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2 / 2)

妖女難為[穿書] 龍柒 12340 字 7個月前

她至今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有了那股力量。

向邪神獻祭?

如何獻祭。

季燕北到底是什麼身份?

他是“殺戮”嗎。

突兀地,林也奚腦中像被針紮了一下,緊接著竟有一陣難以言說的燥熱襲來。

她麵上潮紅,用力握緊了玉簡,手背青筋鼓起,才慢慢恢複,不敢胡亂思考了。

“呼……”

林也奚長籲口氣,把心思放到了玉簡上。

她好歹還有兩本書,如今任務沒做,它想必也不會讓她死在這裡。

隻要她能破了這畛域。

燦子和安姐他們就……嗯,不會有事的。

林也奚沒再查看玉簡,但還是將它放在了掌心。

隻是這般握住它,都覺得心靜。

想必升級後的玉簡,能給她更大的助力。

天色漸暗。

透過窗戶向外看去,隱隱能看到各山峰亮起的光線。

蒼瀾峰上如此,其他峰頭呢?

林也奚想了下,給鹿白和許輕如遞了個傳信符,詢問他們那邊的情況。

許輕如回得很快,道:“離遊還沒清醒,其餘的見麵說。”

林也奚精神一震:“地點。”

許輕如:“明日酉時,蒼瀾峰山腳,那片林子。”

酉時是下午五點左右。

那片林子正是上次她和許輕如乾架的地方。

林也奚想到峰上詭異,也不敢在傳信符上多說,隻道:“好。”

鹿白遲遲沒有回信。

林也奚閉目調息,兩個時辰後,鹿白的傳信符才過來:“方才我和師弟被師父留下,說了好一會兒話,如今才得空,回信晚了,抱歉。”

林也奚盯著傳信符看了好一會兒,她摩擦著符上字跡,尤其是“師父”二字。

鹿白和她們不一樣。

蒼瀾峰不提了,等於沒有長輩。

合和峰那邊向來是野蠻生長,許輕如遭了溫辭盈那一波後,也不會再信任任何人。

丹陽峰上卻是最正統的峰門。

不止老峰主境界高深,幾位長老也都到了元嬰期。

他們座下弟子眾多,單單是親傳便有數十人,再加上內門弟子、外門弟子……在丹陽峰上,記名弟子都是打雜的,並不算是正式弟子。

鹿白和蔣雲照都是峰主的親傳弟子。

因為鹿白天資極高,最先領了師父衣缽,被奉為丹陽少峰主,在整個乾坤宗也是頗有名氣的。

蔣雲照一直追逐著師姐,天資同樣卓越,隻是悟性差了些,但足夠努力刻苦,在丹陽峰上也是天之驕子。

丹陽峰主極其看重他們,說是弟子,其實待他們比親生子女還要上心。

鹿白和蔣雲照對師父也是一片孺慕之心,全然的信任與愛戴。

那鹿白和蔣雲照有沒有發現峰門的異常?

丹陽峰主和各位長老,又是否知道自己身處畛域?

蒼瀾峰上沒個主事人,隻能這般沉淪,其他峰總不至於吧。

難道元嬰期的老祖,也扛不住大司命的侵染?

林也奚坐直身體,她一個人抗慣了,還真沒想到去向長輩們求助。

掌門師伯……

唔,林也奚其實沒有聯係他的法子。

這些年來,一直是掌門師伯主動找她,她從不知該如何去尋他,也沒有個傳信符之類的。

以及,焚天對她多有提醒。

比如她至今沒有正統修行,至今沒有去過秘境,至今沒有下過山……

總之,林也奚沒以前那般信任宋萬鶴了。

可是她信任鹿白和蔣雲照,很想聽聽他們那邊的情況,想知道丹陽峰的長輩們如何看待神虛境的變故。

林也奚回道:“方便見一麵嗎?”

鹿白:“時候不早了,不過你有事的話,我這就去蒼瀾峰。”

林也奚不想夜長夢多,道:“勞煩師姐跑一趟了。”

丹陽峰上人多雜亂,不如蒼瀾峰上清淨。

即便白燦燦秦安安等人的狀態很迷,林也奚也有把握避開他們。

鹿白來得很快,蔣雲照與她同行。

林也奚早早守在山下,一眼便瞧見他們。

鹿白和蔣雲照神態正常,並沒有那詭異的笑容。

林也奚鬆了口氣,迎上前道:“這邊來。”

她沒領他們去峰上,而是去了山腳下的一處歇腳涼亭。

鹿白凝重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林也奚見她這番神態,反倒心下安穩,她道:“嗯……有些許奇怪……”

她沒急著說自己這邊,轉而問道:“你們回峰上可好,丹陽峰主可有同你們說神虛境一事?”

鹿白對她並無隱瞞,把自己回了丹陽峰後的事一五一十說與她聽。

蔣雲照在旁邊添上幾句,兩人說道:

“神虛境下竟供奉著一條“天道”。”

“若非我們經曆,真想不到竟是這樣的存在……”

“便是師父同我說了,我都覺得邪門。”

林也奚是知道這些的,可她想問的是平台上發生的事,並不是我行佛相關……可鹿白下一句讓她愣住了。

“平台那會兒我們已經著了套,那條天道主‘殺戮’,所謂的黑衣人皆是祂的供奉者。“

鹿白和蔣雲照是沒有見到我行佛的。

他們隻經曆了平台上的殺戮和之後的逃亡,跌進我行佛的畛域後,他們倆便被侵染,隻當自己是逃離茗雀樓的苦命鴛鴦。

蔣雲照怕林也奚不懂這些,又著重給她解釋了“天道”“畛域”。

他沒提大司命。

也沒提化天境的修士在嘗試掌握天道。

他隻說:“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之一……然而這四十九條天道,並非儘善儘美,像‘殺戮’一條,凡降臨必生靈塗炭,我們並非直視了‘殺戮’,而是誤入了祂降下的邪域……”

鹿白也道:“在邪域中,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我們沒法與外界聯係,外界也沒法聯係到我們,師父並不知道我們落入邪域,隻道是我們玩瘋了……”

“直到我們回來說了那番經曆,師父才知道我們遭了什麼,原本這些都是結丹前不可告知的事,也不得不說與我們聽了。”

林也奚聽得分明,腰背卻越挺越直,她壓住了去碰破天的衝動,慢慢問道:“這麼說,其他人都活著回來了?”

鹿白:“是的!根本沒有命牌碎裂,我和阿照當時看到的同門倒地,全是那邪域的幻象,是為了侵染我們的內心,埋下弑殺的種子。”

蔣雲照心有餘悸道:“太邪門了,我以為隻有我們是幸存者,萬沒想到其他人都好生生的,唯有我們被蠱惑了。”

林也奚默不作聲。

鹿白關切道:“林師妹,你不如隨我們回一趟丹陽峰,我們都被邪神侵染了,雖說幸運地跑了出來,難保沒什麼殘留,還是得讓長輩淨化一下。”

林也奚看著他們:“你們接受了‘淨化’?”

蔣雲照:“對,若不淨化,恐留下心魔,於日後修行無益。”

林也奚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她道:“今日不早了,我明日再去丹陽峰拜訪。”

鹿白和蔣雲照並未堅持,隻是應道:“行的,你隨時給我們送信,我和師弟來接你。”

林也奚:“不用,我自己過去就行。”

“也好,那我們在山下等你。”

“嗯。”

兩人將要道彆離開,林也奚忽地喚了他們的名字。

鹿白和蔣雲照齊齊回身,看向夜色中一襲紅衣的少女。

古樸涼亭,清冷月色。

她紅衣染了墨黑,顯得沉靜平和,膚白秀美的臉上,一雙漂亮的眸子彎起,嘴角溢出一個恬靜的笑容,她道:“謝謝你們。”

她笑得溫婉和氣。

滿溢著融融善意,將涼涼夜色都襯得暖了三分。

鹿白和蔣雲照也笑了,笑得與她一模一樣,連說話的腔調都一般無二:“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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