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爾捶了下桌子,罵道:“可惡,這個多倫納到底去哪兒了?”
弗洛伊問:“他會不會直接去了祭祀的祭壇?那麼大個家族應該有這種地方吧?”
“有這個可能,”沈凜從口袋裡拿出折疊起來的羊皮卷,說,“我感覺這個卷軸是解開祭祀儀式的關鍵,但是風險……有點大。”
要不要試著解讀呢?
沈凜的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打著羊皮卷的背麵,目光掃過那些複雜的文字,腦海內響起kp的提醒:“你受到神秘力量的乾擾,沒辦法專心這些文字。”
不能?
沈凜抬頭問:“你們能嗎?”
幾人湊過來,紛紛說:“有神秘力量的乾擾,無法。”
“我也是。”
“一樣。”
“那先算了,”沈凜把羊皮卷收起來揣在背包裡,對其他人說:“白天我們繼續對這裡進行探索,晚上準備去凱恩所說的月沉鄉,我想大部分線索都來自那裡。”
下午,他們分隊在密林中向各個方向探索,等到傍晚暮色昏沉之前回來,都帶回來同樣的報告。
密林荒無人煙,沒有任何人類居住的痕跡,就連生物也很少,當他們想繼續向裡探索的時候,卻莫名走進了一片霧氣,無論他們把標記做得多詳細都會走回出發點,仿佛碰見了鬼打牆。
那片濃霧擋住了他們所有的去路。
“難以想象,凱恩在這種環境下究竟是怎麼生存下去的。”
“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沈凜的目光掠過桌麵上的油墨,以凱恩記日記的頻率和內容,墨水的消耗速度會很快,桌麵上的那瓶墨水是新墨,帶有很濃鬱的墨香,而且瓶身的包裝是從沒見過的牌子,生產日期是兩年前,沒有生產商的地址,隻有一個“老皮特家的黑墨水”。
天色逐漸暗沉下來,幾人瓜分了凱恩的衣物給自己鋪出一小塊休息的地方。床鋪不大,讓給唯一的身體比較虛弱的女士之後,其他男士各憑本事。
沈凜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這逼仄的地方,突然覺得現在還固執地不肯跟他們說話的休文選擇睡臟亂的廚房是個明智的選擇。
他妥協地蹲下來收拾自己分到的“床褥和被子”,凱恩的這些衣物放在櫃子裡陳腐得厲害,帶著一股子揮之不去的黴味。
晏修一靠過來幫沈凜把正要鋪在地上的棉衣挑了起來,說:“我幫你過火燎一下去去黴味。”
“沒事,”沈凜把厚棉衣接了回來,“沒時間弄這些,等下還要出去找月沉鄉。”
“你睡得著?不介意這些衣物這麼臟?”
“介意,”沈凜屏住呼吸,甕聲甕氣地說,“我介意死了,但現在不是介意的時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看起來像是個富家少爺,倒還挺能吃苦。”弗洛伊正撩起衣服下擺擦拭眼鏡上呼出來的一層薄霧,眯著眼看沈凜,眼角都是笑意,“要不是你,我們可能早就死在海灘上,跟那些白骨作伴,這傻逼遊戲。”
“kp聽著呢,”拜爾提醒道,“小心他給你穿小鞋。”
“我得為我正名,”kp的聲音響起,“在探尋詭秘的旅行中,我是你們的引導者和同伴,而不是敵人,我會百分百地遵守遊戲的法則,否則,和你們違規相同,我會受到懲罰。”
“什麼懲罰?誰的懲罰?”沈凜問。
“秘密,”kp說,“這不是你們現在所能觸及的領域,好好休息,保存體力,夜晚很快就到來。”
窗外傳來夜鴉的嗥鳴,幾人從迷迷糊糊的淺眠中醒過來。
養足精神後,他們分彆帶好自己的武器,向夜晚的密林深處走去。
白日裡彌漫的霧氣變得淡薄,他們走了約莫半個小時,便看到不遠處傳來稀微的燈光。
薄霧裡,幾豆燈火搖曳,樹叢中透著難以名狀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