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試婚遊戲 應雨竹 14621 字 6個月前

屋外操場上雨勢沒有絲毫減少,雷聲也如暴風雨前的寧靜般悶悶響起。

那被他收起的傘立在門的角落,流出一灘雨水。

溫漾站在門框下,細長的雙手把村委辦公室的大門合上。

她回頭,就見江季風修長的手拿著紙巾正在擦拭濕潤的發絲,眼神緊盯著桌子上擺放乾淨的一碗臘肉,還有吃了一半白米飯,用百事可樂的塑料罐子裝好的一瓶自釀黃酒,香味四溢。

不似外麵的吵鬨聲,屋內有喜劇片的歡聲笑語。

他剛剛說她這樣令人擔心,不惜冒著大雨山路泥濘趕來,不曾想她卻坐在屋子裡吃肉喝酒看劇。

溫漾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厚道,上前想把東西遮掩一下,但卻晚了一步,她聽見男人嗤笑了聲道:“這日子過得挺滋潤。”

牆壁上懸掛長長的那一節燈管下,清楚看見她鴉羽般的眼睫在顫。溫漾想,他那麼紳士的一個人,應該點到為止就夠了,不會讓她尷尬到無路可退。

但下一秒,又聽見他說:“擔心都是多餘的”

她尷尬到想找地縫鑽下去。

畢竟他在艱難趕路的時候,她在吃喝玩樂。

可奇怪的是,明明他是在奚落她的“沒心沒肺”,但聽他說起“擔心”二字,她的心情竟然會些莫名其妙的開心。

她壓著嘴角,好殷勤狗腿地替他拉開凳子,又識時務的主動給自己找台階下:“江總,我猜你也餓了,先吃點吧。”

江季風很淡很淡的笑了聲。漫不經心裡多了幾l分隨意,也沒有客氣,坐在了她的對麵。

雨天夜路不好走,他從六點的尾巴開始驅車上山,輪胎陷入泥土裡,他下了車才發現,鞋麵染了黃泥,大衣被雨水打濕,他何曾這麼狼狽過?

好在陷的不深,他拿了一塊磚頭墊在車輪前,坐回車內轉動方向盤便開了出來。

江季風坐下時,村裡信號才開始給力,收到了溫漾早已發送卻遲來的微信消息,他打開一看,隨後摁滅手機隨手擱置在桌麵上,眼尖的瞥了眼行軍床:“你今晚在這裡過夜?”

若是他早那麼十分鐘來,她也能坐他的車回去,但是現在村長都已經安置妥當,外麵的雨又那麼大,她不想來回跑,畢竟如果下去的話,明天還要找人或者麻煩他送上來一趟:“都安置好了,不住也說不過去,明天還要再上來一趟,先住一晚吧。”

說完後,她看了眼窗戶外的雨滴,巴掌大的小臉寫滿了糾結,反問道:“不過你怎麼辦,外麵的雨太大了。”

江季風眉眼微動,正欲開口,下一秒,聽她很會安排道:“你先吃點東西,等雨勢小點了再回去,可以嗎?”

江季風睨了她一眼,沒什麼溫度的嗯了聲。

隨後視線從行軍床上收回,接過了溫漾遞來的筷子,夾了一塊臘肉細嚼慢咽。

溫漾把沒有吃過的那一半白米飯挖給了江季風,解釋道:“這個臘肉有點甜,吃多了有點膩,配飯正好。這

半碗,我沒吃過的。”()

見他接過白米飯,為了不讓氛圍冷場,溫漾拿起遙控器在挑選綜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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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選好,廣告剛放出來,不知怎的,江季風突然咳嗽了起來。

咳嗽聲伴隨著電視裡奶粉的廣告響起。

溫漾放下遙控器立刻看去:“怎麼了?”

隻見他眉頭緊鎖,似乎是被嗆到了。

咳嗽聲來的太突然了,溫漾手忙腳亂的拿起剛才自己喝過的杯子,拿起百事可樂的罐子倒了一杯給他:“先喝點潤潤嗓子,是不是被臘肉給嗆到了?”

江季風接了過來,隨後一飲而儘。

溫漾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對。

見他喝完,溫漾關心問:“好點了嗎?”

江季風把透明杯子放在桌子上。

修長的手指微微鬆開領帶,喉結咽動啞聲道:“好些了。”

與此同時,廣告時間過了。

綜藝開始傳來的笑聲把這件事帶著翻了個篇。

溫漾沒做多想,夾起臘肉吃了起來。

手忙腳亂的嗆咳換來了安靜。

屋內隻剩下咀嚼和綜藝的聲音,外麵的雨淅淅瀝瀝,燈光通明下,孤男寡女,桌上有肉有菜有酒,若是戀人,那就是甜蜜的夜晚,若是摯友,那便是把酒言歡的不醉不歸夜。

可偏偏他們算不上戀人,也不是朋友,那這種關係是什麼?或許都沒有這個關係的代表詞,無名無分、無處下話題,卻有酒有菜,才是最尷尬的。

其實也沒什麼能吃的了,村長給的是一人份,江季風吃了幾l口,盤子就空了,好在他來之前溫漾已經吃了一些,雖不是很飽,但總體不餓就行。

聽雨聲漸漸小了,溫漾望了眼天,又看了眼手機,現在是晚上的八點三十五分,已經很晚了。

溫漾道:“現在雨勢好像小點了,你要不要先回去?”

她不存在趕人的行為,因為雨的確小了。

話已至此,江季風拿起手機,也沒與她爭執,起身,淡淡道:“雨是小了,那我先走。”

他站起來,小腿順帶著推開了椅子,響起椅子摩擦地板的聲音。

明明是她先開口問他要不要先走的,但是見他真的拿起手機起身預備要走的樣子,溫漾的心情微微有些沉悶,他走的也太瀟灑了,怎麼不再繼續聊會兒天呢?

溫漾就這樣呆呆看著江季風的身影往門口走去。

心裡的思緒千變萬化,最後還是道一句:算了,萬一雨又下大了呢?

溫漾從座位上起身,給他開門。

若說剛才雨小她便詢問他要不要走,不是趕人。

那此時此刻,江季風看著她殷勤開門的手,是有多迫不及待送他走?

江季風定在原地,沉思幾l秒後,抬腳跨過門檻,立在門下。

溫漾雙手搭在門上,隨時做關門狀。

“那你開車小心點,”溫漾吞吐道:“到了給我發信息。”

() 他們在雨夜中麵對麵站著,明明很近,卻又很遠。

江季風淡淡道好,隨後轉身離開坐在車上,他並沒有啟動車子,那雙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門下的女人,似乎是在等些什麼。但距離太遠了,她巴掌大的鵝蛋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江季風捉摸不透她到底想什麼。

隻見她毫不猶豫的關上了門。

他望著那扇被關起來的門,倏地,低眸、輕歎。

似有些無奈。

-

屋內又恢複了那種冷清。隻剩下音響傳來綜藝的嘈雜音。

有人陪伴後的空蕩才是令人難受的。

溫漾背對著門,細小的失衡感傳來。

她往前走,幾l秒後,突然傳來“篤篤()”聲。

溫漾腳步一頓,回眸看向緊閉的門。

敲門的手還沒落下去,門已經被打開。

她望著他,那雙眼比平時都亮幾l分: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忘了說,”江季風攤攤手,好無奈的說:“我回不去了。”

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看不出是不是真的犯難。

“為什麼?”她不解他話中的意思。

“你給我喝了酒,”江季風漫不經心的科普:“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

溫漾才想起,剛才他莫名其妙嗆咳的時候,她手忙腳亂的把桌子上僅有的那杯酒遞給了他。

現在想來,他當時也毫不猶豫喝了。

“你能收留我一晚嗎?”江季風輕笑說:“我不想酒駕。”

剛才合上門的失衡感再次被這一句話彌補滿,她有些為難:“可是隻有一張床——”

“不是兩張?”他問。

溫漾都忘了這回事,回頭一看,還真是兩張,她也有些意外:“真的耶!”

她絲毫沒往深處想,單純的以為,江季風如她一樣單純:“你怎麼知道?”

他邁著步子走進去,雲淡風輕:“看見了。”

有兩張床總不能還不讓他留宿。

溫漾見他走進來,便把門給關上。

回眸時,他已經在撥弄行軍床。

剛才還在告彆,下一秒就再次出現。

這種另類的失而複得的感覺,令溫漾的心情極好。

她沒再留宿的話題上停留,像默認他住進來,難得主動問道:“裡麵有衛生間,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她看上去有細微的開心,連洗澡這種私密事都問的坦坦蕩蕩。

江季風沉吟片刻,道:“我先。”

他說完,便直接走進了衛生間。

剛才進去洗手的時候,不會覺得衛生間小。

但是當江季風走進去時,廁所顯然顯得有些狹小和擁擠,要是花灑衝下來,整個浴室都會濕透,溫漾站在門口,思慮周全:“裡麵沒有放衣服的,我站在這等你,你等會兒遞出來。”

() 江季風似乎是愣了一下,隨後道好。

花灑沒開,緊接著是脫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後是皮帶扣解開的啪嗒聲,下一秒,門把擰動,一隻帶著肌肉線條、健碩有力的手臂從門後露出,大手抓著衣服。

二十二歲的溫漾才發現自己是有點色心的。

因為她的目光此刻正看著江季風大臂處,那塊凸起的肌肉,不是健身房的誇張肌肉,恰到好處的流暢感,微微凸起,有種隨時迸發出驚人力量的能力。

“小漾同學?”門後傳來江季風低沉淡笑的嗓音,配上手臂上的肌肉,恰到好處——

“啊?”溫漾驀然回神著急忙慌的應了句:“江老師。”

回完後,她的臉色瞬間爆紅,羞愧的低下了頭。

太著急了,他說什麼,她就應什麼。

“拿下衣服。”他在門後,聲音很愉悅似的。

溫漾紅著臉,接過衣服,但他的手很大很長,抓著衣服,免不了觸碰,肌膚觸碰到的那時候,她微微顫了顫,為了掩蓋住自己的異樣,她立刻抓起衣服,把它放在外麵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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