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越看臉色越差，明明照片中應該還有個更可愛的小姑娘，但所有照片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仿佛從一開始，這人就不存在。
“小櫻她……”中原中也帶著幾分僵硬地放下手中的照片，抬眸看向森鷗外。
這位港黑首領倒是麵色如常，笑著說道：“嗯，一開始是有的，但沒多久就消失了，連同底片上的一起沒了。”
中也沒吭聲，森鷗外則繼續自己的猜測：“小櫻運氣很好呐，聽說她身邊的人都不同程度的變得好運了起來……”
中也抽了抽嘴角：“開玩笑吧。”
森鷗外：“中也君不是可以正好試試看嘛？不過也聽說被小櫻討厭的人，會變得倒黴……”
當然這隻是通過太宰的話，得到的猜測而已。
中也覺得越說越離譜了。
最後森鷗外揮了揮那些“靈異照片”，“與其說這種是異能，我反而覺得小櫻不像是這個世界的，會不會像是荒霸吐那樣的存在呢？不過小櫻那麼可愛，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天上掉下來的小天使……”
中原中也：“……”
不過小天使啊……
倒是有可能。
*
安室透負責開車，中途把太宰送回了他們偵探社。
聽說之前被抓的雨生龍之介，因為證據不足，大概會在一天後釋放。
但鑒於這人也不是完全沒有嫌疑，最後心臟的某位偵探在離開警局之前，大膽的提議自家偵探社接收這位正直的三好青年。
原本對青年印象超好的國木田獨步不同意，比起這位生活積極樂觀向上的青年可能是連環殺人魔什麼的，他更願意相信是自家搭檔又開始作了。
太宰說：“其實我把雨生帶回偵探社也是出於好意啊。”
國木田獨步有些楞，一張臉上就差寫滿了疑惑。
太宰解釋道：“你想啊，這人既然被舉報了，肯定是有人想要坑害他，或者是殺人魔想要他背鍋也說不定哦。若是他現在被放出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國木田獨步越聽越覺得挺有道理的。太宰看他點頭，笑著又說：“所以啊，我們把他帶回去，既是調查又是保護不是嗎？”
於是在太宰的遊說下，國木田獨步上去和負責的警官交涉，最終成功把雨生龍之介接回了偵探社。
安室透在聽說這事後，有些奇怪，就問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太宰治：“你這麼肯定那人是殺人魔？”
太宰治枕著雙手，語氣輕淡：“到底是不是呢……”
安室透知道這人肯定是有所懷疑才會這麼做，但他不是很清楚這人究竟是通過哪個方麵得出的結論。
當然安室自己也有所懷疑，隻不過他的懷疑是從他家小姑娘的“巧合”中生出來的，但光是這種理由一點也站不住腳。
若他現在身兼偵探或是還在原崗位上，或許會為了調查這人，跑一趟他的故鄉，從他當年離家出走的原因，以及雨生龍之介那位失蹤的姐姐開始查起。
或許是車廂裡有些安靜，太宰幽幽的語調似乎帶上了幾分涼意。
他說：“是在那個名叫雨生龍之介的人身上感受到了滿滿的惡意哦，雖然說著一些積極向上的生活觀，總覺得是會乾出那種事的人。”
那種事就是殺人。
安室透挑了挑眉，反問：“你的直覺？”
太宰偏頭笑了下：“不，是同類的共鳴。”
安室透：“……”
說話間，太宰又回頭看了眼坐在後座上的萌醬。
小姑娘正晃著腿，對他們的說話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
太宰問：“小櫻，你還記不記得前幾天在便利店門口吃了你可麗餅的人？”
萌醬眨巴著眼睛，努力想了想。
太宰又給出了新的提示：“是褲子吃了你的可麗餅的那個人。”
這麼一說，萌醬還真想了起來，說到底這人不僅坑走了她的一個可麗餅，還是個身上帶著和便利店完全不同氣味的青年。
因為想起了那個有著一頭橙發的青年，萌醬跟著點點頭，不過對於太宰為何提起這人，她還是有些疑惑的。
“那小櫻還記得那人和彆人有什麼不同嗎？”太宰帶著幾分誘導性地問道。
萌醬歪了歪腦袋，下意識回道：“氣味嗎？”
儘管酒吧裡有好幾個帶有血腥味的人，但走在路上的時候，帶有血腥味的人類的確很少很少啊。
太宰愣了下，萌醬眨著眼睛繼續：“那個人身上有血腥味哦，但他們店裡另一個人就沒有。”
太宰沒說話，正開著車的安室透反而奇怪道：“能聞出來嗎？”
萌醬點點頭，又站起來，趴到了扶手箱上麵。
小小神明忽得湊過去，抽著鼻子嗅了嗅某人的手臂。
安室透側眸瞄了眼，隻覺得小家夥跟還沒睜眼的貓崽子一樣，靠著聞氣味來判斷人事。
有些好笑，而事實上他也的確勾起嘴角笑了笑，接著就聽那軟軟的聲音說道：
“透的身上現在有我的味道了哦。”
安室透怔了下，倒是沒想到小姑娘會這麼說，心尖仿佛都被觸動了一下。
不過沒等他問那是什麼樣的味道，隔壁太宰似乎對萌醬的話深信不疑，如同個孩子般冷不丁就開口問道：“那我呢？”
於是萌醬又乖巧地湊到太宰身邊聞了兩下。
“咖啡的味道和……臟水的氣味。”萌醬抬眸看著麵前的男人，忍不住問道：“阿治是又去河裡遊泳了嗎？”
安室透覺得，那可能不是遊泳，單純隻是想跳河自殺吧。
“小櫻好厲害啊，的確是昨天看那條河特彆親切，於是就跳下去漂流了一段時間。”
說完這話，太宰停頓了下，他語調突然有些下沉地問道：“那除了這些氣味呢？”
也不知是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但這一刻，這人近乎偏執地望著趴在扶手箱上的小姑娘。
萌醬仰頭望著那雙鳶色的眼瞳，那裡麵似乎藏著這人從未有過的認真。
或許是被這份認真感染到了，小小神明也很認真地回道：“沒有了哦，阿治是在擔心身上還殘留著什麼味道嗎？不過現在的確沒有了，很乾淨，很清爽，隻要你不再往河裡跳……”
“……嗯，也可以找條更乾淨的河。”
安室透覺得，這好像不是河水乾不乾淨的問題吧。
太宰稍稍沉默了下，但他的雙眼卻在萌醬說完之後逐漸亮了起來。
看著麵前的小姑娘，太宰突然異常堅定道：“小櫻其實不止五六歲吧。”
萌醬眨眨眼睛，她從來都不止五六歲啊。
太宰的臉上泛起溫柔的神色，跟著說道：“小櫻成年了吧，所以明天我們就去殉情吧。”