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睡大通鋪真的一點都不丟臉,我說的
總之,無論長風有多茫然震驚。
飲月有多抗拒不滿。
最後,他們都不得不屈服在鐘離的淫威之下。
因為房子是他的。
他說進飛鼠了,那就是進了。
於是,現在,情形就變成了這樣。
三個成年人,在客廳裡打地鋪。
鐘離的建議是,如果他們一定要睡在一起,他可以勉為其難把自己的房間貢獻出來。
飲月表示,他寧死不和鐘離睡一張床。
端水人長風大手一揮,正好今天氣溫不高不低,她要打地鋪。
誰讚成,誰反對?
鐘離看似脾氣很好地道:“客廳潮氣重,先去了濕氣再睡。”好像不論長風提出多麼離譜的要求,隻要不會傷害到她自己,他都沒有反對意見,甚至十分樂意提供幫助。
不得不說,飲月這件事,算是長風做龍生涯中,為數不多在鐘離這裡遇到的敗北。
白天才跟人發了脾氣,以為鐘離肯定會反對的長風,心情有些許複雜。
雖然老父親不認她了,但她不能真不管不顧,不要這幾百年的父女情吧。
鐘離:……他不是為了給她當爹,才出現在這裡的。
長風忍住心裡的牢騷,主動去找除濕的東西。才走出去沒兩步,手腕就被飲月攥住,她抬頭瞪他一眼,小聲警告道:“你彆惹事。”
她是回家來避禍的,不是來把家變成戰場的。
但飲月接收到她的眼神,心情更加糟糕。既然長風決定和他在一起,他也同意了她的追求,她就不應該再和鐘離有關係。
他可以忍受的唯一原因,是因為,她承諾她的心裡,隻有自己。
飲月原本以為隻不過一晚而已,婚後,他們自然會回到鱗淵境,但現在他發現,他連這一晚都忍不下去。
鐘離明晃晃的目光,兩人之間熟稔,完全插不進第二人的氛圍,都讓他難以忍受。
“持明族脫胎古海,不懼這點水汽,鐘離先生若是不習慣,不必強行勉強自己。”
潛台詞:你自己沒房間,沒有床嗎,來這裡跟著擠地鋪?
長風拉著飲月迅速往前走,邊走邊掩飾性地自言自語道:“我怕潮,龍怎麼了,龍也得風濕啊。我一個人找不到,飲月你閒著沒事乾,來幫我一起找。”
她動作太快,鐘離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看見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樓道間。
“噓!”把人按在牆上,長風憤怒質問道:“你剛才做什麼呢?你是生怕和鐘離打不起來是嗎。那早知道白天我就不攔著你們了,愛打多久打多久去。”
飲月好整以暇回道:“你看起來也沒有多想要阻止的意思。”
長風警惕:“你什麼意思。”
“認床?沒有你熟悉的東西就睡不著?”飲月不快不慢地開口,嗤笑一聲,道:“你如果回來是為了睡地上,何不跟我回鱗淵境?長風,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看不見就讓你睡不著的不是東西,是人,譬如,鐘離?”
麵對以直接不含糊的攻勢,但是解錯了題的飲月,長風一時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表情麵對他。
她疑惑道:“這和鐘離有什麼關係。”她找的借口,分明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非要猜的話,也隻能是,她這個人非常戀舊想家才對吧。
長風在坦白從寬,和暫時糊弄過去,選擇了後者。
雖然當時放蟲子的時候,完全不覺得這事有什麼,但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種腦殘的事,怎麼能跟現在的龍尊未婚妻,未來的龍尊扯上關係呢。
在迫不得已之前,還是不要承認為好。
她低下聲音,認真地順毛道:“那白天我和鐘離因為你吵了好大一架,我心裡有些愧疚也很正常吧。這麼多年,我和他還從來沒有吵過這麼嚴重的一架呢。”
雖然事情的起因是因為飲月,但後麵就歪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
但長風推鍋推得麵不改色。
果然,飲月的神色也緩和了幾分,他抱歉道:“我不是有意。不過此事既然因我而起,就應該由我出麵解決。”他半蹲了下來,平視她的眼睛道:“你和鐘離之前的事,在你成為我的妻子之後,就已經成為過去了。”
“長風,我不想再看到你夾在中間為難。”
他的語氣果斷,又帶著一絲懇求。
長風卻忽然幻視了白天的鐘離。
“我和飲月,你隻能選擇一個。”
她露出分外不解的表情。鐘離這麼說也就算了,畢竟他花了大幾百年養育自己,但飲月你也這麼說是不是就有一點過分了?誰給你的膽子啊。
長風果斷道:“我不覺得為難。”她的話難免有些犯衝:“我真的不明白,這件事到底怎麼為難你了。對我來說,鐘離和你同樣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你要是願意跟我在一起,最應該做的事,難道不是讓鐘離理解我們,接受你嗎?為什麼你現在反倒要求我跟鐘離劃清界限呢?”
“你這不是逼著我當不孝子嗎?!”
飲月原本緊蹙的眉頭,在聽到她最後一句話後,緩緩鬆了開來。
他冷靜下來,回避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長風抱著胸口站著,雙眼圓睜,餘怒未消。
飲月歎了口氣,笑道:“不是說要找除濕器,再不回去,恐怕鐘離就要找過來了。”
自己這麼生氣,他還有臉笑,長風頓時覺得這日子真是過不下去了。
他們這還沒結婚呢?
可惡,等她拿到龍尊之力……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