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2 / 2)

“嘿,一會兒給你看看哥們的實力!”胡立彬見著個下坡,握緊車把手,兩條腿瘋狂倒騰,快將車軲轆蹬出火星子…

“啊啊啊啊!”李念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速度,像是整輛車要栽下去似的,整個人更是不受控製地撞向胡立彬,直接貼了上去。

顧承安和蘇茵慢悠悠騎著車,驚訝地看著旁邊兩人突然加速,李念君撞上胡立彬,待自行車停穩,直接站起身推了這人一把。

“胡立彬,你發什麼瘋啊!”

原本隻想炫耀一把自己騎車速度的胡立彬這會兒卻麵紅耳赤,平時伶牙俐齒的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夏天穿得少,他剛剛隻覺得一陣柔軟貼了上來,驚得身子瞬間繃直、僵硬。

這會兒扶起自行車,垂著頭完全沒敢看李念君,老老實實載著人繼續前行。

“這兩人可真是…”蘇茵不禁感慨,“一天天的夠驚天動地的。”

上回劃船是,今天騎自行車也是。

顧承安含笑附和,“我都擔心他們要是在一塊兒,能不能把房子拆了。”

蘇茵:“…”

四人騎車到了簡鬆仁十多年前的住所,位於長尾巷口的一處小院。

小院搭得簡易,牆麵斑駁,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了。攏共就兩間房一個小院子,麵積不大,勝在獨門獨戶。當年簡鬆仁被下放後,便將屋子托付給外甥一家。

他外甥一家是貧農,又聽他的話登報斷絕了同他的親戚關係,這才順利保下老宅沒被強占充公。

家裡隻有一個短發齊耳的婦人在,約摸三十多歲的年紀,麵

目溫和(),一聽幾人是來打聽自己丈夫表舅的(),有些遲疑。

畢竟那些年各種舉報猜忌太多,把人心都煉得堅硬,得時刻提防。

還是蘇茵腦子轉得快,立馬說是以前下放西北農場時受過簡醫生照顧的知青,這次特意過來敘敘舊,這才讓她鬆了口氣,多說了兩句。

“是聽說平反了,我和富貴還商量著給表舅養老呢,可是人一直沒回來。”胡秀蓮也納悶,“我們還去打聽過幾回,就是沒找到人。”

“大姐,要是有簡醫生的消息,後頭人回來了能不能通知我們一聲,就在城南供銷社,找宋媛。”

“行。”

見幾個年輕人麵善,胡秀蓮先應下來,要真是見到表舅回來,問一下是不是真的舊相識,真沒問題去跑腿通知一聲也不礙事。

尋找未果,四人铩羽而歸。

後頭幾天,蘇茵始終惦記著這事兒,等要去掃盲班上課才暫時歇了心思。

她自打接手掃盲一班後,利用些非常規手段引起了家屬們的學習熱情,一群人奮發圖強起來效果驚人,在兩次考試中考出了不錯的成績。

財務科馮主任見狀,尤其是聽著周圍的人討論著小蘇老師更是麵上無光。

她和表侄女已經好一陣沒見,雖說嘴上對尹芝燕和辛夢琪道沒事,可自己跟著丟人,被罰了工資,寫了思想檢討報告都是因為一時心軟幫了表侄女,哪有不怪,不怨的。

以至於辛夢琪前陣子結婚她都找了借口沒去。

見到現在蘇茵把掃盲一班帶得宛如脫胎換骨一般,她更是沒臉見人,下了班便趕忙走了。

她心裡不爽利,可丈夫卻念著辛夢琪嫁了聞軍,聞軍的父親和舅舅都是大人物,和他們處好關係準沒錯,便催著她多去聞家找辛夢琪走動走動。

剛走到聞家門口,卻迎麵便撞上個不長眼的高大男人,撞得自己生疼,她心裡本就有怨氣,正愁沒地兒發泄,剛想罵罵咧咧兩句卻見人一溜煙跑了,她連臉都沒看清,隻晃眼瞄到他右邊臉頰上的黑痣,對著他穿著綠軍裝的背影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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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掃盲班授課的蘇茵下班後吃了晚飯,便跟著顧承安去了他們幾人的秘密基地,好些天沒打過撲克牌,這群人手癢。

他們玩兒牌就是純粹地玩,不打錢,輸了的人去外頭跑兩圈就是懲罰。

蘇茵從沒打過撲克牌,坐在顧承安旁邊認真看著,從完全摸不清規則到漸漸熟悉,看得李念君搖頭。

“顧承安,你這是把咱們茵茵一個大好青年帶歪了啊。本來她該在屋裡看書的,現在倒好,來看你打牌了。”

顧承安頭也沒回,隻踢了旁邊的胡立彬一腳,“李念君,這叫什麼,勞逸結合懂不懂?怎麼算是帶歪呢?再說了,我們家茵茵意誌堅定,不可能被這些個吃喝玩樂的糖衣炮彈腐蝕了優秀的意誌品質。”

蘇茵聽得臉熱,這人真是什麼瞎話都說,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腰間,示意他收斂一點。

男人一邊

() 打牌,卻是一心二用,直接拽著戳自己的“罪魁禍首()”,一把握在手裡沒撒開。

胡立彬握拳抵唇:咳咳…?()_[(()”

何鬆平抬頭望天:“哢哢…”

韓慶文眼珠子盯在牌上:“哎~”

吳達搖了搖頭,右臉頰上的黑痣也跟著晃了晃:“注意影響啊。”

顧承安充耳不聞,開玩笑,在外頭被紅袖章盯著,在家被親媽盯著,在這兒拉個手怎麼了!

其他人沒對象不是自己的錯,誰叫他們不爭氣。

牌過三巡,顧承安讓蘇茵上場,自己退居二線,“你來試試,隨便玩兒,輸了懲罰我去跑。”

蘇茵也好奇,同他換了位置,躍躍欲試。

胡立彬放下狠話:“安哥,這就彆怪我們了,打不過你,我們還打不過蘇茵同誌這個新手?”

新手蘇茵:“…瑟瑟發抖。”

然而,胡立彬今天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事與願違,他們幾個老江湖被一個新手大殺四方,輸得什麼都沒了。

“不是,你真第一次打啊?”

胡立彬不信,就連韓慶文他們也懷疑,這也太可怕了。

蘇茵點頭,“是第一次打,不過我覺得好像挺簡單的。”

幾人:“…”

“我就是運氣不好,正好手裡隻有一個8,你要是晚一手,沒出掉那個7就是我贏了。”胡立彬哀歎著命運。

蘇茵卻淡淡開口,“不會的,我記得你出過的牌,知道你當時最後剩下的三張是什麼,肯定不會留著7在手裡。”

何鬆平驚訝,“你不會都記得我們出過什麼牌吧?”

蘇茵點頭。

幾人,卒!

顧承安就是個記牌高手,彆人出過的牌他基本能記得,也就能算出你手裡剩下的幾張牌是什麼,玩起來自然厲害。

胡立彬想癱倒,這兩口子太欺負人了!

顧承安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監督著幾個兄弟去跑圈,足足跑了一公裡才停下。

跑完回來的胡立彬哀嚎:“我發誓,以後堅決不跟學習好的人打牌,太犯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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