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1 / 2)

“或許。”慕柯說, “我的監護人希望我關心世界,尊重規則。”

威爾發出了一聲笑,他低了一點頭,但讓眼珠向上去看慕柯, 慕柯能夠看見他臉頰上的笑容, 這是一個......要威爾來說“奇怪”的答案,“這太過正統而寬泛了。”

接下來他的笑容裡又帶了一點調笑般的疑惑, 這個答案打破了威爾的那點煩躁, 他不喜歡去側寫非工作對象的人, 雖然他控製不住自己時刻外放的共情能力,但他至少能閉上自己的嘴。

不過這一個對話從威爾以為的尖銳粗魯的那種探究欲主導,變成了一種活躍友善的好奇, “有些時候我會覺得你像個孩子,雖然你看起來成熟穩重, 但那似乎隻是對不感興趣的事情的忽視, 看起來你的監護人也這麼想, 他在你幾歲時這麼和你說?”

慕柯張了張嘴,他發現自己的舌尖抵在了上牙邊,他想說什麼,但身體在大腦還沒有想好文字性回複時先有了動作, 他為自己的思考閉上了嘴,在威爾看來像是一隻兔子在得不到吊在半空的胡蘿卜時, 收回了朝上伸的前肢, 合上三瓣嘴用前肢揉了揉臉。“這是你側寫中的一部分嗎?我以為我至少到了青少年時期。”

威爾愣了一下, “也可以這麼說,感情強烈,渴望同類陪伴,反抗權威,塑造獨立人格。但是,”他沉吟了一會,繼續道,“青春期的表現與人體生理變化有很大的關係。你剛才...是在撒嬌...嗎?”

慕柯往前走了一步,雙手抱住了威爾懸空的後腰,親了親威爾的鼻尖、臉頰,然後是嘴角,但就是不把吻落在嘴唇中央,他埋著頭,額角蹭過威爾側臉的胡渣,“這才是。這能讓你為你的側寫加入什麼新內容?”

威爾的手指按在慕柯的顴骨上把他的臉抬起來,看著慕柯的眼睛,威爾要暫時收回他以前說過的話,慕柯的黑眼睛和他家那群狗很像,像極了!“你決不是什麼叛逆期青少年,羞恥心這個詞從來沒有出現在你的世界裡。”

“我該改改嗎?”

威爾聽到自己笑出了聲,他讓自己的呼吸平複了一下才說:“不需要,你不需要那麼做。現在我可以吻你了嗎?”

“你得先完成你的答卷。”

“eh...”威爾仰起了頭,灰綠色的眼睛轉動著,“我不想再把之前的那個詞再說一遍,我覺得我還是擁有這個詞的。我看見你禮貌之下的情感淡薄,但你的情感依然存在,它隻是不激烈。這讓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覺得...平靜。你從不迷茫,我想這和那個詞是相聯係的,迷茫的永遠隻有試圖說服你的彆人。你知道你想要什麼,我猜...不,我就是這麼認為。這段話能為我換回什麼?”

“唔,我不知道...這不是對你的回答的否認,我可以給你所有,”慕柯說,“我們可以先完成上一個提議。”

慕柯攬著威爾的腰把他抱起來讓威爾坐在書架的一層,威爾低下頭吻上慕柯的嘴唇,雙膝夾住慕柯的兩肋。他揪住了慕柯後腦的頭發,這可能給慕柯帶來了細微的疼痛,威爾感覺到口腔中對方的力道也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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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菜沒有你說的那麼恐怖,至少我不會為了它們和你分手。”威爾手裡捧著一杯冰牛奶,慕柯家裡沒有咖啡,也沒有茶,隻給威爾剩下了冰牛奶,熱牛奶和直飲水三種選擇。

威爾的那些側寫換回了慕柯做的一頓飯,不怎麼豐盛,隻有一盤雞肉燉蘑菇——這些加上幾個雞蛋是冰箱裡僅有的食材,慕柯說他還沒來得及去采購。

至少這讓威爾覺得這個纖塵不染,裝修精致的房子有了更多的人味。

慕柯正把用過的盤子全部收起來端進廚房,他給威爾試了碗和筷子,但結局仍然告訴他最好的辦法是換回盤子和刀叉。

“需要我幫忙嗎?”

“隻是三個盤子。”

但威爾還是跟著慕柯走了進去,雖然他的確隻剩下端著牛奶看慕柯洗碗這件事能做。慕柯把袖子挽了起來,威爾看見了他的右小臂上有一道疤,很長,幾乎橫跨整隻手臂,痕跡很淡,新生的組織沒有明顯的凹凸不平,這是一條疤痕能恢複到的極限了。

當慕柯把三個盤子擦乾放回櫃子裡時,威爾搭住了他的手臂,“這是怎麼來的?”

慕柯沒有急著把袖子拉下去,他不會刻意去掩飾這條疤痕,“我用手臂擋了一下槍尖(spear),那杆槍給我留了這麼一道疤。”

但他也不會刻意去說那杆槍的故事。

威爾沒有追問,說起了另一件事,“弗雷迪.勞茲想要用阿比蓋爾的故事寫一本書,阿比蓋爾同意了。”

“但你不希望她這麼做。”慕柯沒見過弗雷迪.勞茲,但他知道這位記者筆下的文章會有多麼的大膽,這種大膽有時候會刺傷人,比如說用瘋子來形容威爾把這隻小貓鼬刺激得露出了尖牙。

威爾在人際交往中總有懶得掩飾自己的敵意的情況,弗雷迪有幸體驗過,隻可惜這位記者不止寫文章大膽,心理也很大膽,威爾的威脅還不足以逼退她。

威爾並不是特意為了這件事來找慕柯,雖然這也算一部分原因。當阿比蓋爾告知威爾和漢尼拔她想要寫這本關於她和她的連環殺手父親的書,而兩人不可避免地會出現在書裡時,威爾和漢尼拔都嘗試著阻止,但阿比蓋爾沒有接受他們的意見。

阿比蓋爾對於征得兩人的同意毫不在乎,這讓威爾感到無力,他知道阿比蓋爾不會接受他的關於彆人會評頭論足這一原因的勸告。阿比蓋爾身上有一種掌控欲,她渴望把事情控製在她希望的範圍內,但一隻雛鳥沒法做得很好,威爾為她的決定擔憂,還有失落,兩人之間的情感連接不對等。

他從避風港療養院離開後本來已經回家了,卻又在走進家門時,跑回車裡一路開到了巴爾的摩,推開了慕柯沒有上鎖的門。

“她們沒辦法控製社會輿論,最後得到的不一定是阿比蓋爾想要的東西,我擔心她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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