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2 / 2)

退熱[先婚] 玉寺人 9276 字 3個月前

成年人過生日時候的蛋糕,大多數不是用來吃的。

“靠靠靠你怎麼光弄我啊!”鄭其川忍了兩下氣不過了,邊躲邊說:“明明是林與驍那貨先蹭奶油的!”

結果現在就他一個倒黴蛋,公平麼?

鄭書夏手腕頓了下,還沒等想好怎麼說,就被人自後抓住了。

她轉頭向後看,是林與驍沉沉的黑眸。

“他說的對,應該禮尚往來的。”他抓著她的手腕碰向自己的臉,笑容裡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渾不吝:“來,弄我。”

“……”鄭書夏總覺得這兩個字莫名有點不對。

但那奶油已經糊在了林與驍的臉上了,隔著一層膩人的奶油,她手掌貼著男人的皮膚,觸感滑溜溜的。

鄭書夏隻覺得手腕到手掌心的一片皮膚,在這接觸下變得火燒火燎。

她急忙縮回手,林與驍也從善如流地放開。

“不行不行!你糊了我這麼多下怎麼就這麼輕易放過他了?”鄭其川不服氣,找了個借口就加入戰場——

“也得弄他一身才行!”

接下來就成了兩個男人的奶油大戰了,一整個大蛋糕除了鄭書夏吃了一塊,其餘的幾乎全被禍害完。

而她作為‘局外人’也沒法子獨善其身,跟著遭了殃,頭發臉頰都糊了不少奶油。

臟兮兮的,很狼狽。

但這難得的幼稚讓三個人都有種很放鬆的感覺。

眼看著快要九點鐘,過了十點不回隊裡那就真的違規了。

三個人在會所的洗手間裡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鄭其川開車回東岸,林與驍和鄭書夏則是跑步回殲一。

這會所離大隊左右不過六七公裡的距離,他立刻以教官的身份給小姑娘‘加了個餐’。

“不是說今天放假嘛,還要練……”鄭書夏嘟囔著,但還是乖乖地服從命令。

“抱怨什麼。”林與驍笑:“我這不是陪你一起跑麼。”

這也是鄭書夏分外不理解的——他分明開車來了,卻要兩個人一起跑回去。

想來想去,隻能理解為教官特殊的腦回路。

隻是兩個人身上的奶油都沒怎麼收拾乾淨,雖然大略的洗涮了一下,但頭發臉上還是有些殘渣。

鄭書夏側頭瞄了眼,就瞧見林與驍側臉上還沾著指甲蓋大小的奶油塊。

雖然礙眼,但因為他洗過之後有些毛茸茸濕漉漉的劉海,反倒有種幼稚的少年氣。

這樣的林與驍,會很容易讓人覺得距離很近。

許是因為這抹似是而非的感覺,鄭書夏鼓了鼓臉,忍不住問:“林與驍,你剛剛為什麼非要我唱那首歌?”

他說了,在隊外不必叫他林教官,可她現在有點生氣,也不想叫哥哥了。

“不開心了?”林與驍似是知道她會問這個問題,並不意外,漫不經心地回答:“你就該記住這種不開心的感覺。”

“……”鄭書夏氣悶,停下腳步站在原地。

於是林與驍也陪她站了下來,兩人隔著幾米遠,他站在前麵路燈下,身影被拉成長長一條,聲音淡淡:“這樣你才能長點記性。”

“然後少為這些沒用的事情不開心。”

遇見事情逃避不是方法,麵對才是。

哪怕鮮血淋漓的疼痛,也要讓它經曆過滾刀肉後結痂。

如果一首備胎情歌能讓鄭書夏察覺到她現在所謂的喜歡是‘不值得’的,那林與驍覺得自己現在被她討厭一會兒,很值得。

短暫的沉默過後,林與驍問她:“剛剛許了什麼願望?”

鄭書夏不解他問這個乾嘛,佯裝無辜的搪塞:“願望說出來的話,就不靈了吧?”

哦,所以是她很期待實現的事。

林與驍這麼想著,沒有再問。

他會想這願望是不是會和宋凜有關,但又覺得這事兒不是那麼重要。

‘願望’這件事有時候是用來實現的,但有時候又是用來被摧毀的。

他說了算。

-

鄭書夏回宿舍取了趟洗漱用品,她回去的時候蘇諾正躺在床上玩手機,珍惜著最後擁有網絡的快樂時光。

見到她一身奶油樣的狼狽,蘇諾瞪大眼睛:“夏夏,你這是跑哪兒野去了。”

鄭書夏沒時間解釋,畢竟部隊的水房快到時間關門了。

她匆匆留了句回來說,就拎著東西跑步離開。

半個小時後,她才重新回到宿舍。

但蘇諾八卦的興致已經過了,她正和人聊著微信,見到鄭書夏回來頭也不抬地說:“對了夏夏,你有個包裹哦。”

“包裹?”鄭書夏納悶:“誰給的?”

殲一是不允許收快遞的啊,所以她也從來沒買過東西。

“不知道,但是是季教官親自送來的哦。”蘇諾發完信息抬頭看她,誇張的捂住心口:“他敲門的時候我不知道是誰,去開門看見是教官差點沒給我嚇死!”

就和上學的時候學生怕老師一個道理,蘇諾作為一個被訓怕了的柔弱兵種,眼下真的是見到教官就打哆嗦。

季匪給她送來的包裹?這真的讓鄭書夏想不通了,畢竟她和這位季教官壓根就不認識。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直接走到桌上把包裹拆開。

紙殼包裝裡麵是一個硬盒子,打開看,裡麵躺著一對專業的護膝護腕。

鄭書夏識得,是因為這是運動員專用的牌子,她之前也查過功能性想著要不要買,但因為帶著的時候行動總歸沒有平時方便,最終還是放棄了。

誰會送她?

她從盒子裡拿出這個禮物想仔細看看,一張夾在裡麵的紙條飄了下去。

鄭書夏立刻撿起來看,白紙上一行龍飛鳳舞的字跡——

[彆的訓練就算了,低姿匍匐的時候還是可以戴著,生日快樂。]

沒有落款,但她認得出來這是林與驍的字跡。

鄭書夏下意識的抓緊了紙條,思索片刻,她才緩緩的吐了口氣,更為放鬆的揚起唇角。

蠻好的,這個禮物一點也不曖昧,純粹是出自戰友情才送出來的生日禮物。

像是他早晨拎著的藍盒子,才是應該送給喜歡的女孩兒的東西。

這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