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目標 你能同意我親你一下麼?(2 / 2)

退熱[先婚] 玉寺人 13708 字 2個月前

再說就算看見了,她有什麼必要在公告欄裡給所有人看?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麼?

隻要思維邏輯正常的人,都能看出眼前的兩個孩子是無辜的。

教導主任也不忍心再逼問什麼了,她歎了口氣,起身拍了拍鄭書夏的肩膀:“這樣,你們先回去上課,不要被這件事影響了心情,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高考第一位。”

等到宋時望先走了,她才繼續問:“鄭書夏,你是個細心的姑娘,怎麼會看不好自己的東西?”

鄭書夏低頭不語,心裡煩躁極了。

這種完全在計劃外的突兀事件讓她猝不及防,而且內疚。

如果流言光是針對她一個人的還好,但問題是現在向全校同學展示的是宋時望的情書……真怪對不起他的。

“回去好好想想吧。”教導主任頓了下:“都有誰動過你的桌子。”

鄭書夏唇角微抿,點了點頭。

其實主任想到的她也想到了,背後策劃這出流言的人就是衝她來的,其根源就是宋時望的那封信。

雖然班級裡的課桌沒有鎖,一向都是大剌剌散開的,但能碰到她桌子幫她收拾東西的,也就那幾個關係好的。

如果再按照宋時望寫信的時間推算,三個月前……

那段時間自己和羅南薇是同桌,她一直搶著收拾兩個人的桌子。

鄭書夏麵色一變。

“那是我第一次體會被背叛的感覺。”鄭書夏苦笑,連自己身上被叮了幾個蚊子包都沒發現,隻下意識的去撓被叮到的手腕:“當時完全不知道是為什麼……”

“彆瞎撓,一會兒回去塗點藥膏。”林與驍搶過她的手腕,用指甲在上麵摳了個標準的‘十’字:“然後呢?”

“然後…梁穀音幫我把人揪了出來。”鄭書夏任由他擺弄自己的手腕,感覺那股癢勁兒被十字花按下去了不少,就繼續說:“我甚至都沒開口問,羅南薇就把一切都承認了。”

是的,羅南薇承認的相當痛快,快到讓鄭書夏和梁穀音的怒氣條都沒來得及讀上來。

“就是我做的,我在三個月前偷偷把宋時望寫給你的情書藏起來,為的就是這個時候公開讓全校議論你們。”她聳了聳肩,無所謂的笑:“如果能影響一下你的高考狀態,那就更好了。”

她這種全然坦誠的不要臉差點把梁穀音氣死,揪著頭發就要打人了。

鄭書夏卻很冷靜,攔住了梁穀音擋在她麵前,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羅南薇:“為什麼?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

“為什麼?世界上的事情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羅南薇忍不住笑,一雙平日裡楚楚可憐的雙眼仿佛能沁出毒水:“就是討厭你啊。”

“放你媽的屁!”梁穀音破口大罵:“羅南薇!你個忘恩負義不要臉的小人!”

“瞧,又是這樣,都是這樣,所有人都覺得你對我有多大恩情……”羅南薇自嘲的嗤笑一聲:“沒錯,多虧了你,我高中這三年才沒被羅綺夢欺負,但你以為這樣我就很好受了?”

“鄭書夏,大家都是人,憑什麼你生來什麼都有?所有人都要巴結著你討好你,憑什麼?”

“我知道你和梁穀音根本看不起我,羅綺夢說我是女婊子養的,你都沒反駁她的話,哈,私生女,我哪有什麼朋友。”

羅南薇笑著笑著,眼睛裡就有了幾分水光。

鄭書夏除了製約怒不可遏的梁穀音,就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聲音淡淡:“所以你報複的方式就是傷害對你好的人?”

說實話,她十分不理解女孩兒這種瘋狗亂咬一樣的行徑。

“對我好?你憑什麼說你對我好?”羅南薇一聽這話眼裡像是冒出刀子,惡狠狠地看著她:“你根本就是把我當跟班,掛件,還好意思說對我好?”

“鄭書夏,我實話告訴你,為了維持你和我這段‘友誼’我快累死了,我化學也不算優秀,但因為你化學成績差,所以高中這幾年我沒日沒夜的學習化學,生怕你遇到難題的時候沒辦法給你講。”

“因為在這方麵是我唯一能幫到你的,也是我在你麵前唯一感到不自卑的地方。”

“靠!誰逼你了?誰逼著你跟我們做朋友了?”梁穀音被鄭書夏擋在後麵,人過不來,但聲音可不會停下,連珠炮似的轟炸出來——

“你不喜歡我們就直說唄,誰還能纏著你啊?現在背後給人捅刀子還裝可憐,真不要臉!”

“嗬,所以說你們根本就不懂。”羅南薇仿佛在回應梁穀音的話,但眼睛依舊是盯著鄭書夏的,一字一句都是說給她聽:“沒在陰暗處生活過的狗,哪裡知道骨頭的珍貴。”

“鄭書夏,你是我在高一時候找到的骨頭,我咬的緊緊的,可越靠近,就越覺得自卑。”

“我真的討厭你做什麼事情都遊刃有餘的樣子……不對,就算你什麼都不做,也有一大堆人喜歡你。”

“宋時望是什麼樣的人咱班都知道,他什麼時候給女孩子寫過情書啊?你真有兩下子,全校都不敢惹你,甚至你哥……”

說到這裡,羅南薇像是被刺傷了似的,咬唇沉默著後退半步。

鄭書夏皺眉:“為什麼突然提到我哥?”

“因為憑什麼隻有你有這麼好的哥哥!”羅南薇倏的爆發,眼睛裡閃著痛苦的光:“你真的看不出來我喜歡其川哥麼?我們一起出去過幾次,我始終盯著他,可他眼裡隻有你這個裝傻裝天真的妹妹,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我!”

這下子,鄭書夏算是徹底明白羅南薇為什麼會這樣做了。

她不光是嫉妒她的人生,還想要鄭其川。

隻是這話聽在她的耳朵裡,全是荒唐。

鄭其川又不喜歡羅南薇這種小妹妹,自己帶著朋友讓他請客出去玩兒,他一個當哥哥的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能放在哪兒?

結果羅南薇居然能把這一切都怪罪到她的頭上。

這屬於已經被嫉妒衝昏頭腦,不顧一切的瘋咬亂咬了。

“算了。”鄭書夏懶得再聽她說下去:“你留著把做事動機和主任說吧。”

她還沒聖母到用聖光普照大地,會把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告訴校方的。

“說不說的都無所謂了,告訴你,我根本不在乎了……”羅南薇猖狂的笑著:“反正我是要出國留學的,剩下這一百多天也不會在學校呆幾天,你以為我會在乎那些人怎麼看我嗎?”

如果不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羅南薇也不會做出這一係列近乎破釜沉舟的事情。

可她費儘心機的報複,也就是利用校內的流言給鄭書夏的名聲抹黑了些,希望能影響她高考時候的狀態……

但這些鄭書夏本來就不在乎。

“羅南薇很快就出國了,從那以後我就沒再見過她,誰知道她現在回來了,還要和我哥相親。”鄭書夏趴在欄杆上,和林與驍嘀咕著:“要不是我媽今天提到這個名字,我都忘了。”

人的本能是趨利避害的,記憶會篩掉那些讓她不開心的事情。

雖然不至於忘得徹徹底底,但總不會刻意去想。

林與驍聽完,淡淡評價:“十七八歲的一群小屁孩兒,活得還挺精彩。”

鄭書夏:“……我怎麼感覺你有點陰陽怪氣。”

“給你寫情書的那位天才呢?”林與驍沒否認,而是問起了這個:“他後來沒再聯係你?”

“宋時望嗎?沒有啊。”鄭書夏歎了口氣:“其實當年那件事,最對不起的就是他了。”

羅南薇是想報複她,但展示出來的情書和造謠的緋聞對象都是宋時望,他才真的是平白無故被連累了。

“自己都夠委屈了,還有那閒功夫幫彆人操心。”林與驍輕嗤一聲:“還說自己不聖母呢。”

“其實……也真的沒那麼委屈。”鄭書夏知道他是在為自己打抱不平,心裡暖洋洋的:“當時就是想不明白羅南薇為什麼要這麼做,欺負她的明明是彆人,她卻最恨我。”

林與驍撐著頭,懶洋洋地看著她:“現在明白了嗎?”

鄭書夏沉默片刻,老實回答:“還是不太明白。”

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但實際上羅南薇這件事給她的打擊還是挺大的,那種被自認為好朋友徹徹底底背叛的感覺……幾乎會讓她有種自己也做錯事了的感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鄭書夏上了大學後,也很少再與人交心了。

“夏夏,知道世界上有一種人叫討好型人格嗎?”林與驍看著快到熄燈時間,把人拎起來往回走,邊走邊說:“從給你補習化學那件事上來說,羅南薇是典型的自卑討好型人格,這種人太在意彆人的評價了,可以說他們賴以生存的精神支柱就是彆人的目光。”

“這種把自我情緒交給外界的人,最怕的就是對比。”

“所以你即便什麼都不做的站在她身邊,哪怕對她再好,但隻要你比她優秀,就會讓她難受。”

兩個人走到宿舍樓外,空無一人的路燈下,鄭書夏抬眸,似懂非懂地看著他。

林與驍卻收起了平日裡那副散漫的吊兒郎當,難得顯出幾分格外的認真:“你沒有錯,明白麼?”

他是背著光的,線條淩厲的臉頰一半藏在陰影裡,但目光熾熱。

鄭書夏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半晌,輕輕招手示意林與驍湊近。

“哥哥。”她在他耳邊輕聲說:“其實我今天和你分享的事情是秘密,除了梁穀音沒人知道,我哥也不清楚,他隻知道我和羅南薇鬨翻了。”

林與驍若有所思,配合的彎身笑著看她:“所以呢?”

“也沒什麼,就是感覺……”鄭書夏心裡激烈的鬥爭一番,小手捧住自己的臉:“我怎麼什麼都想和你說啊!”

每次和林與驍在一起,腦子裡的傾訴欲就跟上了發條似的,攔都攔不住。

從小到大都是。

傻瓜,林與驍看著她粉白的臉都紅了一片,忍不住逗她:“這樣很好啊,做夫妻的就是要和對方全無隱瞞。”

“……可全是我在說。”事實證明鄭書夏也沒那麼容易被他忽悠住,她澄澈的雙眸盯著他,指控:“你的事我全都不知道。”

“嗯,你想交換秘密。”林與驍挑眉:“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一個。”

“什麼?”鄭書夏期待地看著他。

可眼前陰影落下,近在咫尺的是他長而密的睫毛,伴隨著蜻蜓點水一樣劃過鼻尖的呼吸,似吻非吻。

女孩兒茫然的張開了眼睛。

“就這個。”林與驍說:“想親你一下,獎勵你這愛說實話的好習慣。”

“但想了想,還是得經過你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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