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麗“唔”了一聲。
蘭斯:“所以,你抓住我手的時候我很疑惑,為什麼我對你的觸碰沒有任何抗拒。”
梅麗:“……”
他神色複雜地抿了一下嘴角,在心裡說:因為老子的東西掏出來可能比你的還大。
蘭斯:“所以我試了一下,主動觸碰你,沒有任何預期的不適。抱歉,梅麗小姐。”
蘭斯直起腰,轉身看向梅麗,他禮貌地征詢:“我可以擁抱一下你嗎?”
梅麗:“……”當然不可以,露餡警告。
梅麗眼皮跳了一下,說:“通過像擁抱這樣密切的接觸來證明我確實不會讓你有任何反應,然後呢?你打算做什麼?”
蘭斯:“……”
梅麗掀開唐納的被子,撿起裡麵的懷表,他順著常規思維,平靜地問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會讓你有抵觸的情緒,你會把她當成骰子女神的恩賜,因為命運而愛上她,然後娶她,和她成立家庭?還是打算利用這種神奇的現象幫助你治好你的疾病?”
蘭斯依然沉默。
梅麗回頭看他,蘭斯目光望向自己,沒有他預想中的茫然,他似乎很確定自己做這種嘗試的目的是什麼,他察覺到,那個目的和自己兩個的無端臆測都沒有關係。
蘭斯低聲說:“我隻是想確認我心裡起伏不定的感覺是什麼。”
梅麗一怔,他摩挲著金色的懷表。
蘭斯說:“我對你……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我們認識了很久。我相信,這種熟悉感並非空穴來風。”
他沉聲說:“我很肯定,我認識你,我們很熟悉。”
梅麗屏住呼吸:“你都看到了什麼?”
蘭斯:“……”
他搖了搖頭:“都忘了,一晃而過的片段太過短暫,看過一眼下一刻就會忘記。就好像每當拚湊出一個稍微完整的畫麵,就會有一把錘子把那些畫麵砸得支零破碎。”
梅麗沒說話。
他和蘭斯有一樣的感覺,但這太詭異了,理智告訴他這不可能,可感情成了脫韁的野馬,帶著他在荒原一路奔馳。
但他看不到終點。
這讓人茫然。
“啪”的一聲,梅麗打開唐納的懷表,表殼內裡是個少年的照片,五官很像現在的唐納,應該是他小時候。
梅麗試圖從懷表裡拆出這張照片仔細看看,但她拆不出來。
指引者借著這個機會打斷了兩人的交流:“過個機械維修。”
梅麗:“我沒有那種東西。”
蘭斯:“我也沒有。”
梅麗把懷裡丟進隨身的包裡:“等下問問看誰有,先存著。你那什麼發現?”
蘭斯說:“我對桌子過了一個偵查,失敗了。”
梅麗:“……”
蘭斯:“我又對梳妝台過了一個偵查,也失敗了。”
梅麗:“……你。”他沒想傷害蘭斯,但他實在是太好奇了,“你都是什麼數值?怎麼什麼都不過?”
這個世界每個人的能力都有一個可衡量的具體數值,這個數值麵板會隨著成長而有所修正。
蘭斯報了一串數值。
梅麗聽完第一反應是蘭斯在騙他,但魔術師先生顯然沒這個打算。
所以,當蘭斯對著擺放在窗台上的花盆過偵查大成功的時候,梅麗感動地鼓起了掌。
梅麗挑眉看他:“值得紀念的一天。”
蘭斯笑著點頭:“是的。”
說話時,蘭斯不小心碰倒了那個花盆,陶瓷製的花盆應聲裂開,泥土和植物散在地上,露出裡麵一小節戴著戒指的手指。
手指被打了一層蠟,戒指被封在蠟層裡,整體看起來就像是個仿真的蠟像,這讓他們一時無法判彆這究竟是真的肢體還是一個精湛的“工藝品”。
梅麗對它做了一個生物學檢定,得知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人類手指,看指骨大小,是屬於女人的。隨後他又過了一個困難的醫學檢定,得知這個手指至少被封存了五年。
“五年……”梅麗低喃,“唐納是五年前來的馬戲團,對麼?”
“是。”蘭斯點頭。
這個手指一定和他的秘密有關。
戒指和手指,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