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1 / 2)

自詡感情大師的顧承安和蘇茵一路回家,玩了一天曬了一天太陽,渾身舒爽。

晚飯前在院子裡乘涼,他還不忘條理清晰地分析胡立彬同誌的內心情感。

“這人就是個沒開竅的,我算是看出來了!自己都不想明白到底喜歡誰,但是吧,又有點苗頭了。”

蘇茵聽著顧承安點評著胡立彬沒開竅,尤其是還生出一陣優越感,再想想原書裡對他的評價,一個隻知道工作的賺錢機器,無心情愛,應當是天生在情感方麵無意。

現在?人居然還嘚瑟上了。

真是稀奇啊!

說話間,何鬆平卻急急忙忙跑來了。

“怎麼跑這麼急?”顧承安扔他一個橘子。

“我…額,安哥…吳達被抓了!”

顧承安和蘇茵聽到這話一驚,被抓了?兩人對視一眼,又齊齊看向何鬆平。

“什麼情況?怎麼被抓了?”顧承安讓何鬆平慢點說。

“我剛去吳達家找他,結果沒找到人,就想著回家去,結果碰到侯建國,他衝我說了幾l句風涼話,就說什麼兄弟都要蹲大牢了,我們還有心思出去玩兒…”何鬆平一路飛奔而來,喘得說話有些費勁,咽了咽口水緩了緩接著道,“我一打聽才知道是吳達出事了。人在工商局!”

“我們去看看。”顧承安叫上何鬆平,轉身又寬蘇茵的心,“你安心吃飯去,不用等我。”

“哎…”蘇茵聽著也有些擔憂,剛想開口就被顧承安阻止。

“那兒亂糟糟的,你彆去。”顧承安撫地捏了捏她手心,“在家裡等我,要是我媽她們問起來,你就說我找何鬆平他們打撲克牌去了,彆提這茬。”

“知道了,你們當心點兒啊,我給你留門,記得回來找我。”蘇茵心裡惴惴不安,看著兩人又蹬上二八杠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愣神。

因為心裡擱著事兒,蘇茵晚飯沒吃多少,錢靜芳注意到,還關切一句,“茵茵,夏天天熱胃口沒那麼好也多吃點,你看看你多瘦。”

蘇茵乖巧點頭應下,“我知道,錢阿姨。”

“這承安怎麼自己出去玩兒,回來我得說他!”

蘇茵這回一直在等顧承安回來,夜裡靜悄悄,她躺在床上靠著床頭看書,可怎麼也看不進去。

回憶著書中劇情,吳達有出事嗎?

因為原書劇情開始時已經是十多年後,對於過去的歲月隻是簡略提過,而顧承安二十來歲的往事也隻出現在書中的回憶裡。

吳達家境確實不太好,家裡人口多,父親是軍區二旅三團五營營長,母親身子骨孱弱在家裡操持家務,沒有工作,他下頭還有個妹妹。

父親一個人的工資要養一家四口人,還得每個月寄一部分錢回老家給父母,上個月父親的二弟寫信來說老家屋子被一場暴雨淋塌了,得花錢修繕,又要了二十塊走。

縱使營長工資和津貼比在地裡刨食的農民多,可養這麼一大家子人也不

容易。()

蘇茵想著,人被工商局的抓走,那十有八.九是因為投機倒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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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蘇茵聽到熟悉的敲門聲,立馬翻身下床,趿著脫鞋開了門,門外是風塵仆仆歸來的顧承安。

“快進來。”蘇茵讓出一個身位將男人迎進屋,再反手關上門,看著他沒什麼事才安心,又問,“吳達怎麼樣了?”

顧承安端起蘇茵書桌上的搪瓷盅,晃著裡頭還剩一半的涼水一灌而下,這才開口。

“有點麻煩。”

“真出事兒嗎?”

顧承安抽出兩張凳子,一張勾到蘇茵麵前,示意她坐下,自己也坐到她對麵,耐心解釋,“他投機倒把被逮了。”

真是投機倒把,蘇茵猜測得沒錯。

現如今城裡買什麼都需要票,糧票布票糖票油票,沒有票,縱使有錢都買不了東西。

可每個人每月的定額票就那麼多,像糧票,每人每月三十斤,重體力勞動者能有四十斤,這還得是有城裡戶口的才能享有。

吳達家裡這種情況,則更為艱難。

隻有吳達父親有糧食定額,吳達母親是農村戶口,孩子隨母親的戶籍,也沒有定額物資,各類生活物資自然更加拮據。

也幸好人是在軍區,軍區對隨軍家屬有額外補貼,勉強也能過個安穩日子。

“他投機倒把為了拿糧票那些嗎?”蘇茵估摸著,吳家應該能勉強度日,不說過得多好,總比村裡人強,何必鋌而走險去乾投機倒把的事兒。

這種事被抓著,可大可小。

“他小妹三個月前病了,上醫院查了兩回也沒查出什麼毛病,就是整個人病蔫蔫的,隻能吃藥治著。”

傍晚,得了消息的顧承安和何鬆平叫上韓慶文去了趟工商局。

抓投機倒把的紅袖章歸工商局管,旁人見不到被逮起來的投機倒把犯,顧承安爺爺家和姥爺家在京市都有些地位,在工商局認識人,關係不鹹不淡,終究還是見上吳達一麵。

“他家裡條件不太好,現在小妹一病,一家人節省著也沒省下多少錢,醫院的藥又貴,吳達聽說孫正義在黑市乾得風生水起,能賺錢,就也心動了。自己摸去了黑市幾l回,混了臉熟,找了人一塊兒乾,倒騰了兩回衣裳賣,還收過國營廠其他人的糧票去黑市賣,賺點兒差價,賺的錢全留著給他小妹買藥,另外就是上回請我們吃了一次國營飯店,其他的,自己是一分錢沒花。”

蘇茵聽著聽著,心裡有些酸楚,“他怎麼不說啊。”

營長分的房距離這邊的乾部小樓遠,平時大家也注意不到那邊的情況,加上吳達也沒顯露出來過什麼異樣,當真是無人知曉。

顧承安咬了咬腮幫子,也氣,“覺得開不了口,想自己掙錢,他和他爸媽一樣,家裡條件不好,但是不會去麻煩彆人。”

蘇茵了然,越是貧窮,骨氣越硬,不願意露怯。

“那現在怎麼辦?會被拉去□□會蹲大牢嗎?”

() 顧承安默然,眼神倏地變得犀利,“其實本來沒那麼大問題,這兩年上頭政策鬆動了,處理得沒那麼嚴。很多第一次被抓的投機倒把分子,也沒賣過多少回,念在是初犯就批評教育下,關兩天能出來。可壞就壞在,孫正義有親戚在工商局。”

“他想使壞?”

“嗯。”顧承安若有若無,說著話突然想起夜已深,拍了拍蘇茵的小臉,“你彆操心這些,太晚了,快睡吧。我會想辦法的。”

“你…”蘇茵不意外顧承安的人脈關係,就是擔心孫正義還有後手,“你小心點兒,我擔心孫正義還想對付你。”

“知道。”顧承安將人哄到床上躺著,給她掖好被角,“睡吧,我出去了,彆操心。”

“嗯。”

=

翌日,蘇茵迷迷糊糊起床,下樓時得知顧承安已經出門了,顧康成以為兒子轉性了,蘇茵卻有些心虛。

在廠辦工作到中午,吃了午飯便找上李念君和何鬆玲。

何鬆玲正是一肚子疑問的時候,“我哥昨晚挺晚才回來,今天一大早又出門去了,我看好像是有什麼急事兒。”

李念君昨天和胡立彬去修補車胎,沒趕上那茬,聞言驚訝,“我今天出門也碰見了胡立彬,兩條腿蹬得飛快,他們不會一起乾什麼壞事去了吧?”

在李念君心裡的乾壞事,包括但不限於上房揭瓦,爬樹抓鳥…

不過,這都是一群男孩兒十來歲時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