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2)

之前雖有人想拿阮靜秋成份說事兒,可倒底也沒人說得清楚具體,平時夫妻倆在家裡也隻字不提,所以施家三個孩子都不知道阮靜秋的出身。

不過施愫愫自己就是這樣的成長經曆,所以她門清著,阮靜秋會的這些小錢是堆不出來的,她的出身一定不凡。

拋開出身,阮靜秋自身也是個極有人格魅力的人。

按理她來到寒冷偏僻的九原省,又嫁了草根出身的施常青,照比以前的日子可謂一落千丈了。

可她卻從沒失去過生活熱情,愛丈夫,愛孩子,閒來畫畫拉琴,從不見一點灰心喪氣。

她也常說,音樂和繪畫是她戰勝壞心情的法寶。

正是翻出來記憶裡的這些,施愫愫想著,她或許可以用手風琴給阮靜秋彈奏喜歡的歌曲,再配合醒腦的藥囊,看能不能再進一步。

等中午施常青回來時,在大門外聽到自家屋裡傳來婉轉悠揚的手風琴彈奏的《花兒為什麼這樣紅》時,他仿佛以為回到了妻子還在的歡樂日子裡。

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開的門,門開後,看到坐在堂間拉琴的小女兒,他長籲了口氣,低頭斂去了眼角的濕意。

聽到施愫愫說了想通過拉手風琴看能不能喚起阮靜秋的意識時,施常青眼裡重又有了光亮,讓她儘管去試。

然後他就懊惱於自己怎麼早沒想到這一層,妻子以前沒事最喜歡給他和三個孩子彈唱各種好聽的歌曲了。

為表支持,施常青把中午熱飯的活計都攬過去了。

下午施愫愫又再接再厲,相繼解鎖了《南泥灣》《讓我們蕩起雙槳》《瀏陽河》等好幾首膾炙人口的手風琴彈奏。

等晚上施彥銘回家時都被她的琴技驚豔到了,直說她有音樂天賦,這麼久不彈卻更見進益,是最像阮靜秋的。

知道她的音樂喚醒計劃後,施彥銘也覺著可行。

他對施愫愫深具信心。

他的腿傷,就連燕城的大醫院都無能為力,卻叫施愫愫幾貼藥給治好了,所以對施愫愫喚醒阮靜秋的事兒,他比施常青要樂觀的多。

兄妹倆還一起定下了手風琴喚醒時間安排,上午九點,下午三點,晚上七點半,一日三次,每次半個小時。

所以晚飯後,都收拾好後,一家人都聚在了施常青和阮靜秋的屋裡。

施愫愫接連彈奏了《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讓我們蕩起雙槳》後,把手風琴交給施彥銘,“哥,你也試試。”

施彥銘笑著往後躲,“我可沒你的本事,三年沒碰,還不得拉成了彈棉花的,可彆吵到咱媽。”

施愫愫直接把手風琴塞到他懷裡,“就是這樣才有趣,媽以前多愛看你出醜賣乖,快,彩衣娛親,逗逗咱老媽。”

她這樣仿佛妻子正在邊上看著他們的語氣,施常青不由自主就指著她,“小點聲,你媽最不愛人說她老。”

施愫愫也笑:“沒事,最多被她掐兩下,她也不舍得用力的。”

被她感染,施彥銘把手風琴掛身上,“那我可不管了,難聽也不賴我,媽你到時就多掐愫愫幾下。”

施常青也忍不住跟著說,“你媽一直說女孩家要嬌養,最後沒好果子的肯定是彥銘。”

“我就知道這個家裡兒子是最不值錢的。”施彥銘假裝抱怨著,手上不停,試著彈起了《南泥灣》,開始因為生疏有些不成調,可倒底是練了多年的,一遍走完後,他很快就彈得流暢起來。

雖比施愫愫的水平差一些,卻也很不錯。

兄妹倆輪換著彈奏,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八點了,是施常青平時給阮靜秋收拾擦洗的時間,也是夫妻倆閒話家常的時間,子女們該退散了。

施愫愫上前俯下身用臉貼了下阮靜秋的臉,“阮靜秋女士,你醒得越晚,和施常青同誌的差距就越大,到時你倆站一起像姐弟似的,得多紮心呢,嘖,想想就不忍直視。”

施常青卻當真了,“愫愫,可不敢瞎說,啥時候……”

“爸,愫愫,你們快看,媽的手指頭是不是在動?”施彥銘失態地指著炕上驚呼著。

施常青和施愫愫同時搶上前去,猛一眼都沒瞧出什麼,正想問施彥銘是不是眼花時,在三雙眼睛的注目中,阮靜秋的右手食指極慢極艱難地向上翹了一下。

竟是真的,時隔三年,阮靜秋第一次有了反應。

大氣都不敢喘,又等了一會兒,再沒了動靜。

可這已是巨大的驚喜,施常青過去拉著阮靜秋的右手,“靜秋啊,你都能聽見是不是?那你起來看看我和孩子們好不好?彥銘和愫愫的婚嫁還需要你給把關,沒你盯著,他倆的事兒我都沒辦好。

你看萍萍的婚事是你看準的,立民和姚家就沒說的……”

施彥銘抹了下眼角,拉著眼裡同樣有些濕意的施愫愫輕手輕腳地關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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