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見?”沈凜怔了一下,但很快又想明白,“埃羅爾也是環上的人?他也擁有曾經在環上的記憶?但他所描述的情況和卡薩所說的有出入,我明白了……”沈凜低喃,“是有可能的,他的這份記憶和卡薩的記憶來自於不同的環。”
晏修一蹙眉:“什麼環?”
沈凜把他掌握的情況告訴晏修一,並進一步推測道:“環一直在循環,以某一時間點為起點,以某一時間點為終點,終點又連接了起點,他們是環上的不同段的循環。我做個假設,埃羅爾來自a段循環,卡薩所經曆的是b段循環,艾莉絲記憶的內容又是來自c段循環……他們所說的都是在他們環上發生的事情。”
“每次都發生不一樣的事情,他們所說的還能有多大的參考意義?”晏修一問道。
“有,”沈凜說,“也許事情的發展方向有差距,但他們的身份和目的是一致的,對我們來說可以利用這個身份和目的把事情推至我們想要的結果。”
“聽不太明白,也不知道怎麼做,不過我知道你一直很聰明,聽你的。”晏修一看到沈凜眸底飛揚的神采,眼神也柔軟了下來。
沈凜眼神閃爍了下,他臉頰不太自然地泛紅。在阿萊耶裡,他看到了很多兩人相處的畫麵,最初的房間裡,晏修一身上有種精致而冰冷的疏遠,像是個被規則和製度包圍的精兵,身上的每一寸都充滿了漠然的悍利。他記得很清楚,晏修一看他的眼神帶著幾分嘲諷的冷意,似乎是在說他的想法和行事方式仍舊帶著學生的天真。
到後來,沈凜承認,他還未經太多社會風雨鞭打的棱角被漸漸磨平,想法也不似曾經那麼單純,但他一直沒有改變自己的初衷,無論是npc還是玩家,在這個虛妄的世界也是有血有肉有靈魂和思想的活生生的人,他們過往的每一段經曆,現在的每一個決定,可能有的每一個未來都值得尊敬,角色扮演的核心是融入生活,融入環境,他想去感受他們的生活,而不是像晏修一一樣去做一個冷漠的處決者。
他想,也許正是因為這份初衷,晏修一看他的眼神才漸漸改變。
從一個“聽我的”的□□者變成了一個“聽你的”的……
嗯……沈凜輕輕地嘖了一聲,一時之間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先收集情報,”沈凜說,“想要把事情向我們想要的方向推進就得掌握足夠的情況,我負責艾莉絲,你負責埃羅爾。”
“好。”晏修一張了張嘴,還是沒忍住提醒道,“你小心點,艾莉絲很危險,她也許是這個房間最後的boss。”
“我明白。”沈凜點頭,他輕抿了下唇角,說,“你也小心點,埃羅爾絕不像是他所說的那麼簡單,阻止艾莉絲的辦法很多,他卻選擇和艾莉絲搶奪尼伯龍根之眼。”
晏修一笑了笑,漆黑的瞳孔有一層薄薄的光,就好像晨昏分野時刻,從天邊升起的第一道曦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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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凜籌備好艾莉絲所需要的所有東西,拎在手裡走回房間。
走廊上,多拉蒙德房門正敞著,打扮精致的女人坐在椅子上,一半在門內,一半在門外,雙手環胸,一臉快睡著的樣子。
尼婭看到沈凜時,從睡夢中醒過來,站起來後蹭蹭蹭跑到沈凜麵前,氣哼哼地說:“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在騙我,我回來後就把衣櫥敞開了,根本沒有屍體。現在都快一點了!”
“我剛才碰見了多拉蒙德,”沈凜說,“他正和一個脖子有痣的男人在一起。”
“脖子上有痣的男人?”尼婭皺眉,“那是誰?”
“不知道,也許這個環的多拉蒙德沒事,因為中間有某些事情發生了改變。”
“能改變的話就沒辦法預測我們是不是在環裡,”尼婭不太高興地說,“也許隻是巧合。”
“的確有這個可能,但可能性不大,因為我們沒有經曆san-check,san值卻不等於我們的初始意誌,kp沒有說過這方麵的調整。”沈凜說。
尼婭瞪了瞪眼,她立馬去檢查了下自己的數值,發現自己的san值減少了三點:“臥槽,果然是,你觀察得真仔細,但是——”
“凜。”艾莉絲的房門打開,少女站在門口,不知道是光線的原因,還是怎麼,她的雙眼變成了深邃的紫色,似乎蘊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力。
“你回來了,時間不多了,我需要你。”艾莉絲說完,轉身進入房門,沈凜跟上,在走進房門的刹那,他又聞到了那股濃鬱的香味。
房間的梳妝台被艾莉絲整理了一下,麵前擺放著一小罐銅製的瓶子,香味正是從裡麵傳出來的。
瓶子旁邊,用柔軟的手帕托放著那個尼伯龍根之眼。
艾莉絲:“關上房門,凜。”
沈凜照做,他回過頭,看到艾莉絲拉開椅子坐在了梳妝台前。
她將柔軟卷曲的長發挽起來紮成蓬鬆的馬尾,看向鏡子的人,對沈凜說:“待會兒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發出任何聲音,我即將召喚神秘的無可名狀者替我完成儀式,不要讓它注意到你,凜。把鏡子平放在地上,把我包圍起來,然後蠟燭給我。”
沈凜照做,他知道這也許是一次危險的嘗試,甚至可能成為推動艾莉絲完成儀式的幫凶,但他知道自己應該這麼做。
他相信kp對他角色的修正是有理由的。
而他在一切尚未明朗的時候唯一正確的做法就是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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