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 / 2)

等人進了書房,關上門,老爺子看著最近有些沉默的孫子,也鬨不明白他在乾嘛。

要說前頭一段時間,看著孫子和蘇家丫頭有說有笑,還以為真處得來,誰知道轉眼兩人還是堅持要解除娃娃親關係。

罷了。

“承安,以後你自己的事兒自己上心,我這個老頭子是管不著你了。”

顧承安薄唇抿成一條線,艱難應下,“爺爺,不說這個,您叫我進來什麼事兒?”

“洪濤那人還真是個心術不正的。”當初承慧的事兒,就屬孫子最激動,覺得洪濤不安好心,可到底沒證據,也辦不了什麼。

“您找人查他了?”顧承安坐直身體。

“嗯。”老爺子看人也準,不過是礙於太多關係,“找人查了查,他回去H省後老實了一個多月,還是安分不了,偷摸和鎮上的寡婦搞破鞋,結果被人發現了。”

顧承安聽著這話,眉心皺著,嘴角卻揚起輕蔑一笑,“他還能搞破鞋?”

難不成自己當初那一腳…

“結果那寡婦跟革委會的人哭,說洪濤是個銀樣臘槍頭,壓根沒成事兒,她可冤死了。”老爺子最是不恥這些臟汙事,說完嗬斥一句,“現在可好,人被革委會逮了,他以後當不成男人得事也傳開了。”

“活該。”顧承安冷冷一句。

聽到洪濤近況的顧承安難得心情好些,推開書房木門,卻見著蘇茵和梁誌新還在說話,剛鬱結消散的心又給堵上了。

眼不見為淨。

自從娃娃親解除後,蘇茵一連好幾日沒見到顧承安,這人早上走得早,下班後也不回家吃飯,每回都是蘇茵吃過晚飯陪著老爺子老太太說說話,上樓去看書或者寫稿後,顧承安才披星戴月回家。

兒子又回到從前老愛在外麵野的狀態,錢靜芳是真發愁。

“承安又不回來吃?”老太太惦記孫子,覺得單位食堂味道肯定不如家裡。

“他這一天到晚地又在外頭

混!”老爺子放下筷子,板著臉訓一句。

顧康成久沒關心兒子,隻當他一向如此,“晚上等他回來我說說他。”

飯桌上氣氛凝結成冰,蘇茵默默小口吃著飯菜,也覺得顧承安反常。

怎麼又開始不著家了?

在韓慶文家待著的顧承安,大喇喇躺在韓慶文的床上,閉目養神。

今天沒叫其他幾個兄弟過來,韓慶文自然也察覺了顧承安的異樣。

“你怎麼回事啊?”韓慶文拍拍他胳膊,笑道,“一天天冷著個臉,我看比外頭的雪都冷。按理說你現在應該挺順心的啊,工作有模有樣,你爺爺你爸前陣子不還誇你成熟穩重了嘛,你最煩的娃娃親也沒了,怎麼人還悶上了?”

顧承安悶著一口氣,哽在心頭,煩躁地抓了抓短硬的頭發,“彆瞎打聽了,煩…”

“煩什麼?跟兄弟說說。”韓慶文仿佛人生導師,一副要和兄弟談心的模樣。

過了不知道多久,床上躺著的男人終於有了聲響,隻喃喃自語道,“我本來以為解了就沒事了…誰知道…”

“知道什麼?”韓慶文湊過去。

“沒什麼。”顧承安撇撇嘴,看著外頭天色已晚,牆上掛鐘已過夜裡九點,可以回家了,見不到什麼人,“我走了。”

“哎…!”韓慶文一頭霧水,以前從沒發現兄弟這麼高深莫測,真是鬨不明白。

顧承安從韓家離開,伴著如鉤明月回到顧家時,家裡人已各回各屋,隻在客廳為他留了一盞燈。

抬頭先看一眼樓上,二樓最左邊的門縫裡透出昏黃的燈光。

顧承安回房拿上衣裳準備洗澡,等渾身散著熱汽打開衛生間房門時,卻撞到什麼柔軟,伴著一陣馨香入鼻,聽到一句驚呼,雙手條件反射般抓緊快要往後倒去的女人,這才瞬間清醒過來。

蘇茵下樓倒水,哪成想正好和顧承安撞上,兩人自從解除娃娃親後第一次獨處,手臂還被他抓著。

“顧承安同誌,你才回來啊?工作很忙嗎?”

顧承安冷臉看著她,披著件厚實棉襖,隱約能看見裡麵的睡衣,發絲如瀑瀉下,正笑著和自己打招呼。

指腹滑膩的觸感明顯,燙得顧承安縮回手,一個字沒應,收回手,轉身就走。

回到屋裡,剛洗過澡的身體似乎發燙得更厲害,顧承安靠在門邊,盯著手掌看,拇指和食指指腹交疊,輕輕摩擦碰觸,似乎還有剛剛的細膩柔滑觸感,轉瞬又收手握緊成拳。

青筋暴起,難耐。

——

天越來越冷,幾乎每天都刮著風雪,這幾日,蘇茵出門已經戴上了厚厚的棉帽,是王奶奶千叮嚀萬囑咐的。

再用耳夾罩上耳朵,戴上毛線手套,整個人裹進棉襖裡,堪稱是全副武裝。

“你剛從南邊過來,肯定更受不了這樣的天。”王奶奶監督著蘇茵捂得嚴嚴實實,這才放她出門。

全副武裝後,蘇茵覺得自己邁腿都沉重了些,當真是臃腫,可也暖和不少。

路上和錢阿姨一道去廠辦,碰見同在廠辦工作的家屬,隻打上一回招呼,聽長輩們閒聊。

不過,這兩日,她總覺得一些阿姨愛和自己搭話,話題有意無意轉到自己身上。

等人分散走了,她才將疑惑說出。

錢靜芳含笑,倒真像是看自己閨女似的,“你模樣這麼好,學曆又不錯,在廠辦工作也有了些好名聲,她們啊,都看上你了。”

這個看上了,蘇茵聽懂了,當兒媳婦那種。

“錢阿姨,我還想再鍛煉幾年呢。”她準備上大學,自然不太有這方麵心思。

“行,不著急,我明白的,你放心啊。”錢靜芳也準備幫蘇茵慢慢挑著,能找個各方麵合心意的最好。

熱情的阿姨們那邊,有錢阿姨幫著打發了,蘇茵的煩惱卻沒消停下來。

中午和同事吃完午飯回來,便發現辦公桌上有一張小紙條,上頭寫著紅星電影院的字樣。

“呀,茵茵,你買的電影票?”遊芳眼尖,那是最近上映的新電影,特彆火爆,一票難求。

“不是,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

“哦~我知道了,有人想追求你!約你去見麵呢!”遊芳在腦海中想象了一番蘇茵和某不知名男同誌各自拿著電影票在電影院門口相遇的畫麵,“好羅曼蒂克啊!”

蘇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