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 / 2)

試婚遊戲 應雨竹 13714 字 6個月前

晚風吹起溫漾的長發,絲絲縷縷纏繞在彼此交握的手臂。

裙擺隨著她頓住的腳步,停止飄動,她仰起巴掌大的小臉,很認真的說:“許青默啊。”

從剛才溫漾問出那句話時,江季風在短暫的幾秒了細細一想,便知道了個大概,那晚的確是從酒吧出來後她便不開心,他眸色微沉,道:“她和你說了什麼?”

“說你對我的好,隻是因為想要和江阿姨作對。她越不讓,你越要讓。”

從口中說出許青默當時與她說的那些話,溫漾倒是沒覺得有多難受,因為這段時間以來,她早已慢慢消化,慢慢想開,她一直不敢問,是因為害怕他解釋裡還帶了承認,這樣以來,以後他的所有好,她都會想起他當初的目的。

可現在敢問,也是因為想通了。

他並不是這樣的一個人。

若他的好是有目的性的,那麼他不至於付出那麼大的犧牲。明知對貓毛過敏,還同意她養圓圓。

“還說你們曾經關係很好,江阿姨打算撮合你們,後來你就不和她好了,”溫漾望著他,那雙眸子微顫:“所以,你們真的那麼好?”

“我有些失望。”

溫漾沒品出這五個字的意思,抬眸看著他。

江季風鬆開牽著她的手,把原本挽在另一個臂彎上的西服,瀟灑的搭在肩膀上,隨後,低眸,麵對麵雙手握住她單薄的雙肩:“你在談起許青默與我的交好時,我沒從你的語氣裡聽出一點醋意。”

溫漾哪裡知道他會這麼一本正經,在談事間隙還能說出這種令人臉紅的話。

她拍開他的手。

他輕笑,回歸了正經。

夜晚海邊的風吹動他的衣服,他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溫潤,像是謙謙君子,哪怕被誤解了也依舊是談笑風生,雲淡風輕的解釋:“我與許青默的關係,僅限於她的母親是我母親的好友,以至於我們從小就認識。但要更多一層的關係就沒了。”

“當初我母親的確是有想法,要撮合我們,但被我拒絕了,我對她實在是一言難儘,”江季風說起許青默,就像是在描述一個陌生路人那樣:“她喜歡把我在學校發生的所有事情告訴我的母親,以此來讓我母親喜歡她,但我從小便與她合不來,我很不喜歡她的自以為是。”

溫漾覺得江季風說的是有道理的,許青默那晚的姿態和說話的語氣就是令人覺得自以為是。

可她心底到底是有疑問的,比如:“那為什麼宋琸那晚和我發微信,說許青默留學回來,讓我去酒吧,還篤定你一定會去。”

“你是說酒吧那天?”江季風好冤枉的解釋:“我不知許青默會來,從蘭山回來後,你就有些鬱悶,宋琸找我後,我就想帶你去放鬆一下,而且宋琸說你已經答應了,我便說一起去。”

原來是宋琸瞞著兩邊都說去,他們都被宋琸擺了一道,溫漾好無奈。

“那既然與她不好,那為什麼,宋琸給我發的照片上,她的生日宴會你

還去參加?”海風吹亂她的發絲,細長的手指想將發絲挽到耳後去,卻被眼前的男人快了一步。

他溫潤的指腹撩起她的發絲,替她挽到耳後,深邃的眼眸裡,夾雜著微不可見的笑意,似在笑他的柔情、也似在笑她的可愛,居然會因為這麼小的事情不理他。

“許青默與宋琸是好朋友,他在高中時期曾暗戀過許青默,但不允許我告知彆人。你也要替他保密,”江季風說:“當時,是宋琸拉著我去的,我便不好推辭,去到才知是生日宴。”

那時候都已經兩三年前,與溫漾不相識,唯一的摯友就是宋琸。

江季風這人看似冷血淡漠,但對宋琸,到底是交心的。

江季風並沒有很刻意的去解釋這個誤會,就像是聊天那樣,但他說話總是慢慢的,調子穩穩的,令人好生愉悅,也具有十足誠信,她無需刻意去看他的眼,都已完全相信。

他們又繼續在海邊前行,拉著手,月光下麵的影子在身後拉長交疊。

“至於你說的我對你的好,彆有用心。”江季風輕笑:“這件事情是我的疏漏,令有心人可逞,可見我對你還是有所虧欠,所以才令你信了這歪理。”

“那倒不是,”溫漾在浪聲的鼓動下,她嘀咕了句什麼。

江季風沒聽清,遷就的側耳,道:“說什麼?”

他不但五官好看,連耳朵的輪廓都精致,沉木香和洗發水的淡香被海風吹散,她彆開視線,踮起腳尖,嘴唇貼在他的耳邊,道:“是你對我太好了。”

好到讓她懷疑,為什麼對她那麼好。

她感覺到配不上。

所以才讓許青默有跡可循。

海浪送來一聲低笑,他乾脆看向她。

視線在同一條水平線上,眼眸含笑,好輕的說:“對你好,與第三人無關。”

這就是他的解釋,對上那雙溫潤堅定的眼眸,溫漾像是能看見他內心的聲音。

她相信他。

但視線收回後,才發現他們太近了,近到隨時能唇齒相貼。

呼吸交織,濕熱輕慢。

溫漾雙眸輕顫,微微的向後撤,兩個人你來我回的說了那麼久,心照不宣的解除了誤會,也終於把想問的問到了點子上:“既然不是因為江阿姨,那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你真不知道?”他問。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溫漾故意不令他舒坦。

夜色美麗,海風溫柔。

他不與她對抗,順著告知。

聲音很輕很輕,也很認真:“因為心裡裝著你。”

——因為心裡裝著你,所以才對你好。

他的心裡裝著她。

那些庸俗的喜歡、鐘意、好感,都在這句話前黯然失色。

其實在很多個瞬間,她就曾有想過他會不會、是不是喜歡她。

在她生病時塞進嘴裡的那顆糖,在他突然出現在蘭山陪她出差,冒著大雨砥礪前行陪她在村子裡

過夜,在他為了滿足她的口腹,想吃蛋糕就定了整個公司的這些時候。

但又不敢枉自肯定,畢竟每每冒起尖尖時,卻又會陷入自我懷疑,懷疑她憑什麼呢。

在自我懷疑和得不到他肯定答案時,選擇信了第三人的挑唆,她怕被拋棄,怕淪陷,所以帶著失落遠離。

得知他貓毛過敏時,那份壓下的心動又開始冒頭,當他突然出現在三亞時,顯然她已肯定。

但聽見他親口承認時,心裡還是會像扔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小石子,激起千層浪。

溫柔的海風吹來,明明是一月,卻有些潮濕悶熱。

猜測和親口聽他說的感覺,完全不同,她像踩在雲端,之後的每一步都輕飄飄的,嘴角揚起的笑,更是無聲地在宣告自己的內心。

“可你不是...”溫漾輕聲:“不是去和宋琸說,我送你平安符,你擔心我對你有想法嗎?”

江季風沒曾想,自己視為的好兄弟竟如此出賣自己。

“他與你說的?”

“許青默告訴我的。”

“我的確是告訴他過你送我平安符,但是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送我平安福,”江季風輕咳了咳,難掩不好意思:“至於他說的我怕你對我有想法,那是千錯萬錯。”

溫漾看著他。

江季風字字句句、輕慢有序,說:“我求之不得。”

什麼話。

溫漾品了會兒,才明白他巴不得她對他有想法。

她不好意思的立刻假裝前行,那背對著他的眸子微微彎起。

身後有一道影子蓋在她身上,原本暗的路,愈發的暗,溫漾有個荒唐的念頭誕生,那就是好像在這裡拉拉手,親親小嘴都不會有人發現——溫漾發現自己變得有點不對勁。

身後的人走到身邊,並肩而行。

溫漾亂七八糟胡思亂想的思緒止住,回歸到正道上,她相信他的好是真心地。

比如怎麼說呢?

溫漾說不出,隻好用行動證明,比如他搭在肩上的衣服,她篤定是給她的。

她想到這,為了驗證,修長的雙手微微的搓了搓手臂,下一秒,那搭在他肩上的大衣就落在她身上,他修長的雙手替她理好寬大不符合她身材的外套,替她檔去夜晚的徐徐的海風。

“你問了我這麼多,我是不是也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江季風輕笑,聲音很淡,掩蓋住他也想知道答案慌亂的內心:“你為什麼送我平安符?”

身後看去,隻見女人披著不合身的大衣,長度到小腿,及腰的長發微卷灑落在腰後,細腰盈盈一握,身旁的男人長身玉立,氣質溫潤,窄腰寬肩。

背影看去一對佳人賞心悅目。

空氣中彌漫著海水的鹹澀味,還有棉花糖的甜香,溫漾背對著他,壓著嘴角,語調平穩:“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他學她一樣。

隻是男女之間還是有些差距的,比如此刻,男人愛一

個女人,會變得寬容謙和,女人愛一個男人,會變得無理取鬨,會變得莫名其妙。

就好比如此刻的溫漾:“不知道就慢慢猜吧。”

她說完就似有預感一樣,感覺到身邊男人的舉動,細長的手搭在肩上摁住寬大的外套防止掉落,抬起腳就想跑,但卻晚了一步,剛走就被一雙溫熱的大手掐住了細腰。

長發隨著她踉蹌的腳步飄動起來,巴掌大的臉龐寫滿了害怕,那雙細長的手放掉摁住肩上的西服外套,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臂,找一個平衡點,一閃而過時,隻能看見男人勾起的唇角,還沒等她完全回過神來,便被輕輕抱起。

隨後,她的平底鞋踩在他的高定黑色皮鞋上,省去了她踮起腳尖。

風亂了她的心。

男人低眸,淺笑,濕熱的呼吸都噴灑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他沉聲道:“猜不出怎麼辦?”

不知自己帥的男人才是真的帥,江季風就是這樣。

他根本就是隨意的笑,隨意的舉動,但她每次都能被他輕易撥動心跳。

溫漾耳尖臉龐微微泛紅,卻也不想輸給他的雲淡風輕,怕顯得自己遜色於他,隨後道:“猜不出就慢慢猜唄,等你什麼時候猜到了,再告訴我。”

江季風聽出她話裡故意的成分,眉頭微抬,假裝順從道:“好,那我慢慢猜。”

隨後他手鬆開,給溫漾來了一個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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