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曉雯也順便倒了一杯：“我跟一個，我知道你晚上肯定還有話跟然然說，我們三個人敬你，你喝一杯就行。”
“行。”陳洛白倒了杯酒，跟她們三個各碰了下杯，“你們放心。”
周安然鼻子莫名又酸了下。
結果賀明宇不知怎麼也從對麵繞過來，目光隔著鏡片落到她臉上，像是有些複雜，細看卻又看不出什麼。
“周安然，你能喝一點嗎？”
陳洛白也低聲問她：“能喝嗎？”
周安然點頭：“一點點是能喝的。”
賀明宇：“那我敬你們倆一杯。”
陳洛白幫她倒了三分之一杯酒，自己那杯倒滿。
賀明宇跟他們倆碰了下杯：“祝你們幸福。”
他沒看周安然，隻朝陳洛白看了眼。
陳洛白衝他點了點頭。
董辰今天才知道賀明宇暗戀周安然好幾年的事，下午陳洛白要給周安然送情書，他就陪著賀明宇一起沒過去。
但看著眼前這幕，想也能知道賀明宇心裡不會好受。
他不好，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就隻在賀明宇後背上輕輕拍了拍。
等賀明宇回到座位上後，董辰才轉頭看向嚴星茜：“嚴星茜，我們倆喝一杯？”
嚴星茜瞥他一眼：“誰要跟你喝。”
董辰：“你當初跟我打賭輸了，還欠我一件事沒做記得吧？”
嚴星茜警惕地看向他：“你想要我做什麼？”
“沒什麼。”董辰給她倒了小半杯，“跟我喝杯酒，然後祝我早點當上飛行員就行。”
嚴星茜狐疑地看向他：“就這麼簡單？”
董辰：“就這樣。”
“我不信。”嚴星茜仍然懷疑，“你會這麼簡單就放過我？”
董辰笑了聲，也不知是不是氣的：“給你兩秒，不信我就真後悔了。”
嚴星茜忙拿杯子跟他碰了下：“祝你早日，最好明天就成飛行員。”
董辰：“……”
嚴星茜跟他喝完這杯，可能是起勁兒了，又去敬周安然幾人：“祝我們家然然寶貝早點成科學家，舒嫻早點當上救死扶傷的醫生，曉雯順順利利考上外交部，我呢，早點能再看我偶像演唱會。”
等喝完，那邊黃書傑也跟著起哄。
“我們一起乾一杯吧。”
這次倒沒人拒絕，一群人一起站起來。
祝燃看了眼陳洛白：“今晚你請客，敬什麼你來說。”
陳洛白照舊幫旁邊女生先倒了小半杯，隨後才自己那杯加滿。
男生下巴輕輕一揚，依舊耀眼又意氣風發：“那就祝我們都前程似錦吧。”
“行。”
“都前程似錦。”
一頓燒烤，從下午四點半最終吃到快九點才結束。
湯建銳和黃書傑兩個人已經醉得東倒西歪，在你一句我一句地接唱《最炫民族風》。
陳洛白手搭在周安然座位靠椅上，虛虛攬著她：“你們今晚是回去，還是我在附近酒店給你們訂幾間房？”
祝燃頭痛地看了眼旁邊兩個醉鬼：“訂酒店吧，送回去我怕這兩個醉鬼吐在出租車上。”
陳洛白頭一點：“行。”
夜色沉沉。
南城冬天的晚風有些刺骨。
出門後，陳洛白把旁邊的女生往懷裡拉了拉。
董辰站在門口，被風一吹，不知是那點不濃的酒意上頭，還是因為賀明宇下午和他說的那句“趁早告白，彆等了遲了再後悔”，他忽然叫住在盛曉雯旁邊蹦蹦跳跳的人。
“嚴星茜，我有話跟你說。”
“你能有什麼話跟我說。”嚴星茜又警惕看向他，“你彆告訴我你後悔了啊，男子漢大丈夫，這樣很丟臉的。”
董辰：“……”
“沒後悔，你是不是不敢來。”
激將法果然還是對她最有用。
“我有什麼不敢的。”嚴星茜跟著他走去了一邊。
除了兩個醉鬼之外，其他人都默契地站在原地，等著他們聊完回來。
陳洛白把周安然摟進懷裡，手指撥了撥她被風吹亂的頭發，低聲問：“冷不冷？”
周安然搖搖頭，幫他把外套拉鏈拉上：“不冷。”
“頭不暈吧？”陳洛白又問。
周安然抬手也抱住他：“也不暈。”
兩人抱著小聲聊了會兒天，已經聊完的嚴星茜這時走過來，手指戳了戳周安然的背。
周安然回頭看她：“聊完了？”
嚴星茜“嗯”了聲：“陳洛白，你女朋友先還我一下。”
陳洛白對她這個“還”字稍微有點不爽，但是鬆開了手。
嚴星茜拉著周安然走到一邊，又朝盛曉雯和張舒嫻招了招手。
四個女生又湊到一塊兒。
嚴星茜回頭又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董辰，一臉不可置信與莫名其妙：“我跟你們說，董辰剛跟我說他從高一就喜歡我了，你們說他是醉了還是瘋了？”
周安然莞爾：“他沒醉也沒瘋，應該是真的從高一就開始喜歡你。”
嚴星茜一愣：“你怎麼知道？”
“很明顯啊茜茜。”周安然幫她也把敞開的外套扣子扣上，“就你遲鈍看不出來。”
嚴星茜：“？！”
她看看周安然，又看看其他兩個完全不見絲毫驚訝的姐妹。
“所以你們都看出來了，怎麼也不和我說？”
“我之前也不能百分百確定。”周安然笑著說，“反正你也沒開竅，就沒跟你說。”
盛曉雯：“他都不敢跟你告白，我們為什麼要幫他。”
“就是。”張舒嫻點頭。
嚴星茜頭都大了。
“啊啊啊不說這個了，明天再想吧，說不定他真喝酒了，酒醒了就會找我道歉了。”
周安然笑了下，反正她們都是站嚴星茜這邊的，自然不會催她，隻輕聲問：“你們今晚是回去還是住酒店啊？”
“就住酒店吧。”盛曉雯說，“我也幾個也沒久沒聊天了，順便還可以幫你打個掩護。”
“就是。”張舒嫻往後看了眼，“陳洛白為了今天沒少費心，我們今晚就不跟他搶你了。”
周安然耳朵又熱起來，但唇角卻也又一點點彎起來。
一行人轉去酒店。
陳洛白給他們開了房間，讓祝燃注意點兩個醉鬼，也沒再送他們上去。
酒店大堂除了服務員和來來往往的陌生人之外，轉眼隻剩他們兩個。
“我們不住這邊嗎？”周安然剛才就想問他了，隻是沒好意思。
陳洛白捏了捏她泛紅的耳垂：“怕你住酒店會不好意思，你跟我回家？”
周安然：“？！”
回……回家？
陳洛白一看她眼睛睜得圓圓的，就猜到她在想什麼，笑得不行：“不是我爸媽家，我在學校這邊有套房子。”
周安然：“……”
她鬆了口氣，又不由瞪他。
他自己不說清楚，現在還好意思笑她。
她長相乖，瞪起人來沒有一點威懾力，反而像撒嬌。
陳洛白喉結滾了下，收了笑：“然然。”
周安然眨眨眼。
男生朝她伸出手，看她的眼神像是又帶著熟悉的火星子，那雙漆黑的眼又像是藏了某種鉤子一般。
勾得人臉紅心跳。
他低頭靠過來，聲音壓低：“這次也跟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