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徐璐笑了笑。
沈凜看到她床頭掛上了王靜安的值班牌子,問道:“這幾天是王醫生在幫你治療?”
“嗯。”她又點了點頭,神色恍然,精神不大好。
沈凜過了一個醫學,檢查了下徐璐的身體,確實沒什麼大的問題,隨後他又過了一個偵查,發現徐璐的頸後多了一小塊黃色的痕跡。
沈凜稍稍俯下身:“我給你檢查一下,能配合一下側過身去嗎?”
徐璐乖順地側過身,她把頭發撥到一旁,露出瘦削的脖頸,蒼白的皮膚上黃色的痕跡從耳後一直往前蔓延,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像是個一路包覆上去的麵具,連下頜的位置都生出了一線緊貼皮膚的黃色。
沈凜回頭找了個鑷子做好消毒,低聲說:“彆動,可能會有點疼。”他試探著用鑷子戳了下那東西,想確認那是什麼,發現它緊貼著皮膚,好像是生長在上麵了一樣。
徐璐緊張地問:“沈醫生,怎麼了?”
“沒事,”沈凜安撫道,“彆擔心。”
他對著那東西過了個醫學,結果是個醫學檢定不了的東西,那一定跟這個世界所包含的詭秘有關。
他幫徐璐拉好床單,想了想,問道:“有鏡子嗎?”
“有。”徐璐想去拉抽屜,被沈凜攔住,沈凜幫她把抽屜裡的鏡子拿出來,找了個角度給徐璐,“你能看到這兒的黃斑嗎?”
“哪兒?”徐璐扭著身子試圖去看看,但那黃色麵具似的紋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摸了摸,皮膚也一片平坦,沒什麼奇怪的凸起,疑惑地問沈凜,“沈醫生你在說什麼黃斑?”
沈凜:“……”
他看了一眼晏修一,晏修一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沈凜便明白,這東西估摸隻有徐璐本人看不見。
沈凜收回鏡子,說:“沒事,最近熬夜加班眼花了一下。”
徐璐一頭霧水:“沈醫生注意身體。”
沈凜點了點頭:“謝謝,你也是。”他想從徐璐這兒找到黃斑的來源,於是有針對性地對房間各個角落都過了一個偵查,最後在垃圾桶裡發現了一枚丟在裡麵的戒指。
那個戒指前先天還被徐璐珍惜地藏在枕頭的縫隙裡。
鑽戒在垃圾桶裡閃著光,徐璐笑了笑,說:“我不要啦。”
沈凜一頓,問道:“為什麼?”
“不結婚了,”徐璐依然笑著,她軟軟地靠在枕頭上,說,“他不記得我了。”
徐璐說:“昨天我給他發消息,打電話,他說他不認識我,讓我彆再騷擾他啦。周圍所有的護士都說我沒有男朋友,王醫生說我有了並發的妄想症。也許是這樣吧……但是我還記得呢,”她垂下眉眼,徐璐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身上有種鋼琴家溫柔優雅的氣質,“他說他會永遠愛我,像天上的繁星永恒,像綿延江海不息,但是他都忘了,把所有的一切都忘了,他說都忘啦。”
沈凜忽然難過得幾乎喘不過氣,他看著徐璐,女孩的內心比她柔弱的外表要堅強很多,她依然能笑著說:“沒事,我不難過,這樣也挺好的。我這病呀,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治好,也許他不是真的忘了,隻是覺得……這樣最好,我也不拖累他。就是麻煩你們了,”她滿是歉意地說,“我瘋起來不認人,腦子也不是自己的,累得你們操心了。”
沈凜搖了搖頭,他柔聲說:“沒事,再找一個,你那麼漂亮。”
徐璐被他逗笑了,她突然咳了幾聲,說:“抱歉,沈醫生,我最近身子沒太有勁兒,我想歇會兒。”
“好,”沈凜站起來,他注視著徐璐躺下。
女孩縮在雪白的被子裡,像是輕輕落在雪地上的一片羽毛。
她緩緩閉上雙眼。
沈凜輕聲說:“會好的,你彆害怕。”
=
沈凜悄悄關上門,迎麵碰上了韓千秋,日記上記著這人之前跟自己過了一個遊戲房間,雖然不太靠譜,但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韓千秋急吼吼地說:“可找著你了,夏禾恢複正常了,她想把那晚得的消息分享給我們。”
他見沈凜臉色不大好看,怔了一下,擔憂地問:“怎麼了?是徐璐出啥事了嗎?”
沈凜把徐璐的情況轉述給韓千秋,韓千秋瞪大了眼睛,非常精確地抓到了事情的重點:“鑽戒丟了?就這麼丟垃圾桶了?!真有錢啊。”
沈凜:“……”
韓千秋琢磨了下,問道:“你說我要是進去魅惑那姑娘,她會不會從失戀的情緒裡轉過來?我也不錯啊!就是醜了點,我很醜,但我很溫柔。”
沈凜一陣無語,緩了下,才說:“魅惑不是這麼用的,你是想讓人家姑娘徹底瘋了?”
晏修一說:“你不是想當鄭得他後媽,院長夫人?”
“院長人都沒見著。”韓千秋說。
“你們想見院長是吧?行。”KP說,“那你們所有人過個偵查。”
幾人投擲,過了這個偵查的人發現,樓下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一個六十來歲,兩鬢斑白的老人從轎車上走了下來,看起來文質彬彬,是個紳士。
韓千秋:“……這是院長?”
晏修一似笑非笑地看著韓千秋。
沈凜沒心沒肺地笑著:“是時候展現你真正的魅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先笑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