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是我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蘇建軍哭嚎著, 在麻袋裡拚命掙紮。
“打的就是你!你這個偷錢的賊!”蘇恬冷冷的說, 。
“住手啊……快住手啊……我是你……二叔啊!”
太疼了, 實在太疼了, 蘇建軍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打斷了,嘴裡全是血腥味,說出來的話口齒不清。
蘇恬微微皺眉,假裝聽不出他的聲音,故意大聲道:“什麼二叔?二叔怎麼可能半夜做賊偷我家的錢!這個騙子說什麼都不能信,也不知道他偷了多少人家了, 今天非要給他一頓教訓不可!”
“說的沒錯,老子最恨這種不勞而獲的蟊賊了,落在老子手裡, 打死你也不冤!”
趙大舅砰砰又是兩記老拳。
蘇建軍眼前一陣發黑,心裡充滿了絕望。
完了, 完了,他不會真的被打死吧……
蘇恬站在一旁看著, 心裡那叫一個痛快, 這麼久以來受二叔一家極品的氣, 終於找到個機會狠狠出了一把!。
外頭這麼大的動靜,蘇家的其他人自然都被驚動了。
蘇建國匆匆披衣而起,粗聲道:“半夜三更的, 你們在吵什麼?”
蘇恬道:“抓了個偷東西的小毛賊,撬開了你們的房門,想偷咱家的錢呢!”
趙秋芳說道:“是啊,前天我的錢袋子丟了,我們就猜想可能是被賊偷走了,沒想到今天這賊居然還敢來,被我們抓個正著。”
蘇建國聞言也鐵青了臉,半夜三更被打擾了睡眠,任誰心情不會太好,何況蘇建國本來脾氣就暴躁。
聽到有人居然敢摸到他的房間偷錢,蘇建國氣不打一處來,衝上去就是狠狠一腳。
“啊——”地上的人叫聲淒慘。
蘇建國的第二腳有點兒下不去了,不是心軟,主要是他覺得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地上麻袋裡的人痛苦的哀求:“大哥,是我,你弟弟,建軍啊!彆打了,求求你們彆打了……”
蘇恬隻做沒聽到,還說小偷都是這麼狡猾,非得讓他們受點教訓不可。
“二……二弟?”蘇建國愣了一愣。
蘇恬生怕她這個便宜爹壞事,趕緊高聲道:“彆聽他胡扯,不可能是二叔!半夜三更不睡覺跑來偷錢,二叔怎麼可能做這種下作的事兒?”
蘇建國心裡還是有些疑惑,正想上去掀開麻袋看看下麵的人是誰,就看到熊春梅攙扶著蘇奶奶趕了過來。
蘇奶奶拄著拐杖,喘著氣道:“停、停下,都給我停下!”
蘇建國上前一步扶住他媽:“媽,這麼大半夜的,您怎麼起來了?”
蘇奶奶拂開他的手,惡狠狠的瞪他一眼,指著他鼻子罵道:“還不把你弟弟放了!”
蘇建國滿臉愕然,地上麻袋裡套著的真是他弟弟?
熊春梅急著喊道:“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把人放出來!”
蘇建國如夢初醒,連忙叫趙大舅和楚澤濤停下,然後將袋子扯開,露出一張鼻青臉腫的臉,依稀可以分辨出是蘇建軍的模樣。
“建軍,怎麼是你?!”蘇建國震驚又狐疑。
熊春梅龐大的身軀飛撲了過來,一把抱著蘇建軍的脖子大聲哭嚎:“孩子他爹,沒想到你在家裡也會遭遇到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好端端的居然被毒打一頓!你要是死了,留下我和小飛怎麼活啊!我們娘倆也跟著你去了得了!”
蘇奶奶看到最疼愛的小兒子被打成那副模樣,又是心疼又是憤怒,她站的離楚澤濤最近,便拎起龍頭拐杖就掄了過去。
楚澤濤猝不及防,被她狠狠地敲中了膝蓋骨。
彆看老太婆年紀大了,含怒之下,這一拐杖力道還真不小,楚澤濤臉色微變,悶哼一聲,彎腰捂住了膝蓋。
“你乾嘛打我弟?!”蘇恬炸毛了,跳起來像老母雞一般把楚澤濤護在身後,怒瞪著蘇奶奶。
蘇奶奶被她憤怒的眼神瞪得往後退了一小步,隨即便想到蘇恬是她孫女,一個小輩而已,她怕什麼,於是挺直了腰板,瞪著三角眼斥道:“反了天了,你要造反是不是?對著長輩大呼小叫,這像話嗎?老天爺啊,你開開眼,把這個孽女收走吧!”
這不就是變相的讓蘇恬去死嗎,這也是當人祖母說的話嗎?
楚澤濤和大舅的臉上都露出了怒容。
可蘇奶奶這樣,卻自有人買賬,蘇建國怒吼道:“蘇恬,你怎麼說話的,快給奶奶道歉!”
蘇恬嘲諷的看著他:“我什麼也沒說,為什麼要跟她道歉,反而是奶奶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弟弟,還說讓老天爺收了我,我倒想問問,這是個什麼意思?”
蘇建國一時語塞。
見蘇建國被問住,蘇奶奶不淡定了:“你沒做什麼?不是你指使人把你二叔打成了那樣,你難道還冤枉了你不成?”
熊春梅也紅著眼睛道:“恬恬,即使你對你二叔有什麼不滿,也可以跟我們好好說,這樣叫外人把你叔叔打成這樣,傳出去可不叫人家笑話?就是你自己的名聲,也不好聽啊。”
這二嬸能把蘇奶奶哄得一心向著他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就這張利嘴,死的也能說成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