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這兩個字，喚醒了他的許多記憶。
楚清抱著夏夏耐心輕哄時，眉眼仿佛都浸在溫柔中，修長手指握住夏夏小手的場景，在衛語堂腦海中停留了很長時間。
裴晝沒有得到回應，又把自己之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兩位先生，要買點酒嗎？”
聲音喚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衛語堂，他看著封尤搖了搖頭，回答道：
“不像。”
隻用餘光掃了一眼，衛語堂就知道這個推銷酒的不像。
心底的想法衛語堂自己都不願意承認，但潛意識裡的確覺得楚清的存在無可替代。
封尤對楚清的印象要更差些，聽到這裡低嗤了一聲。
“也對，這人瞧著要更乾淨點，不像楚清那樣瘋。”
“留一瓶最貴的酒吧。”
後麵這句話封尤是對裴晝說的，裴晝聽見這話急忙就走了進來，從自己提著的筐子裡拿出來了一瓶。
衛語堂在他進來後，下意識往旁邊位置坐了坐，端起玻璃酒杯盯著杯壁。
乾淨……
在今天去見楚清之前，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形容詞也能用在楚清身上，可仔細想想又覺得再貼切不過。
簡簡單單的白T恤，穿在楚清身上就足夠耀眼，像是年少歲月裡透過樹梢間縫隙落在書本上的一抹陽光。
等裴晝走後，衛語堂喝了一口酒，主動開口道：
“楚清沒你想的那麼差。”
封尤開酒的動作因為衛語堂這句話猛地頓住，他的感情經曆要比衛語堂的豐富很多，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異樣。
要知道在不久之前，每次他們提起和楚清相關的話題衛語堂還是滿臉不耐，現在卻帶著幾分維護的意味在。
“你總不能是因為夏夏，改變了對楚清的觀感吧？”
“要是楚清不像之前那樣，你就算是為了夏夏跟他在一起也不錯。”
衛語堂因為反感輕皺著眉，又喝了一口酒壓下自己心底的不喜。
他很反感這種為了孩子的說法，他的母親當初就是因為自己，才會選擇妥協放棄事業和父親在一起。
從小到大衛語堂聽過太多類似於都是因為他，所以他媽才願意一直原諒父親的風流多情。
仿佛是套在自己脖子上重重的枷鎖，壓的衛語堂在成年之前時時刻刻都覺得喘不過氣。
喝多了的封尤並沒有察覺到衛語堂現在不大高興，順著自己的話繼續說道：
“小孩子嘛，又有幾個是不希望能夠擁有一個完整家庭的，夏夏想要你跟楚清在一起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你得先考慮清楚，這種話如果是楚清故意教夏夏說的，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夏夏還小，楚清又一直跟他待在一起，教著說兩句話不難。”
曾經的衛語堂陰暗的希望父母早些離婚，或許自己會過得更輕鬆，最起碼曾經的他就不希望擁有所謂的完整家庭。
現在他想到了不久之前自己去看夏夏時，夏夏困迷糊了都還要堅定把他跟楚清隔開的模樣。
如果不是因為夏夏還小做不到，衛語堂嚴重懷疑，他會不會想帶著楚清去國外定居，最好這輩子都不跟自己見上一麵。
“夏夏沒有說過這種話，而且……我感覺夏夏不太希望我跟楚清在一起。”
經常應酬的衛語堂酒量非常不錯，現在剛喝完一杯連微醺狀態都沒到，可他的確是借著酒意，把不確定的想法說出了口。
夏夏對他的嫌棄程度，讓衛語堂有那麼一瞬間自己都有些懷疑，在外界他好歹也被稱作是鑽石王老五，哪裡就有那麼不堪入目。
“不希望？怎麼？夏夏知道楚清不是個好東西了？”
“夏夏似乎是覺得我配不上楚清。”
衛語堂平靜地陳述了這個事實，可這句話卻讓封尤的酒噴了出來，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最後就連酒都醒了不少。
“你認真的？”
他兄弟配不上楚清？這絕對是封尤聽過最大的笑話！
“夏夏是挺認真的。”
封尤見過夏夏幾麵，知道夏夏要比正常小朋友更聰明點，可就算這樣他也沒想過，事情居然還能發展成這樣。
“不可能吧，說不準就是嘴硬呢。嘴上這樣說，實際上心底特彆希望你跟楚清在一起。”
這話封尤說出口後，就連他自己都不信，剛好在這時候衛語堂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楚清打過來的。
之前留給楚清的聯係方式，一般都是他秘書接，而這一次在離開之前，衛語堂鬼使神差給了自己私人的號碼。
“夏夏？開個免提，說不準是後悔了來跟你解釋呢。”
就夏夏那個鬼機靈，衛語堂覺得自己後悔他都不可能後悔，滑動屏幕接通，一邊封尤伸出手按了下免提。
“父親~”
夏夏刻意撒嬌，聲音非常奶萌，哄的衛語堂沒忍住勾了勾唇。
“嗯？我在，怎麼了？”
封尤這時候朝著他使了個眼色，大概意思就是在跟衛語堂說，看，他猜的沒錯吧，這不就來了。
“父親，你給夏夏買小飛機被爸爸知道了噢。”
“爸爸不讓你玩？”
除了這個原因，衛語堂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值得夏夏打給自己。
“不是，父親你給夏夏買小飛機，給爸爸買什麼了呀？”
“要不父親你給爸爸買一個大飛機吧，不想買的話給我爸爸打錢也可以。”
夏夏玩小飛機的時候，爸爸在廚房裡給他做小蛋糕，他沒忍住埋怨父親，在給自己買小飛機的時候居然忘了給爸爸買。
說完這句話後，夏夏歇了下就急忙繼續說了下去，不留給衛語堂回答的機會。
“謝謝父親，夏夏最愛父親了，親親。”
衛語堂張開嘴唇還沒回答，就先聽見了手機裡傳來一陣嘟嘟聲，自動息屏後旁邊封尤眼睛瞪的像銅鈴。
“私人飛機？”
作者有話要說：夏夏：大玩具飛機
封尤：私人飛機？
夏夏：嗯，私人飛機！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