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了楚虞身側，攝像機在她手中，兩人的腦袋不可避免地離得很近。
“怎麼樣？我覺得可以了。”
“嗯。”諶越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的氣息離他很近，他很認真地看著鏡頭，卻一句裡麵的話也沒聽進去。
“好的，那就這樣。”楚虞收回了攝像機，然後開始收拾東西，“等做完視頻，我再發給大家。”
“辛苦你了，”諶越回過神來，看了下手機，“正好12點了，不如一起……”
話未說完，教室的門被人推開。
“阿越，我在隔壁聽到熟悉的聲音，沒想到真的是你。”遊莉的聲音透著熟稔和自信，看到楚虞，竟然也毫無芥蒂地打了招呼，“hi，楚虞，好巧。”
諶越一貫冷酷，此刻卻難得帶了些輕鬆，還回答了遊莉的問題，“在拍這次的課業。”
兩人果然關係不錯。
“那咱們這次可要同台競爭了，老師說了，會推薦我們一起參賽。”遊莉笑道，“不過我們誰拿獎也沒有關係，反正都是……”
她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為學校爭光嘛。”
見楚虞準備離開，遊莉忙叫住了她。
“哦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遊莉看著楚虞，笑容帶著幾分莫名的味道，“我拿到天海捷達的報告了呢。”
隻可惜，楚虞的麵上，隻露出一瞬的詫異，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錯愕、氣急敗壞。
“你要我恭喜你嗎？”楚虞停了下來，“抱歉，我不像你那麼會演戲。”
諶越看了過來，眼神詫異。
“你什麼意思？”遊莉一怔。
楚虞不想跟這種人再浪費時間，那麼，直接攤開來說吧。
“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嗎——馬哲課的答案，是你替我寫的，真巧啊，撞了全係第一的卷子，讓他鬨到了教務處。你找我要練琴的時間表，說替我答到，辛苦你了，偷拍我逃課被司機接走的照片很不容易吧。你跟彆人說我嘲笑外語係係花拿貧困生補助，天知道，我根本不認識她，更不會讓學校取消她的補助。”
“我沒有……”遊莉目光閃躲。
“知道我為什麼不拆穿你嗎，”楚虞冷冷地看著她，“我不在乎考試，也不在乎成績，更不在乎彆人怎麼看我。”
轉身離開了教室。
遊莉下意識地看向了諶越，“我沒有，根本不是我，她在胡說……”
在他的如炬的目光中，她終於敗下陣來，“作弊的是她，逃課的是她，我隻是讓大家看清她是什麼人，有什麼錯？她一雙鞋子比我們的國家獎學金還要多，她當然瞧不起拿補助的人，我又沒說錯！嗬，我也沒對她造成什麼傷害，就像她說的，哪怕她交白卷不來學校，也沒人敢讓她畢不了業！”
諶越看著她，就像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我隻想知道一件事，”諶越看著她，呼吸輕急了，似乎在強忍著某種情緒——
“那次，約我去電影院的，到-底-是-不-是-楚-虞？”
遊莉臉色未變，似乎早就知道有這一天。
她這些話藏在心裡太久，一張口言語如刀犀利——“不是。作為你的好朋友，我隻是在你有不恰當想法的時候，點醒了你而已。沒想到你真的從開場等到散場，新生晚會，她很漂亮是不是，連你這塊冰山都動了凡心？我是騙了你，可你如果喜歡她，第二天怎麼不敢去質問她，隻敢繞著她走呢？”
“因為你知道，你，哪怕有一千萬，一個億，你也沒有資格站在她身邊。”
諶越蹙眉，“我真後悔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