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進來的?”沈凜問。
“做夢呀,”趙小茵不明白為麼他突然這麼問,“我是遵從女神的號召,受到女的指引才來到這個世界拯救人類的未來。你們不是?喔!我反應來了——我們當中有人可能是通彆的途徑進來的,他也許不知道我們進入這個世界的方法。”
沈凜點了點頭。
“那得小心點,金容之前就問過我……好奇怪,看他樣子不像是能藏得住話的。”
“你也說了,能玩到這個房間的都不簡單。”沈凜說,“這個保健教室還沒搜查完,我搜完去三樓的衛生間看看,你先去三樓的休息室?”
“好吧!”趙小茵點點頭,她很有行動力,說完就一溜煙小跑著上了樓梯。
沈凜拿出日記本,說:“個靈感。”
靈感檢定成功,但沈凜沒什麼特殊的感覺,好像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日記。
“猜錯了?”沈凜疑惑地咕噥了一句,隨即想到一個可能,他帶著日記先去找胡心宇問日記是從哪兒搜出來的,胡心宇報了具體座位號,問道:“問那個做麼?”
“感覺日記不齊全,缺下半部分。”
“下半部分?麼下半部分?你怎麼知道有下半部分。”
“猜的,不確定有。”
“那兒搜空了,沒有下半部分。”胡心宇說。
“找找看,找不到再說。”
沈凜又折返回高一班,這裡冷得最厲害。
窗戶緊閉還是擋不住刺透骨髓的冷意。
他順道往窗外瞥了一眼,外頭幾乎成了一片冰原,麼都看不清楚。
恍然間和曾經無數次跳躍至眼前的畫麵重疊。
潑灑在雪地上的血跡、逐漸冰冷的屍體、誰也無法打破的詛咒……他依稀想起了一點什麼。
腦袋一陣鈍痛,沈凜皺了下眉頭,移開視線,走到胡心宇的桌子旁。
晏修一仍是站在窗戶邊,垂首看向窗外一片茫茫冷意,色漠然冰冷。
漸漸的,他垂在身側的手收緊握拳,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咽喉。
沈凜他把胡心宇報的桌子裡裡外外搜了一遍,果然沒麼下半部分。
他思索片刻,拉椅子,坐下來,讓自己成為這個學生,從筆盒裡挑了根邊緣印刷字跡磨損得最厲害的筆——這證明這根筆被頻繁使用,對學生來說也許更有意義——然後他翻開日記,停留在最新一頁的空白處。
沈凜沉了沉呼吸說:“我個靈感。”
他靈感再次成功。
而這次,他看到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他看到瘦弱的學生正悶頭奮筆疾書,間歇性抬頭也是看坐在他右前方,了一會兒又把日記本上的內容劃掉。
他看到上麵寫著:“我在猶豫要不要和他主動搭話,畢竟他上次幫了我……其實他也沒那麼可怕,普普通通的同學,也許是大家誤會了他?”
他站起來,卻感覺一陣頭痛,身體晃了晃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頭痛得厲害,像是有人在我腦子裡疆辟土,我是不是要進化了?!終於等到了嗎,屬於我的超能力!”
沈凜:“……”
畫麵再次變化,男學生趴在床上,燈光映來,他在日記本上寫著:“今天去了保健教室,我說我頭痛得厲害,老師給我了一盒感冒藥……上回我說喉嚨疼,也給我了一盒感冒藥……上上回也是感冒藥,哦,那次我的確是感冒,板紅根包治百病嗎!再說我要的是感冒藥嗎!我要的是能請一天假的病假條!好氣。”
他寫到這兒,又另起一行:“不那老師長得帥,很會戴眼鏡,聽說班裡好幾個女生都喜歡這類型,xxx還給他送一幅畫,xxx也喜歡他,可惜……哎,其實那件跟xx沒關係,可是我不敢說。我是個孬種。”
他寫到這兒,臉色煞白,像是看到了麼,他握著筆的手收緊,最終咬著牙在紙麵上寫著:“完蛋,又始痛了,我不敢睡……一睡著那些奇怪的東西肯定會找到我。我害怕麵對那些東西,在夢裡我變成了妖怪,奔馳在雪原上的野獸,失去人性的怪物永遠沒有救贖的儘頭,我不想這樣。”
然而他最終還是疲憊得睡去,模樣在沈凜麵前消散於灰霧。
最後是少年木然地躺在潔白的病床上,他拿起筆在紙麵上寫下:“這是所有人類的終途。”
宛如啟示一樣的宣言最終被認定是少年心思的中二氣息,他大約被輾轉送到了很多個地方接受大大小小的治療,依然沒能茂盛他心靈的荒原。
稻草人被壓彎了腰,眺望著未名的遠方。
明會同化所有的人類,不分貧富,不分男女,不分善惡。
冰雪會帶來洗滌靈魂的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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