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錯了(2 / 2)

虞歸晏道:“我更習慣自己更衣,現在不需要你們,你們去外麵守著即可。”

在她強烈的要求下,宮娥們隻得紛紛退了出去。

殿門合上的同時,玄衣少年便出現在了暖閣內。

“聞祁。”虞歸晏喚道。

方才若非明白了顧聞祁的示意,她便是冒著惹怒惠信帝的可能,也不敢獨自出來。

顧聞祁神色凝重:“我檢查過了,香爐裡放了催.情的香料。”他目光沉沉地看向她,“藥效很重。”

虞歸晏哪怕明知道顧玄鏡會動手,此刻聽到顧聞祁的話,卻還是忍不住白了臉色,她疾步走到香爐前,揭開了鏤空雕花圓頂蓋便要熄滅香爐,卻聽顧聞祁道:“我已換下了香料,無礙了。”

她心中卻並未放鬆:“聞祁,他......認出我了。”

顧聞祁又何嘗不知道,早些時日他便察覺了端倪,所以才會特意提醒聞清瀟早些回京,但沒想到聞清瀟最後還是被惠信帝調離開了。

他看著虞歸晏消瘦單薄的背影,靜了靜心緒,道:“我先帶你離開。”

虞歸晏也知道現下不是憂慮的時刻:“好。”

得到應允,顧聞祁走近虞歸晏,在摟住她纖細的腰身時,他下意識地收緊了,視線往下,她那般乖順地依靠在他身側。

潛伏在顧聞祁心底的凶獸險些控製不住地破體而出。

一瞬間,他猶如觸電般便要鬆了手,下一刻,他卻又更加收緊了手臂。

他不想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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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息之間,兩人便出了東暖閣,藏身在蔥鬱的林木與高聳的假山之後。兩人微斂了氣息,不多時便瞧見了顧玄鏡走進了東暖閣。

虞歸晏在那一刻忍不住收緊了手,眼底無數情緒翻滾,他真的不肯放過她。

就在她心中越發透涼間,隻感覺整個人都被納入了溫暖的懷抱裡,隨之而下的是顧聞祁低緩卻清晰的聲音:

“沒事了,都沒事了。”

虞歸晏闔了闔眼,回抱住顧聞祁,聲線裡滿是疲倦:“聞祁,我很害怕,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她愚鈍,喬老太君壽宴那次她因著聞清瀟躲過了,這一次她因著聞祁躲過了,下一次呢?若是顧玄鏡鐵了心要與她糾纏下去,她又該如何?她能每次都這般幸運地躲過嗎?

透過假山的縫隙,她清楚地看見方才進了東暖閣的顧玄鏡離開了。看著那一襲白衣勝雪的身影,她眼底浮現淺淺的、連她也未曾注意到的恨意與憎惡。

她隻是想過屬於自己的人生啊。

那雙柔軟的手臂環住他的腰身時,顧聞祁不由一震,垂了目光去看她,朦朧交錯的光影裡,她的眉目安然靜好,他好不容易平息的心複又不受控製地疾速跳動。

少頃,他斂儘情緒,氣息交錯在她頸側:“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回到鎮南王府的。”

“謝謝你聞祁。”虞歸晏輕聲道。

良久,她已是緩了些情緒,便轉了話頭:“我嫁給聞清瀟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這也是她方才明白過味來天機山一事後,一直顧慮的問題。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她從不否認她決定嫁給聞清瀟的初衷不純,可她還沒有自私到要毫不知情的聞清瀟來為她和顧玄鏡之間的糾葛付出巨大代價。

她並非是覺著聞清瀟不敵顧玄鏡。可顧玄鏡在暗,聞清瀟在明,於顧玄鏡要對付他的原由一概不知。僅此一點,聞清瀟便吃了大虧,更何況其他。

聽著虞歸晏說出這話,顧聞祁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自與她相認開始,她便堅定不移地要嫁給聞清瀟,哪怕他多次勸說也無果,如今怎地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他鬆開她,看她,而後便明白了她的想法,心中不由得微微一軟。

他的晏晏到底還是如此良善。

須臾,他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緩緩道:

“顧玄鏡認定了你,就一定不會放過你。聞氏在名聲上雖與顧氏齊驅並駕,可聞氏是清流門閥,權勢根本無法與顧玄鏡手中所掌權勢匹敵,一旦顧玄鏡發難,聞氏恐怕很難抵擋。”

“今上本就已是不喜聞氏在百姓中的名聲比皇室更甚,不過是清楚聞氏清廉忠君而暫時沒有動手,但若是再有顧玄鏡推波助瀾,聞氏處境隻怕危矣。”

“齊王世子身患有疾,此次天機山之行,怕是也要損耗不少心力。”

他沒有直接言明她嫁給聞清瀟的決定是不是錯了,僅是從側麵言明了其中利害,甚至最後以顧玄鏡今次對聞清瀟的動作結了尾。

作者有話要說:  人的本質仿佛是鴿子。

仿佛又在鴿你們嗚嗚嗚

但是我不是故意的,今天早上起來突然收到消息補課。

先寫一更,我看還能不能熬一更。

不能的話,明天一定補上,補不上我就變狗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