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大婚順遂無虞(1 / 2)

虞歸晏聽完還未言語,喬錦瑟便道:“既然是來探望你的, 便快些去罷, 莫讓人久等, 姐姐在這裡等你回來。”

喬錦瑟話已說到此處, 虞歸晏也便應了下來:“我新買了些書, 就擱在之前的書架上, 姐姐可以找來看看, 我儘量早些回來。”

喬錦瑟柔聲道:“姐姐知道了, 晏晏莫要憂心,快去吧。”

虞歸晏點點頭, 而後出了閨房。

對於莫含秀, 虞歸晏唯一的印象也就限於賞春宴那日上她與淩晚秋的爭執了。因著那晚的記憶, 她本以為莫含秀約莫是個難相與的人,可沒想到她竟然是個直率的性子。

莫含秀本也不耐那些個拘束, 見虞歸晏又與之前那些端著架子裝模作樣的閨秀不同,不由生了些歡喜之意,三言兩語後便扯到天南海北去了, 待得正堂來了丫鬟, 說時辰晚了,該回府了,莫含秀才突然驚覺自己正經事還沒說呢。

她一拍腦袋,“哎呀”了一聲:“和姐姐聊得太開心,都忘記把謝禮給姐姐了。”

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精致的錦盒:“那日若非姐姐救了我,隻怕我便性命都難保了。”她看著虞歸晏, 臉上的笑意很是真誠,“我嘴笨,也不知道怎麼謝謝姐姐,就親手做了一對鴛鴦塑,祝願姐姐與齊王世子姻緣美滿。”

莫含秀雖是對齊王世子有景仰之情,可她並非是那等不知廉恥之輩,齊王世子將要迎娶的正妃是救了她的恩人,何況她也是真心喜歡虞歸晏,因此她是真的為兩人高興。

虞歸晏能清楚地感知到莫含秀對她沒有敵意,她含笑接過了錦盒:“謝謝妹妹。”

因著天色晚了,莫含秀也沒再能與虞歸晏多續話,便隨丫鬟離開了,隻是在臨走前拉著虞歸晏道,有時間還會來尋她。虞歸晏自然是應了。

當日夜裡,喬錦瑟離開後,虞歸晏很早便歇下了,可隆德殿中之人卻是徹夜未眠,淮安來信,南蜀天災又起,此次天災來得凶烈,哀鴻遍野,甚至有不少流離失所的難民流竄到淮安,引起流言,言說南蜀天災**乃是天降責罰,是鎮南王失德的示警。事態儼然有些失控。

南蜀天災年年皆有,唯獨今年自三月開始便不得安寧,前些時日本是有了止息的模樣,未曾想才不過十數日,便又失控了,儼然比往年嚴重太多。儘管輔政大臣以雷霆萬鈞之勢澄清流言,可天災卻無法掌控,南蜀接連天災後,淮安淮南山也突然山崩了,本已壓下去的流言頓時甚囂塵上。

輔政大臣傳信於顧玄鏡,望他速回淮安主掌大局。

顧玄鏡本是想讓顧聞祁回淮安執掌大局,可顧聞祁近些時日根本不願意見他,更何況是回淮安?但安樂即將大婚,他不能離開,再三思量之下,他派了顧詩、顧義回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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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齊王府慎獨軒,一襲玄衣的少年見江山已失,收回手中黑子:“世子好棋藝,聞祁輸了。”他起身,“今日天色已晚,聞祁便不叨擾世子與二公子了。”

聞清瀟也隨之擱了白子,起身:“清瀟送世子。”

顧聞祁目光緩緩落在聞清瀟身上,君子六藝,聞清瀟的禮數著實完美得教人挑不出分毫差錯,風骨勝聖人。或許該說,齊王世子此人,若非舊疾纏身,當是完美到毫無瑕疵。

可他到底是不放心的,不放心他的舊疾,可他又隱隱心懷竊喜,聞清瀟若不能陪她一生,是否......

他闔了闔眼,倏然便想起了那日她提起聞清瀟時眼底的欣喜與暖意,心底種種情緒交織纏繞,是酸澀脹痛還是什麼,他已然分不清了。

再睜眼時,他眼底隻餘清明:“神醫滄海隱居於南蜀,聞祁雖不知曉世子身患何疾,但滄海醫術高明,世子不妨去一趟南蜀。”

言罷,他不再看聞清瀟,轉身便迅速離開了慎獨軒。他走得急,也未曾注意到他開口後,一直站在聞清瀟身側的少年驟變的臉色。

聞沉淵猛地起身,力道之大,廣袖帶過甚至掀翻了棋盤:“大哥!滄海神醫!”

神醫滄海年少成名,早年行走江湖懸壺濟世,救活不少身中劇毒之人,素有“活死人,肉白骨”美譽,但三十年前,滄海突然在江湖銷聲匿跡了,此後再也無人見過他,甚至許多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如今顧聞祁竟然說滄海隱居於南蜀,怎能不叫聞沉淵激動?

相比於聞沉淵的失控,聞清瀟卻是連眉眼間的神色都未變分毫,他年長於聞沉淵,思慮得自然也比聞沉淵多得多,滄海神醫若真還在世,憑他懸壺濟世的性子,緣何避世不出?隻怕個中緣由頗多。

不過他也並未攪擾聞沉淵的熱情,隻是問:“信鴿都處置好了罷?”

提起正事,聞沉淵隻得先收了欣喜,大哥對滄海神醫一事也許不在意,他卻不會放過一絲一毫可能讓大哥痊愈的機會。

“都處置好了。”想了想,他補充道,“大嫂身邊也按照大哥的意思,安排足了暗衛。”

回府這麼些時日,他也從京城的流言中隱約得知了賞春宴上發生的事情。且不說喬二小姐是虛相大師親自批命的大哥的妻子,鎮南王竟然想奪大嫂,便說鎮南王為了奪喬二小姐而派人刺殺大哥,也叫他無法不動氣。

“那便好。”聞清瀟看向聞沉淵,“沉淵,你記著,無論大婚那日發生什麼,定要護好二小姐周全。”

“我知道的。”聞沉淵頷首,“隻是......”

他略有疑慮,“隻是,我們真的就這般坐以待斃嗎?賞春宴都結束了,鎮南王接了南蜀消息,還是沒有立刻離京,約莫真是起了破壞你和大嫂婚事的念頭,到時候大婚那日鎮南王真動了手,萬一耽誤了吉時如何是好?為何大哥不現在就找些由頭,讓鎮南王無暇分身,或者讓他受傷,沒有能力再來破壞婚事。”

聞清瀟清雅的眉目微斂,慢條斯理地拾著棋盤上的棋子:“聖上本就對我們不滿,經賞春宴一事後,隻會更甚從前,若是此刻鎮南王府起了亂子,那就必定會是我齊王府動了手,千裡之堤,潰於蟻穴,不可不防。”

他拾起一枚白子,棋盤上的局勢驟變。他仿佛沒看見般,雲淡風輕地將白子放入了白玉盒,“鎮南王此次入京帶的人手不多,南蜀淮安流言四起,鎮南王世子不回去,但也至少要有舉足輕重的人快些回去執掌大局,如此一來,鎮南王身邊可用的人手更少,大婚當日,他若動手,理虧的不會是我們,聖上也揪不出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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