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1 / 2)

“溫斯頓, 回來。”威爾喊了一聲,溫斯頓搖著尾巴跑回來, 趴在威爾的腳邊,鬆開了嘴裡的熒光棒。慕柯盯了溫斯頓一眼, 這隻狗感到一股突如其來的壓力, 爪子朝後縮了幾寸。

威爾笑著握住了慕柯的手, 很暖和, 在之前生火時出的汗還沒乾透.慕柯側身靠在威爾肩上, 威爾低下一點頭去看他,發現慕柯閉上了眼睛, 火光的陰影在他的臉上跳動,空氣仿佛靜滯, “你覺得困了嗎?”

“有一點。”

“晚上還很冷, 這容易感冒, 你可以去車上睡。”

“我不會感冒。”自從慕柯的肺炎治愈後,他時刻都不忘給自己加一層靈力來保暖, “你才是那個需要擔心感冒的人。”

慕柯的伸出另一隻手按住威爾的額頭, 柔軟的卷發陷入手指的縫隙間, 皮膚很溫暖但卻不至於滾燙,熱波從火焰上一陣一陣地傳來。慕柯揉了揉威爾的頭發, “你也是那個真正覺得困的人。又有新的案子困擾你嗎?”

“有一個不是特彆新的案子, ”威爾頓了頓, “切薩皮克開膛手, 巴爾的摩州立精神病院的院長說他的一位病人亞伯.吉迪恩就是開膛手, 吉迪恩醫生在裝死搶救時又殺死了一位護士,他用治療室裡的幾乎所有他能夠找到的工具刺穿了護士的身體,就像是很多早期醫療書籍裡都有的一張圖。”

“《受傷的人》?”

“你怎麼知道?”威爾把自己的右側額頭放在慕柯的頭頂。

“我在喬治.華盛頓大學一堂病理學概述的課上看到過它。”時間是二戰期間,那張圖展示了戰爭中可能受的各種各樣的傷,醫學院的教授不會像大部分年輕人一樣離開本土去前線作戰,而是在講台上培養更多的未來醫生為戰爭作好後備工作。

“你畢業於喬治.華盛頓大學?”

“沒有,實際上...我在華盛頓大學聽過一段時間的課,也去過佐治亞大學和耶魯,都沒有拿畢業證,隻是聽了一段時間的課。”

“你在做獸醫之前做了些什麼?”

“為什麼這樣問?”

“你的經曆聽起來沒有讓你在大學期間拿到獸醫資格證。”

“我...旅行,我逛過北美洲大部分地方,也會去歐洲,在耶拿大學和慕尼黑大學也會偶爾溜進去聽幾節課。”

“永遠走在路上會讓你覺得一切都很陌生嗎?”

“一切對我來說都很陌生,我有很多的時間,但始終有新的事物湧向我,就像現在我抱著你,這種感覺讓我覺得陌生,但我很喜歡。”

‘我發現我喜歡抱著你。’這句威爾在幻覺中聽到慕柯說的話一下子衝進了他的腦子裡,兩者一下子不可思議地重疊了,就像是兩個旋轉的太陽在一片黑暗中散發出強烈的光。

“我小時候跟著我的父親從洛克西到格林維爾一路到伊利做船工,永遠都在搬家,永遠都是學校新來的男生。陌生讓我覺得無法融入伴隨離去的可能。你呢?你的童年也在旅行嗎?”

“是的,但我沒有去過學校。”

“然後你進入過耶魯?”威爾難以置信。

“我的監護人*也像是一位老師,他教給我需要的一切,從文學到機械,飲食到禮儀。”

“他一定是一個博學的人。那他現在在哪裡?”

慕柯長歎了一口氣,睜開眼睛,讓火堆的熱氣直撲上雙眼,他又閉上了眼,“我不知道,可能還在美國。我們之前有過一場爭吵*。”

“我很抱歉。”

慕柯笑了笑,“我覺得他可能過得不錯,用不著擔心他。如果亞伯.吉迪恩就是切薩皮克開膛手,而他現在在精神病院,還有什麼需要追查的嗎?”

“他可能不是切薩皮克開膛手,阿拉娜去見他後發現他可能受到了心理操控。切薩皮克開膛手的案子困擾傑克很多年了。”威爾順著慕柯轉移了話題,童年陰影暫時還不是一個非常值得討論的話題。

威爾現在願意和慕柯說一些案子上的事,就像他對著慕柯的幻覺說的那些一樣,或許慕柯不會厭煩聽到這些連環殺人犯之類的玩意兒,唯一的問題在於他自己,他在樹林深處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雄鹿的身影,雄鹿彎下在草叢中潛伏著。威爾不知道自己到底睜開了眼睛,還是在黑暗中看到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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