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 我為此而氣憤,我所謀求的煉金術不過是想要她們永久活在一起。艾麗莎的身體不好,她希望能像的母親一樣, 孩子一起玩耍, 可太陽會讓她出滿身紅瘡, 會讓她咳得撕心裂肺。我希望她能恢複健康。可後來, 我獨自住在那空曠、寂靜、無趣充斥著陰冷的房間, 執著地完成那道神秘的術式, 舔舐著的是後悔與無窮無儘的思念。”
“我太想念他們了,想念艾麗莎的溫暖那兩個柔軟的孩子。”
“艾麗莎……我的艾麗莎……我那麼愛你,那麼那麼愛你, 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
“為什麼不回到我的身邊,艾麗莎?為什麼選擇了他男人,為什麼埋怨我自私懦弱,為什麼怨咒我的陰沉。”
“我都是為了你,為了珍珠瑪瑙。”
“你太不了,艾麗莎。”
“你就該像是個人偶,隻從我的命令, 待在我的身邊, 後用你的一愛我。”
“我會治好你所有的疾病。”
“可神父, 我又會覺得存有這種想法的我一定是瘋了, 我怎麼可以把他們變成人偶,他們是我最愛的妻子兒女, 我貪婪而又自私, 我渾身都是罪惡。我是個醜陋而肮臟的人,就連神也不會寬恕我。”
“可我還是忍不住地想,我想讓他們變成的人偶, 從不忤逆我的任何決定。”
“我很痛苦,神父,可我沉迷這種痛苦。”
“多好啊,完美契合我心意的艾麗莎,永遠不會違背我的艾麗莎。”
音淡去,在一片駭中,眾人沉默不語,艾琳娜摩挲著胳膊,忍不住說:“好變態啊。”
神父說道:“潘森先的心態在貴族群裡很常見,甚至教皇也有私養的禁臠。呃,願神能寬恕我的罪惡。但與他人不同的是,潘森先向我袒露的是為邪肆的事情,他肆無忌憚地講述著他接觸的那些詭秘之事。”
男人的音再次響起。
“神父,我終窺見了術式背後的真實,我夢見了浩瀚宇宙深處最深刻的哲,也看到了那些深藏真實世界背後的強大量。人類的軀體脆弱渺小,靈魂不堪一擊,我知道這足以讓我瘋狂,但不管是艾麗莎還是珍珠瑪瑙都將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以我最需要的形式。”
“那偉大的斑斕,是閃耀在時間儘的永恒者、不死者,他是洞悉一切本源的至高神。我能窺見他所蘊有的半分真已經讓我茅塞頓開。”
“他是宇宙的斑斕,是偉大的不可名狀。”
“神父,你也該見見他。”
隨著神父歎息落,男人的音也緩緩淡去。神父說道:“他經常來懺悔室我說著這些,說著他的神明他的信仰,也說著,他的神是何把他的妻子送回他的身邊。”
男人的音再次響起。
“我用煉金術製作了一個木偶,神父先,一個小小的精致的木偶,它隻有巴掌大小,卻像極了艾麗莎。她甚至比艾麗莎還要完美。噢對不起,我褻瀆了艾麗莎,她本身就是完美的。”
“我將她放置在地室的祭壇上,向神明獻祭足夠的祭品,那些淋漓的鮮血在被灌入藥水之後都會成為她靈魂的一部分。而我最渴求的還是真正的她,我的艾麗莎,我心愛的艾麗莎,鮮活地站在我麵前的艾麗莎。”
“我時刻關注著她的變化。”
“在祭祀開始的第十天,她肢體的關節變得光滑平整,覆蓋上了一層淡粉色的皮膚;”
“第二十天,她的五官變得嬌豔動人,皮膚吹彈可破,我親吻她柔軟的嘴唇,還是當年一樣甜美。”
“第三十天,她似乎出了骨血,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皮膚之流淌著的血液,真美啊,但我貪心地想她能睜開睛看看我。艾麗莎有世界上最美麗的瞳孔,那是閃耀群星也無可比擬的美麗。”
“神父,你能解這種感覺嗎?你最愛的女人正在按照你渴望的模樣逐漸成型,她是超越一切的完美。”
神父疲憊地在胸化了十字,而點到最後一卻是猶豫著將手縮了回來,他歎了氣,說道:“我一開始以為他隻是因為痛失愛人孩子而變得瘋癲,那些可能隻是他的臆想,但有一天,我看到他的衣服袖子上沾有一大片血跡……我、我……我才意識到也許他所說的祭祀是真的。”
“可他那時候已經陷入了偏執的瘋狂,他皮垂落厚重的淤青,青灰色的白上布滿了血絲。他隔了很久才來,站在懺悔室裡,隔著晦暗的窗欄,對我說……”
“神父,已經一百天了,她還沒有醒過來。為什麼,為什麼她不願意清醒,我不明白,我明明已經獻祭了足夠多的祭品,我也感覺到她的靈魂正在凝聚,可她一直不願意醒。”
“我想看看她的睛,想看到那雙紫羅蘭裡開滿我的樣子。可她一直不肯睜開睛。她是不是還在恨我,還不肯原諒我……”
男人的音隱去之後,神父的音適時響起,兩人音同樣低沉厚重,將一段詭秘往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