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學校裡碰見晏修一, 沈凜又驚喜,又覺得這人簡直神通廣大,能找到他, 還跑來給他當教官了!
兩人沒敢當著全校師生的麵來一段鵲橋相, 隻低調地了個招呼, 彼眼底心照不宣。
他們團的教官個頂級酷哥的消息不脛而走, 許多其他團的同學都偷著往這兒瞥, 還引來了好些高年級的學長學姐, 一到休息時間,晏修一身邊幾乎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但從頭到尾他都冷著一張臉,不太愛說, 也沒什麼表情,成了夏日消暑必備,學生偏就愛看他冷冷淡淡的模樣,不僅沒覺得他不近人情,還給他了個“冰塊臉教官”的雅稱。
“他子跟還有像,”沈凜慣漫天胡吹的同學胳膊肘搭在他肩膀上,用掌心扇著風說, “倆看人的眼神都有一股冷淡勁兒, 可悶騷, 眼神冷, 心裡熱乎,這教官可了不得, 麵冷心也冷, 我估計擱古代就個殺人不眨眼的修羅將軍。”
於乎,修羅將軍這稱號也有了音。
一天軍訓結束後,一聽那“低沉”的解散, 沈凜就趕緊奔去和晏修一約定的地方。
“一哥!”沈凜飛奔過去。
晏修一接住撲進懷裡的沈凜,笑得冷冽全散,冰塊臉化沒了,修羅將軍不修羅了,他幾乎沈凜離地抱了起來,按在胸口。
沈凜雙腿架在他腰間,纏了上去,兩人緊緊相擁了好一兒仍覺得胸膛裡的躁動還沒消散。
他們麵對麵望著彼,晏修一低問道:“我可以吻嗎?”
沈凜紅著耳尖,上去輕啄了下他的唇,晏修一才反客為主地吻上去,淺淡的月色下,在無人的校園林蔭路上,兩人擁抱接吻。
晏修一讓沈凜坐在長椅上,自單膝抵住長椅,俯下身和他接吻,沈凜仰頭接受他細密的親吻,隻覺得這炎炎夏日變得更加燥熱,他渾身上下都淌滿了淋漓的汗水。
兩人氣喘籲籲地停下,彼都有些難以克製。
沈凜抿唇笑著,問他:“怎麼找著我的?”
晏修一沉默片刻,說:“動用了關係。”
沈凜一怔,之前在夢境裡,他猜到晏修一家庭不太一般,這麼一看,可能比象中的還不一般。這人不顯山不露水,藏著掖著還挺深。
晏修一主動坦白:“我一個星期前剛出院。”
“一個星期前?”沈凜震驚地看著晏修一,擔心地問,“跟我同期醒的嗎?我大概xx年x月,怎麼這麼嚴重?”
“要晚半年左右,”晏修一說,“我傷勢比較嚴重,腦組織受損,其實意識醒了,但身體還沒完全恢複,有類似於植物人的狀態。大概三個多月前剛醒,休養了一段時間才讓我出院。”
“我醒過來就聯係了,但那兒……身上還有大麵積燒傷,沒來得及做皮膚移植手術,我怕嚇到就暫時緩了緩,正好要準備高考,不耽誤。”
沈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晏修一一向這樣,越輕描淡寫地講述一件事情,藏於背後被他扛下來的情況就越為嚴重。
他說自不在意晏修一的燒傷什麼樣子,隻早見到他,他甚至擔心見不到晏修一,可一旦這些說出口,就於否認了晏修一獨自承擔的有一切。
他們都能彼互相理解,這非常難能可貴的。
以他不說這種。
晏修一說:“但還好,都還記得。我站在那裡看了很久,一直低著頭不看過來,我很著急,以當看向我的時候,我克製不住去找。”
沈凜嘴角揚了揚,又被他壓下去,他說:“怎麼也不提前來找我?還要混進教官群裡,我就該一直不看,讓急死。”
“給一個驚喜,”晏修一說,“也因為我有一……害怕。”
“害怕我忘了?”沈凜抿了抿唇,說,“我也害怕,害怕我還記得,但已忘了我。失去記憶的感覺太難受了。”
“嗯,”晏修一親吻他的額頭,和他十指交握,“但我早就下定決心,如果忘了我,那我們重認識,重開始,我重追求,以希望我們能有一個好的開始,現實界裡的開始,這一種……嗯,儀式感。”
沈凜聽完,後悔地看著晏修一:“啊,早知道我就裝作不認識了,算怎麼追求我?”
晏修一說:“帶去約,定好吃的餐廳,看電影的時候可以牽的手,然後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吻。”
沈凜被他說得身體有些發熱,他咳了咳,納悶地問:“誰教給的?這不的風格。”
晏修一沉默片刻,彆過頭:“我不知道怎麼談戀愛,但我給戀愛的感覺。”
沈凜:“…………”
他在心裡大叫了一“要命”,竟然覺得眼前這個人高馬大,還一身悍利軍裝的男人非常可愛。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但夏夜晚間的風太過舒爽,輕撫發間的感覺讓他們都不願喚醒刻柔軟的夢,沈凜收緊手指,抬眸看他:“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約?”
少年黑眸如星,比夜色還要璀璨,晏修一如飲醇酒,像泡進糖罐,滿心滿眼全間的少年,他笑了笑,說:“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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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修一在沈凜學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和沈凜一塊搬進去同居。
他起的不算晚,但晏修一起得更早,每當沈凜洗漱完就能看到晏修一為自準備好的早餐。
晨練回來的男人洗完澡換上一身輕便的家居服,係著的淺色圍裙,更襯得腰細腿長,能隱約窺見薄薄一層柔軟棉衣下肌肉的輪廓,渾身都帶著令人著迷的氣息,比早餐還要令人食指大動。
兩人在一起一年多,彼寬慰過需要,但從未走到最後一步。
晏修一身上有颯爽的正氣,即便情濃的時候眉眼上也有一層冷淡,箭在弦上也能收弓回防,完美地展現了他的訓練有素,反倒幾次讓沈凜不上不下,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沈凜臉皮薄,也有傲氣,晏修一不主動他便拗著,晏修一先憋不住。
他不信自的自製力不如一哥,也不信自就隻能當下麵那個。
這一場非常關鍵的博弈。
可博弈沒進行多久,晏修一身體養得差不多,隊就召集他回去恢複訓練,兩人從聚少離多。
沈凜課業也很繁忙,平日裡要準備緊湊的專業課,間或參加幾個數模大賽,不知不覺就在忙碌中過去兩年時光。
這天早上,沈凜洗漱完,去廚房準備早餐。
冰箱門上還貼著晏修一走之前寫的便簽,第一條就禁止沈凜喝冷水,他輕笑一,開冰箱拿出一罐牛奶,倒進碗裡,剛放進微波爐加熱便聽到彈出視頻的音。
晏修一剛晨訓完,脖子上和額前還沾著汗水和沒擦乾淨的水珠,今天那邊的天氣很好,光線視頻裡的男人得像希臘的英偉神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