我們在聊天？】內線裡傳來小姑娘細細弱弱的小奶音，靈魂一直放在兜帽裡的手掌心被小爪子一下一下地撓，小奶貓警惕地支起耳朵,【內線是獨立的。】
手指往上勾了勾，靈魂撓撓小奶貓軟乎乎的下巴，感受到毛絨絨的小腦袋不由自主地往手上蹭，溫溫熱熱，【不用擔心，沒人會發現的。】
【希望以太在學校一切都好，】艾拉有些擔心，【我之前已經把物理和數學測驗提前完成了，今天隻有寫字、文學、計算機和體育課。】
靈魂失笑，【隻要蜘蛛俠不會去親他就行。】
艾拉放心了，【彼得不會的，有可能還可以飛飛哦~】
想到了飛飛時候的開心，口袋裡的小奶貓愉悅地搖起尾巴，靈魂不得不把手擋在口袋外側，生怕娜塔莎看到他口袋裡還藏著個巴掌大的偷渡小貓崽，把小奶貓攏在掌心，【你不怕賈維斯發現嗎？】
在口袋裡歡樂甩動的小尾巴突然僵住，小奶貓不太穩地蹬著腿在他掌心團起來，語氣蔫蔫的，【可是爸爸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我不放心呀。】
【他之前去上大學呢？】
【那是在大學，不一樣的。】小奶貓晃了晃腦袋，【這次是好遠的哥譚，而且爸爸說了不許我插手這次小醜的事情，他一個人出門，又不會攻擊，還要保護其他人，就算娜塔莎在也可能會有危險的，我可以偷偷用魔法，到時候我們提前把韋恩大廈附近掃描一遍，小醜一出現我們就把他抓起來，這樣大家就都安全了。】
長長地歎了口氣，艾拉可操心了，【托尼爸爸還會用戰甲攻擊呢，爸爸都不會打架。】
靈魂：……
擼了把軟乎乎的小貓崽，靈魂無條件讚同，【你說得對。】
小奶貓一咕嚕在他掌心翻了個身四爪朝天，眯起眼睛看透過布料的光，【還好你可以把我變成貓，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躲過爸爸們的監控保護呢，我之後可以學習變形魔法嗎？】
【暫時不可以，變形魔法和幻術不同，萬一自己變不回來了，就要當一輩子的變形物品了。】
眯著眼在他手裡打了個滾，小貓呼嚕呼嚕地蹭手指頭，【做貓也挺好的呀。】
靈魂堅定地拒絕，【萬一你到時候把自己變成西藍花了呢？】
【……那真是好可怕。】說不定會被做成沙拉，然後被托尼偷偷扔了。
小貓崽縮成一團，【我們要多久才到哥譚？】
靈魂調出座椅上的麵板，【一個半小時。】
習慣了用空間門出行的艾拉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好久，我可以出去嗎？】
小爪子扒拉了下口袋邊沿，靈魂眼疾手快地把探出來半隻的小白爪擋住，指尖點點粉粉的小肉墊，小奶貓有些怕癢地蜷了蜷爪子，小奶音嘟囔，【感覺奇奇怪怪的，阿貓貓做貓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差不多。】
估計著幼貓是有些累了，靈魂抬頭，正對上後視鏡中娜塔莎的綠色眸子，他麵色不變地點了下頭，“我累了，休息一會兒。”
娜塔莎隨意地應了句，餘光中黑發少年一把把大大的兜帽罩在頭上，緊接著整套衣服迅速垮塌，從黑色衛衣的領口鑽出來一隻橘白的大貓貓，濃鬱透亮的琥珀色眼珠十分冷靜地看了她一眼。
迅速轉身進入戰鬥狀態的娜塔莎：……
“不考慮下開車的小夥子？”
正在開車的小夥子一臉崩潰，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哥譚項目組成員，為什麼要經受這種可怕的場景？！看起來就是恐怖片開頭有沒有！！！
琥珀色眼珠轉過去，因為明亮的光線瞳仁微微收縮，阿貓輕描淡寫，“好了。”
娜塔莎再看，果然小夥子已經麵色如常，見她看過來還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娜塔莎：……
還好她們小甜心沒有這麼任性。
阿貓和大兜帽支撐了極大的自由活動空間，塌陷的衛衣口袋裡好一陣翻騰，才終於鑽出來個盯著亂糟糟頭毛的純白小腦袋來，尚未來得及做什麼就是一個大大的噴嚏，整隻貓都震得顛了一下，震驚地睜圓的淺藍色貓兒眼睛濕漉漉，像是自己把自己嚇到了。
娜塔莎狐疑地扭頭，又沒什麼發現地扭了回去。
用自己擋住了小奶貓的阿貓：……
阿貓看著一步一顫地鑽進衣服圈裡連路都不怎麼會走的小奶貓，歎了口氣，在她顫顫巍巍站好、準備瘋狂甩頭把自己的毛毛理順的時候，低頭舔了下一團糟的白毛毛。
整隻貓被舔得趔趄了一下，艾拉瞬間驚成了飛機耳，軟乎乎奶兮兮的小嗓音都擋不住震驚，【阿貓你好大呀！】
阿貓一靠近，她的天空都暗了！
英俊的貓臉瞬間出現了極其複雜的表情，阿貓抬起爪按了按小白貓的額頭。
貓貓是要這麼舔毛的嗎？平常沒怎麼見過阿貓舔毛的小奶貓猶猶豫豫地張開嘴巴，藍眼睛咕嚕咕嚕轉著想看看自己帶著倒刺的舌頭，未果，數著一二一二地用四條腿走路靠近阿貓，然後舔了下長長的橘色白色交織的毛毛。
頓了下，又扭頭舔了下自己。
小白貓陷入沉思，【你舔起來好像芒果西米露。】
阿貓聲音淡定，【而你是甜味的棉花糖。】
【我可以是冰淇淋味的嗎？】
【不可以。】
【為什麼我們都有味道呢？】
【外星貓都有味道。】
似乎是終於反應過來什麼，小白貓趴在阿貓爪子上，兩隻毛茸茸的前爪捂住臉，痛心疾首，【我應該早點舔一下你的味道的。】
她錯過了好多好多好多機會。
阿貓淡定地拿爪子拍拍她，這回掌握了力度總算沒把站不穩的小奶貓拍倒，反而是在口袋裡來回滾動消耗了力氣的小貓崽順著力道趴下來，眯著眼睛小小聲地呼嚕呼嚕，手指長的白色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甩，每當舔一口阿貓，尾巴甩的頻率就上升一些。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總是有些無聊，阿貓從艾拉的魔法空間裡扒拉出來一個透明的吹製玻璃一樣的小玻璃球給她來回撥弄著玩，小白貓趴在阿貓和衣服圈圈中間撅著屁股玩兒得不亦樂乎，不知道發現了什麼，藍眼睛一下子愈發明亮。
【我能從魔法糖果上看到我的影子！】小爪子指著小玻璃球，艾拉很興奮，【雖然我們大小顏色和味道不一樣，但是我們長得一樣！】
【嗯，】阿貓懶洋洋地側臥著看小奶貓玩耍，【已經當做麥麗素給他們吃了，加強魔法坐標。】
【雙重保障就好，小醜不能欺負我們的人！】小奶貓十分振奮，【我都把地圖開了。】
【讓你爸爸做那個，你不擔心自己被發現？】
小白貓頭重腳輕地晃晃頭，【爸爸也有靈魂的力量，是不能發現阿貓的動作的。】說著又打了個哈欠，露出白白細細的小尖牙和粉舌頭來，【再說我現在在學校學習呀~納米機器人每時每刻都在向爸爸傳送我的信息呢。】
也就是斯塔克家能對這種堪稱變·態的監控手段習以為常，還是雙向監控，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恐怕斯塔克得遭受好一陣聲討，阿貓翹了翹胡子，低頭蹭蹭小貓崽，【睡一會兒，還有一個小時呢。】
低低地唔了一聲，小白貓趴在暖烘烘的懷抱裡睡意漸濃，阿貓倒是不用休息，琥珀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身體規律起伏的小貓崽——事實證明，警惕是必須的，變成貓的小姑娘睡覺也不老實，趴著團著橫著豎著，要是不是有阿貓擋在外麵，她能從座椅上掉下去好幾次。
把輾轉騰挪最後在手掌心團成一團的小白貓揣進口袋的靈魂歎了口氣，房間裡都鋪滿可以睡覺的加厚毛毯，總不能把每輛車都相同配置吧。
賈維斯微微側身，鈷藍眼眸裡帶著些許疑惑，“沃米爾？”
“嗯。”靈魂應了聲，和他並肩進入韋恩大廈。
維度和哥譚的合作都是過了韋恩明麵的，尤其是哥譚的基礎地圖和空間延伸，隻有作為和這座城市的發展融為一體的韋恩家族才有資格提供信息，更彆提還有資助了蝙蝠俠的布魯斯·韋恩，維度要想獲得蝙蝠俠的授權和相關信息，隻有這一條路——至少在其他人看來，因此維度和韋恩集團的合作實在再合理不過。
不過具體的商業合作還要交給專業的人來，賈維斯和娜塔莎帶著項目組眾人參加合作會議，阿貓就揣著小奶貓無目的似的到處亂轉，最後進了幾乎無人搭乘的一部電梯，乾脆利落地按亮了所有按鍵，從頂樓往下一層一層地停靠。
【韋恩集團的員工太多了，我擔心小醜利用無辜的人造成傷害，還要仔細一點排除所有危險物品才行。】從以太口袋裡鑽出來試圖爬上他的肩膀結果失敗，被少年托到肩膀上的小白貓縮成一團，有點緊張地抖抖耳朵，繼續說正事，【上次小醜破壞宴會就是因為我隻掃描了一遍，無意間的時間差讓我錯過了壞人呢。】
靈魂靠在電梯一側，偏頭瞧了瞧在肩膀上縮成一團的白色毛絨絨，“真的不下來？”
雖然細細長長的胡子還在顫抖，小奶貓還是倔強地搖搖頭，【我也想嘗試一下你平常呆在爸爸肩膀上的感覺。】
探頭往底下瞧了瞧，艾拉又心驚膽戰地縮回頭，【好高。】
靈魂忍不住笑，“你平常開markson都不怕高。”
尾巴都緊張地繃直，小奶貓試探地往他的肩膀探出爪子，小心翼翼地回答，【可是我從來沒有長到這麼高呀，好像在爬懸崖一樣。】
靈魂站得穩穩當當，“掉下來我接住你。”
小白貓點點頭，開始嘗試往他的肩膀另一頭進發，毛茸茸的小身體在耳邊蹭來蹭去，靈魂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加快的心跳聲。
叮——
電梯門打開，這次卻不是如之前一般空無一人，看見電梯內站著的靈魂，打著西裝領帶的紅發少年麵無表情，頓了一下的腳步繼續，走了進來。
傑森和他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你怎麼在這裡？”
靈魂掃他一眼，“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