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一並不知道彆人對自己的評價,她現在正在會場裡到處找惡棍組的蹤跡。
剛才她因為緊張灌了一杯酒有些頭暈,去陽台上吹了吹風,回來就發現自家的四個狗子全都撒丫子跑沒了!
簡直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雖然已經不是小孩子,也沒有社交恐懼症的,但是孤身一人在舞會這種場合,文一一還是有些不安。
好在沒多久,飛嵐就拿著一杯飲料過來了:“一一姐,給你果汁。”
“謝謝你。”文一一接過了果汁,“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哦,剛才看到你喝醉了,我們就去幫你拿果汁,然後看到莉莉花小姐也來了,目前在中庭表演,其他人都去看了。”
發生這種事情,文一一完全不意外:“你也想去聽嗎?”
“我無所謂。”飛嵐聲音裡聽不出絲毫興趣,“隨便怎樣都好,我對那些女人沒什麼興趣,唱歌對我來說也很吵,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們去聽一下也行。”
文一一本身也對歌劇沒什麼興趣,於是說:“如果你覺得很吵的話,那還是不去了。”
“好啊。”飛嵐立刻答應。
兩人乾脆回到陽台上,在養露天的小圓桌邊坐了下來,飛嵐又跑出去拿了一些零食放在桌子上。
不用在人麵前出現,文一一放鬆了不少,把手中的珍珠包放在了桌上,捏著一顆草莓一樣的水果吃了起來。
吃了幾個水果,飛嵐問:“現在好點了吧,一一姐?”
“謝謝你,好多了。”文一一有點羞澀的笑了笑,“抱歉,明明我是大人,還要讓你為我擔心。”
“不用道歉,不適應這種生活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飛嵐雙手撐著下巴,“不管做什麼都會被人盯著,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無限放大,一般人是很難適應的……我當初就沒法適應。”
飛嵐願意和自己談心,文一一自然是求之不得,她擺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遇到法爾之前,從沒上過學,也不認識字。”飛嵐看向了文一一,像是等待著被蔑視一樣自暴自棄的說,“靠著乞討,騙人,偷竊……隨便怎麼都好吧,反正我靠著這些手段活下來。”
文一一沉默了片刻,說道:“那一定很辛苦吧。”
飛嵐沒說話,挪著椅子擠到了文一一身邊,彎下腰大狗一樣埋進文一一懷裡。
文一一摸了摸飛嵐的頭發:“不過都過去了,對吧。”
“嗯,後來遇到了法爾,他覺得我的臉很好用,讓我在他身邊當仆人,我答應了。”
文一一:“……”
她就說!她就說了!為什麼飛嵐一直這麼自卑!都怪法爾!全都是法爾的錯!
回憶起自己剛認識法爾時被叫大嬸被當仆人的經曆,文一一真的是新仇舊恨統統湧上心頭,恨不得把法爾打一頓。
“就像一一姐最開始一樣吧,可我沒法和你一樣厲害,我不敢反抗他。”
“為什麼?”文一一不理解,“雖然法爾之前總是說要揍我,但是也從沒動過手啊?隻是簡單地反駁兩句應該沒什麼吧?”
飛嵐遲疑了片刻回答:“因為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偷了法爾的家徽,按照法律來說,我是要被處死的,我擔心如果法爾生氣殺了我。”
文一一:“……”
就,心裡想法太多,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總之,我們的關係就是這樣。”飛嵐含糊的概括了一下,“如果不是一一姐,我恐怕會一直這麼覺得。”
“都說了不是了。”文一一拍拍飛嵐的背,“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就算是我一個外人,看到你們也會覺得你們之間的友情很牢固。”
“一一姐才不是外人!”飛嵐立刻從文一一懷裡冒出來,反駁,“一一姐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文一一安撫。
“那其他人呢?”飛嵐問。
文一一:“其他人?”
“除了我呢,法爾斯梅德利布雷迪呢?不重要嗎?”飛嵐握住了文一一手,“一一姐,他們不重要嗎?好過分,明明我們都這麼喜歡你。”
沒想到這時候還不忘自己的朋友,文一一隻能順著飛嵐:“都重要都重要,你們都是我重要的人。”
“那就好,一一姐也喜歡我們真是太好了。”飛嵐像是小孩子一樣笑了起來,“我們幾個人要一輩子都不分開,好嗎?”
文一一沒有回答,轉問道:“你們兩個和好了?”
“嗯,之前法爾找過我了。”飛嵐笑了起來,“他之前給了我一大筆錢,說是開給我這些年陪他玩的工資。”
“他這麼說的?”文一一有些驚訝,“你收下了?”
“對,我們都覺得,收下錢後,就和過去一刀兩斷了。”
“他還向我道歉了,雖然不是直接說……你知道法爾的性格的,讓他直接說對不起也隻有一一姐你能做到了。”
“總之,他說並不知道我這麼介意這件事,雖然最開始他把我當仆人,但後來都是當朋友的。”
“這也算是道歉嗎?”文一一覺得飛嵐脾氣太好了,“就這麼完了?”
“要說完全想開也不可能,不過我覺得輕鬆了一點,起碼我知道了,大家都是把我當朋友看,而不是一個跟班。”飛嵐捧住了文一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