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周例會的事情，陸副總讓我通知董事們會議時間。”鄭彤彤知道楚虞的母親也是公司董事，便沒有瞞她，“其實郵件已經都發了，隻是還需要親自確認一遍。”
董事局的例會是每個月的1號，下周並不是開例會的時間，怪不得鄭彤彤吃癟，楚虞心裡料到了，表姐這是為了早日將利萊亞的項目擺上日程。
“你剛剛稱對方周董，那就是在跟周明旺伯伯打電話咯，”楚虞裝作不經意道，“周叔叔的女兒在加拿大結婚，他前天就飛過去了。”
“你跟周董很熟啊？”
“對啊，董事會的那些叔伯阿姨們，本來就是看著我長大的。”楚虞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鄭彤彤這才領悟到，在她眼裡高高在上的董事們，對楚虞來說，不過是些從小就認識的，關係親近的長輩。她覺得千難萬難的會議通知，也許到了楚虞手裡，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楚虞見對方意動了，便說道，“我正愁沒事情做呢，確認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保證，開會的時候董事們一個都不差。”
“那好，辛苦你了。”鄭彤彤鬆了口氣。
果然，等她整理完會議記錄後，楚虞便順利地完成了這第一項工作。
“劉董、餘董、張董，還有兩位陸董都會參加，”她將表格發給了鄭助理，“還有幾位董事不在國內，我已經跟他們本人確認過，會準時跟我們同步視頻會議的。”
“非常好。”鄭彤彤看著條理清晰的表格，真誠讚道。
楚虞也非常滿意，她已經堂而皇之的，摸清了各位董事的態度。
鄭助理並不知道這些，在跟陸副總彙報工作的時候，還特意提了楚虞。
陸卿卿倒沒想到表妹工作這麼積極，她到現在還沒明白，楚虞為什麼進陸氏工作。
晚上，她請了楚虞吃飯。
“今天鄭助理誇你能乾，她很少替人說話，看來你是真的不錯，這次我多了個好幫手了。”
楚虞笑道，“姐姐，哪怕我什麼都不做，也是好幫手。隻要我站在你身邊，那些董事們就是不看我，也得看看我背後的恒信集團，能不支持你嗎？”
“你倒是心裡門清，”陸卿卿被妹妹逗笑，又歎了口氣，“雖然是這樣。但我們出身富裕，不管你多努力，外人首先看到的就是你的出身，就認定你的成功就是因為你有錢，你平台高，你再成功，他們對你也不會認同。”
“所以我呀，沒有去爸爸的公司實習，董事長的獨生女，太紮眼了，”楚虞順著表姐的話說道，“我來舅舅的公司，既不會太紮眼，也不會出大的紕漏，還能學到真本事。古時候不是有句話嗎，易子而教，就是這個道理。”
“哪有單方麵的易子而教，這麼說，我該去恒信上班了？”陸卿卿嘴上說著，心裡卻接受了這個答案，也不琢磨表妹為什麼來陸氏了。楚楚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她從小喜歡古琴，冒出易子而教這樣古裡古氣的想法也正常。
不過，她還有一個疑問。
“公司的人都羨慕鄭彤彤升職快，其實她是個勞碌命，工作拚得很，”陸卿卿看著表妹，抿了口紅酒，緩緩道，“能從她手底下分出去工作，還讓她滿口誇讚的，你是頭一個。
“還不是給姐姐的麵子，你今天特意安排她下樓接我，不是擺明著要她照顧我嗎。”楚虞仿若不以為然。
“那可不一定，”陸卿卿放下酒杯，“我在公司，是完全公事公辦，她很清楚。”
“哦？”楚虞不解，“那她為什麼對我特彆，總不能是因為我好看吧？”
陸卿卿紅唇一勾，“是啊，我早說你就是個花瓶了。”
楚虞佯裝生氣，“不是，我就是工作能力強。”
“不，你就是花瓶。”
被楚虞這麼一繞，陸卿卿倒把自己想問的話給忘了。
楚虞卻早已看出了表姐的心思，鬨了一會兒才說道，“你真想知道？”
“是，她並不容易親近，而且，外麵的人送她名包名表，也挖不到我一點消息，她警惕性很高。”陸卿卿卻在表妹進公司的第一天就發現，鄭助理跟楚虞處得不錯。
“富人想跟普通人做朋友，不是你送一個名牌包或者其他貴重禮品，她就會親近你的。要跟比你窮的人做朋友，不要付出，而是要索取。”楚虞一本正經，“你現在太有錢，所以還無法理解。不是富人請窮人吃飯，而是應該窮人請富人吃飯，這樣，她才知道你是接受她的，才會對你敞開心扉。”
“什麼歪門邪理。”陸卿卿嗤笑。
“有些事情本來就是應該反過來的，比如你想要顧辰風愛你，就不能追著他不放。”楚虞補充道，“你看蘇淺在他麵前不是愛答不理。”
“行了，彆提那個女人。”陸卿卿臉色不太好，“你今晚真奇怪，說我太有錢，你難道窮過嗎？”
楚虞無法回答。
她窮過，很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