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1 / 2)

第七十七章:這怎麼不算童養婿呢

降穀零在進入組織臥底的那一刻就很清楚,如果自己暴露的話麵對著的會是什麼。

但是既然是身為曾經的警校畢業生第一名進來臥底的,他自然早就做好了覺悟。

至於被可可酒發現這一點……實際上在普羅米亞那一次,就已經差點就被發現了,並且那之後對方並沒有拋開懷疑。

即使是那一次的天台事件之後,他也並沒有信任可可酒——和諸伏景光不同,他畢竟沒有直麵過可可酒自白克格勃的場麵,而是看到了她立馬就翻臉暴露赤井秀一。並且在那之後他所見到的也是對方更黑色的一麵……

降穀零因為接觸更多,覺得對方的性格捉摸不定並且有著狠厲的一麵,所以在事後複盤這次事件,他覺得更像是在極端情況之下,在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之間,可可酒更想乾掉後者。

呃……雖然如果對方真的是克格勃的話,也說得通。比起日本警察,克格勃的人肯定會選擇先滅掉自己的死對頭FBI。

畢竟這兩個組織可是從冷戰時期就開始猛烈互掐持續到蘇聯解體克格勃沒了都還在隱隱繼續跟空氣battle的。

美國對於蘇聯的PTSD在蘇聯沒了之後依舊留存著,看看那些好萊塢大片裡一旦提及蘇聯或者克格勃時的醜化形象就知道了。非要設置成大反派,認定有很強的實力,但是同時一定要塑造成邪惡的會被打敗的。

不能說這不是一種深櫃。

四舍五入,如果可可酒真的是克格勃的,那麼可可酒和赤井秀一也算是一種冷戰組。

當然,降穀零對於可可酒是否真的是克格勃這一點也還存疑,畢竟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證明。

當然,降穀零是這麼認為的,諸伏景光卻持保留態度——他更傾向於認為可可酒就是克格勃的,她的黑色隻是身在組織裡必須要的偽裝以及在組織呆得太久自然會沾染上的習性。

並且,諸伏景光在某些點上和降穀零是相反的看法的——他認為可可酒實際上應該和赤井秀一關係更好,因為可以毫不顧忌地拳打腳踢某種程度上而言也是一種不設防的放鬆行為。

聽到這話的降穀零當時忍不住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幼馴染一眼——赤井秀一知道你是這麼想的嗎?

而大概是看出了他的質疑,諸伏景光當時還加了一句:【就像是可可酒更喜歡在言語上針對你和……嗯,逗弄你,我覺得這是因為她更喜歡你的表現。】

降穀零當時沉默了——這種喜歡其實他更想選擇不要。並且他還是認為不對……雖然一時半會兒L他也沒辦法反駁就是了。

然後,諸伏景光又加了一句:【因為我覺得從她和琴酒的相處來看,她是那種更喜歡誰就會更加搞破壞去吸引對方注意力、強行讓人把關注度和精力都集中在她身上的類型。】

降穀零沉默了好久後,才出聲提醒對方:【……景,她是壞脾氣的人類,不是壞脾氣的貓。】

當然,當時是那麼說的,之後降穀零還真的忍不住觀察了一下對方和琴酒的相處……然後陷入深思——怎麼回事?感覺自己的發小似乎說得有點道理啊?

然後,就到了今天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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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台事件之後,對方似乎對於自己的信任度增加了,還會時不時告訴自己一些她自己總結的“職場秘訣”。有些一聽就是她胡謅的,例如BOSS是個快要一百五十歲還不服老的老人;有些聽起來很奇葩但是還詭異地挺有用的,例如怎麼申報更多的組織經費,他還真的靠著對方教的方法多申報了不少,不由得讓他思考這人到底自己私底下有多花錢。

這三年裡可可酒顯得挺正常友好的,而且兩人接觸的時間也不算少,哪怕之前還懷著不小的忌憚的降穀零也不可能做到隨時警惕……所以,在一開始對方喊他“降穀”的時候,他都沒有立馬反應過來。

等他回過神,在極度的緊張之後,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並沒有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而是在那裡冷靜地思考著應對。

她既然都喊出自己的真實姓氏了……那一定是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了。畢竟能得知這個名字就已經能代表很多事情了。

甚至是身份都應該已經了解了——對方腦袋上被她稱之為“戰利品”的墨鏡就是一個無法令人忽視的線索。

在有那麼一瞬間,降穀零已經想好了最壞的結果,甚至於都認定自己徹底暴露想著怎麼從現在這裡安全撤離、對方可能會安排什麼後手了……但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如果真的想要抓自己,她不會過來特意說這段話。畢竟她對自己的身手也應該很有自知之明,肯定不是衝著起衝突這點來的。

不管如何……那個“可可酒是克格勃的人”這個選項,在這個時候的可能性忽然大幅度上升了一些。

“你是想來試探什麼?還是想做點彆的交易?”降穀零冷靜地問道。

他的手就被人抓著,脈搏被微涼的指腹按著。哪怕表麵上可以偽裝,心跳卻是無法控製的。但這個時候他也不能收回手,隻能放任她的行為。

黑發少女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還在那裡誘設陷阱:“我現在就在這裡,為了保險一點還可以挾持我哦。脫逃成功率很高哦。”

……很好,現在可以確認對方留了足夠的後手,自己如果逃跑的話成功概率一定很低。而且挾持……他倒不是沒有冒出個這個念頭,但是這人提出來的話,肯定這是個絕對錯誤的選項。

他自然是拒絕了這一個……然後,最終等來了對方給他的選擇題。

——“如何?你要相信我嗎,零君?”

……雖然這麼說,但實際上結果很明顯吧。

如果選擇這個時候動手,自己的存活概率很低……倒不如賭一把,看在對方之前放走景的行為上,選擇相信她。

不過同時,之後可能會麵臨的問題……呃,對方也很誠實地都說明白了。

“……不要說得我好像有第二個選擇一

樣啊。”降穀零扯了扯嘴角,微微眯眼,看過去的目光甚至是帶著幾分了然的,“你應該從很早之前就有懷疑我了吧?但是一直隱忍不發,並且暗地裡尋找證據直到現在才說,就是為了現在的這個目的吧……這麼一步步地逼問,是想要讓我遇上其他的事情也要無條件先相信你?”

不得不說,這種手法雖然他現在能一眼看出來了,並且覺得手段簡直簡單粗暴,但是卻無法躲避過去……該說雖然簡單粗暴但是又很高明嗎?

“哎……你是那麼想的啊。”黑發少女露出了充滿興味的表情,忽然間往他這邊一靠,壓低聲音問道,“那你會做到的吧?”

降穀零沒有回答,而是瞥眼看過去,反問道:“你真的是克格勃的嗎?”

黑發少女嘴角帶笑,語氣還透著一絲慵懶:“在問彆人這個問題之前,應該先自報家門吧?”

降穀零並不買賬:“你不是都已經查到了嗎?”

對方用帶著點不滿的眼神看過去,態度甚至可以說有些撒嬌:“可是人家更想聽你告訴我嘛~”

“……我隸屬日本公安。”降穀零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的,說完之後忽然間抽回自己的手反握住對方的手腕,銳利的眼神看過去,低聲吼道,“適可而止!”

黑發女子並沒有被嚇到,反而是在愣了一下之後緩緩笑了起來,聲音尾調都是上揚的,甚至麵露一絲好奇:“你是生氣了嗎?”

“……你的這個行為,我可以解讀為你其實並不相信他人會無條件信任你,所以才會以這樣子的行為來獲得安全感。對你而言,平等的交易和握住對方的把柄的掌控感,才會讓你更放心。”降穀零已經平靜了下來,甚至這個時候已經可以笑出來了,“本質上,是你根本無法信任彆人,可可酒。我很好奇,對於琴酒,你也無法信任嗎?”

降穀零這屬於被逼急了之後的緊急應對。

說實話,在不管不顧地說完之後,他也有點後悔——不應該那麼說的。

首先這個時候惹怒對方沒有好處,其次……因為現在可以肯定對方是克格勃遺孤了,那麼對方這個性格的形成其實很正常——自我認知上是克格勃的,但是身在組織裡不可能違背上頭的命令,即使是有琴酒保護著……畢竟琴酒又不是BOSS,尤其是早年的話,在組織裡的話語權也很有限。

不然也不會之後爆發了和朗姆的對峙事件——沒錯,降穀零在調查的時候也是聽過這個八卦的。因為這個八卦的確很出名。

而且……就他所了解的琴酒的形象的話……拋開和可可酒相關的那部分,其他事件上他所體現出來的個人素質,一個狠厲冷酷的形象。

如果可可酒之前隱隱暗示的琴酒和她同個陣營的話……那麼應該就是克格勃的覆滅對他的影響很大,已經讓人往黑的一條道路走了;而如果可可酒本人又是在胡謅,琴酒其實並非同陣營的話……那她的處境其實會比看上去糟糕很多。

無論是哪一種,她無法好好信任彆人是很正常的,不然她根本

沒辦法安全存活到現在。

而她利用自己的情報所知和能力獲得助力,也是再正常不過……甚至可以說是很聰明的決定。

想明白了這一點?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降穀零原本積累著的情緒瞬間瓦解,看著對方收斂起笑容默不作聲的樣子,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抱……”

“……你搞清楚一點,降穀零。”她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並沒有否認對方的猜測,話語裡夾帶著隱隱的攻擊性,“如果我不是這樣子的性格的話,你現在已經死了。”

降穀零沉默了。他並不能否認這一點。

“哼,你還不如赤井秀一呢!”對方憤憤不平道,“他都沒有懷疑我!”

……那就是他蠢。——降穀零暗地裡握緊了拳頭,努力忍耐著,決定在對方說出更氣人的話之前結束這個話題:“事先聲明,會幫你做事並不代表會包容你的任性。”

“哎呀,是嗎?”可可酒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喊了服務員過來,幾分鐘後,桌子上多了一疊鬆子,她還用食指輕輕地敲擊了桌麵兩下,命令道,“幫我做的第一件事,給我剝鬆子。”

降穀零:“……”

可可酒立馬開始陰陽怪氣:“怎麼了?第一件事就開始做不到了嗎?降穀零你行不行啊?”

降穀零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認命地開始動手剝鬆子——沒辦法,的確是被拿捏住了。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都微妙地理解了赤井秀一的心態——又不能打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當然,垂死掙紮還是要有的。

降穀零忍不住道:“你這麼亂提要求,就不怕出現了‘狼來了’的現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