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2 / 2)

和死對頭靈修後 池翎 9268 字 3個月前

等等,為什麼要把他與江城相提並論?

感情在季朝雲心裡,他和江城是一個等級的?

鳳二殿下忽然覺得很是受辱,甚至想去和江城打一架。

可惜季朝雲讀不出鳳二殿下的心理活動,他說完這話,轉身回了臥房,隻留下一個不知在與誰生氣的鳳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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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樞仙君將季朝雲禁課三日,給了他們三日時間查出事情始末。到了第三日清晨,卻有消息傳到文曲峰。

那位靈淵海侍讀,死在了督察殿。

“醫仙已經來確認過,溫易是自毀靈脈而亡。而昨夜看管溫易的那兩名弟子也證實,昨夜並無任何人接近過這間暗室。”

暗室外,江城臉色陰沉道:“即是說,他是畏罪自殺。”

督察殿負責督管書院內一切事物,權責比負責弟子懲處量刑的戒律殿更高。因此,在這件事水落石出前,溫易一直暫時羈押在督察殿的禁閉室中。

禁閉室空間不大,且四麵無窗,從外麵看不見其中情形,而唯一的出入口,日夜有弟子把守。

那名麵容清秀的小弟子,如今仰麵倒在禁閉室中央的地麵上,七竅流血,雙目大睜,早已沒了氣息。

鳳祁按著眉心,竭力抑製怒氣:“畏罪自殺?他看上去有一點畏罪的模樣麼?江城,你先前怎麼答應我的,這就是你查的結果?!”

江城神情冷得出奇,卻意外地沒有反駁。

“鳳祁,你冷靜一點。”季朝雲從身後拉了拉他的衣袖,又偏頭問江城,“那前幾日呢?可有人接觸過他?”

江城:“隻有少數幾位督察殿弟子,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季朝雲歎息道:“他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如今又畏罪自殺,恐怕……”

他沒將這話說完,可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這幾日除了審訊外,江城沒少四處搜尋證據,可全都一無所獲。如今溫易這一死,他們想再查下去就很難了。

禁閉室外一時沉寂,就在此時,一名弟子匆匆趕來:“天樞仙尊召見季朝雲,去問心殿一敘。”

“好。”

季朝雲倒是並不驚訝。溫易出事的第一時間,督察殿便已經呈報仙尊。而如今三日時限已至,就算沒出這些事,天樞仙君也會找他。

鳳祁忽然伸手拉住他:“我陪你去。”

季朝雲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

唯有那弟子戰戰兢兢道:“可仙尊說隻要季師弟一人……”

鳳祁冷冷掃他一眼,無聲地止住了他之後的話。

鳳二殿下在書院裡為所欲為,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片刻後,鳳祁與季朝雲來到問心殿。

問心殿內,天樞仙君端坐於外間主位,搖光仙君立於他身側。見鳳祁跟著進了門,天樞眼皮抑製不住地一跳,像是想說什麼,卻最終還是忍下了。

天樞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既然溫易已經自食惡果,季朝雲身上的嫌疑也算是洗清,這件事便就此了結吧。”

“怎麼能就此了結?”鳳祁皺眉道,“這件事處處是疑點,溫易背後肯定還有人,我們怎麼能——”

“疑點,不能作為證據。”天樞緩緩打斷,“鴻蒙書院畢竟是清修之地,不該在這些事上耽擱太多時日。我給了你們三日,你們查出了這些已是足夠。更何況現在線索已斷,難道還要讓季朝雲繼續停課等待你調查嗎?”

“我——”

鳳祁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一旁的搖光仙君圓場道:“天樞君的意思不是不能查,隻是你們現在應該專注修行,至於調查,哪裡輪得到你們來做?”

他頓了頓,又道:“我已經與天樞君請示過,這件事日後就交由我來辦,你們不要再管了。如果有任何線索,我及時會告訴你們的。”

鳳祁冷冷道:“人就死在你的督察殿,要我如何信你。”

搖光一攤手,莫名道:“鳳祁,你不會還懷疑我吧?我為何要做這種事?你彆忘了,當初若非我去督考殿與開陽君據理力爭,朝雲現在早離開鴻蒙山了。”

鳳祁眼眸斂下,淡淡道:“弟子沒有這個意思。”

問心殿內氣氛陡然變得凝重,片刻後,天樞問:“季朝雲,你又是怎麼想的?”

季朝雲低聲道:“弟子隻想好生留在書院修行,其他全聽仙尊們的安排。”

“如此便好。”天樞道,“我今日會讓督考殿替你澄清真相,你明日便可回課舍正常上課。”

“謝仙尊。”

“還有一事……”天樞道,“你在擂台上出事,按照督考殿的規矩,勝者應為靳霆。不過靳霆始終不肯認,他提出來,若此事查出真有隱情,希望再與你堂堂正正比一場,重新定論。你覺得如何?”

季朝雲一怔,唇邊泛起一絲笑意:“謝仙尊,弟子願意。”

天樞又交代了幾句,便讓季朝雲與搖光先行離開,單獨將留下鳳祁。鳳祁再三叮囑讓季朝雲在門外等他,不許亂跑,才放人出了門。

渾然沒把還坐在堂上的天樞放在眼裡。

殿門重新合上,天樞才幽幽道:“你與季朝雲的關係,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

鳳祁卻是反問:“不是叔父讓我多照顧他麼,我難道不該這樣?”

“可他畢竟是龍族……”

“一條妖龍而已,我們又不是與所有龍都有恩怨。”鳳祁故意道,“更何況,與鳳鳴穀有舊怨的,不是靈淵海麼?”

天樞眼中閃過一絲古怪,隨後很快隱藏起來。

他端起麵前的茶水抿了一口,卻聽鳳祁繼續道:“而且就算他是靈淵海的人,我也樂意照顧他,永遠護著他。”

“咳咳——!”天樞險些被茶水嗆個半死,難以置信問,“你……你說什麼?”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麼?”鳳祁上前半步,嘴角擒著笑意,輕輕道:“我就是心悅他,願意與他永遠在一起,一輩子護著他。”

天樞臉上的神情空白一瞬,半晌才回過神來:“你……你與他……等等,他也答應了?”

鳳祁顯然沒想到天樞會這麼問,眼底閃過一抹心虛,隨即做出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那是自然。”

“……”天樞默然無語,良久未曾說話。

鳳祁狐疑問:“叔父,你怎麼了?”

“沒、沒事。”天樞長舒一口氣,聲音艱澀,聽上去似乎十分遲疑,“答應了……自然是好。從今往後,你好好待他,多忍讓,多遷就,莫要欺負了人家,知道嗎?”

這下輪到鳳祁不解了:“知、知道了。”

“知道就好,去吧。”

鳳祁一頭霧水地走了,問心殿內,隻餘天樞靜靜坐在原地,臉上困惑又古怪的神情久久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