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各懷鬼胎(1 / 2)

下午五點, 布萊恩沒有辜負梅麗的期望,把所有參與遊戲的人都聚集在瑞拉的帳篷裡。

那本記載了拜諾祭祀儀式的書籍被一一傳閱,幾人看完都麵帶菜色。

“到底是誰撒謊了?!”小醜唐納脖子上捂著一片紗布, 暴跳如雷地口沫橫飛, “早點站出來!他媽的我們要受這種爛罪全都怪你!”

沒人回應他的問詰, 畢竟賊還捉賊這事兒不算少見, 動靜喊得最大的不一定是最無辜的那個。

他們圍坐在瑞拉不大的桌子旁, 中間煤油燈光線微弱,自下而上映出一片各有心思的複雜臉孔。

魔術師先生雙手環胸,靠在不遠處的梳妝台旁, 眼神淡淡地掃過眾人,目光像鷹隼一樣毒辣。

奧黛莉娜緊張地靠在梅麗身邊。

就在這時,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 坐姿筆挺紳士的卡爾文出聲道:“不如我們都坦白交代, 昨天丟入木桶裡的是什麼秘密。”

“交代?”布萊恩心直口快,問道,“你沒有收到指引者的提示嗎?他讓我們保住秘密,不讓任何人知道。”

“的確, ”卡爾文笑了笑,“但布萊恩,你想,這信上有更明顯的指示, 如果我們不找出撒謊的人, 會出事的不僅僅是我們,整個城市都會被淹沒。”

“你不要告訴我你相信這鬼一樣的說辭。”小醜唐納諷刺地哼了一聲,“海底的怪物?我住在這裡這麼久,從來沒聽說有什麼怪物。”

“這隻是你孤陋寡聞, 唐納,”卡爾文沒有理會唐納的諷刺,慢條斯理地解釋,“如果你願意出去走走,也許能有更多的見識。”

唐納:“……”他咒罵了一聲。

卡爾文聳了聳肩,擺出一副打算攤牌的姿勢:“所以,我們開誠布公地談一談,達成紳士與淑女之間的協議,坦誠秘密,但隻在這個房間分享,走出去,我們會完全忘記,當做沒有發生,怎麼樣?

其他人都在思考這個提議,卡爾文又說:“我對你們的秘密沒有興趣,隻有利益和立場衝突才能牽扯出真正的價值,顯而易見,我們六個人彼此之間都沒有。”

布萊恩被這話打動了,他心裡非常沉重,這事兒壓得他喘不上氣,但他還是抱有謹慎的態度,詢問道:“如果找到撒謊的人,我們真的要像書頁裡說的那樣將他獻祭出去嗎?”

“當然——”卡爾文拖長了尾音。

其他人臉色更加難看,在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他們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那個祭品。

卡爾文把話兜回嘴邊:“當然不是,小布萊恩,我們都是人類,是同類,殘害同類的事情不該在文明社會發生。我們要做的事情是將那個怪物引出來,或者將背後搗鬼的人引出來,我相信我們每個人都是受害者。”

他像是個博學又有遠大眼光的領導者,將這件充滿詭秘的事情剖析得異常清晰:“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瑞拉主持了儀式,儀式當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而次日一早,她卻詭異得死在了偏僻的倉庫裡。這裡就有很多疑點,首先,她一個孤僻的女孩子去那間倉庫做什麼?其次,她的死狀隻有梅麗一個人看見,梅麗小姐,請原諒我的冒犯,我的意思是,倉庫光線太暗,你也許看錯了,一些神經類的藥劑也能導致這種異常的死狀;在她死後,一些有關祭祀的線索就被你們找到了,順著線索要求我們坦白地交代各自的秘密。這個目的,恐怕不能再明確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設計這一切,是為了讓我們說出各自的秘密。”

“是的,也許不是我們,也許隻是我們當中的一個人,”卡爾文習慣性地摩挲著手指,他淡然冷靜地說,“那個秘密背後一定有什麼故事,而我們自己都清楚,自己的秘密會不會有這麼大的牽連和影響。”

“那魚鱗怎麼解釋?”唐納捂著後頸說。

卡爾文:“一些病毒和細菌導致的。”

這個說法讓他們感到輕鬆,畢竟“有目的的人為”比“不可名狀的怪物”更讓人能摸得實在,也更在他們各自的掌握裡。

卡爾文說得沒錯,他們的秘密他們自己很清楚,會不會招惹這麼大的報複,與瑞拉之死有沒有牽連還是可以預見的。

卡爾文淺褐色的瞳孔掃過眾人的神色,他是個占卜家,有時需要過人的觀察力去根據客人的反應來適當修改占卜的結果,每個人的心思都在他的掌控裡,他很滿意自己掌控了他們的思維:“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假設儀式本身是真實的,我們坦承地交代秘密,能順利地找到撒謊的人;假如儀式是為了誘使我們之一說出自己的秘密,我們也能有把握地應對。隻要足夠的坦誠,我們可以解決一切困難。”

“也許……應該讓更專業的人來解決,”布萊恩得到了啟發,說,“如果這真是有人在背後蓄意安排的話,我們可以找廷恩警長,他很樂於助人,他會幫助我們。”

“這不是一個好建議,親愛的,”卡爾文遺憾地看著布萊恩,“我信任你們才願意把我的秘密分享給你們,但我不希望我的秘密被帶出這個房間,相信其他人也一樣。”

“感謝你的發言,卡爾文先生,”一直靜靜看他裝逼的梅麗在沉默中開口,“在你高談闊論的時候,我對各位過了一個心理學,得到了一些很還不錯的線索。你的言說幾乎毫無破綻,但顯而易見,我們彼此並不信任。”

“這是你個人的想法,梅麗,”卡爾文裝出溫和的樣子,“我可以做出表率,我願意率先分享自己的秘密。”

“不用再浪費時間了,卡爾文先生,”梅麗打斷他的發言,“我相信證據,你沒有證據的坦承會讓我更懷疑你的真實目的,如果換位思考,我在這裡說出自己的秘密,也一定會有人不信。”

卡爾文:“……”

梅麗的聲音低低響起:“我建議我們兩兩組成一對搜查彼此的房間,但我們本人不能參與搜查自己的房間。”

“不行!”唐納猛地站了起來,緊張地嘶吼,“你們沒有這個權力!”話音剛落,他脖頸後被撕開鱗片的瘡口忽然一陣劇痛,唐納低吼一聲,痛得彎下腰,趴在桌子上。

“誰有醫學?”奧黛莉娜驚叫,“梅麗,你是不是有醫學?快看看唐納先生。”

梅麗走過去,但唐納死死地捂住瘡口,就在這時,蘭斯過來用力掰開唐納的手,他和唐納過了一個力量對抗,成功地讓唐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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